照顾到思疾尘的身体,汤做的是她喜欢的清淡味道,再配上少许的几味?18??补药材,看来这汤是专门为她熬得,且十分用心。
“很好。”思疾尘浅浅笑道,将手中的汤喝尽。
见她喜欢,君墨闻的面上泛着微微欢喜神色,似乎能让她有一丝满意,便是他最大的快乐。
烛火微微摇曳,在墙上投下两人隐隐约约的影子,静谧而美好。
面前女子,白衣长衫似雪般高洁优雅,不施粉黛的眉眼间不但不显素淡,反而显得愈发干净剔透,隐在长长睫羽下的眸子似一汪幽潭静水,望之便能抚平心绪、令人心安、令人心往。
君墨闻向来喜欢这般静静看着她,自他发现自己的记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他便更是喜欢如此看着她,静静的、一瞬不瞬,似乎要将面前的人映在眼里、刻在心中。
久了,思疾尘却略有些尴尬,苍白面色不由浮起一丝淡淡的红。
“没想到你现在身为南朝皇帝,却是为我着一介布衣的小女子送汤,若是朝堂上那些令人头疼的官员知道了,你可要怎么办。”思疾尘出声,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用话题岔开自己的尴尬。
君墨闻温雅一笑,一双眼睛落在思疾尘的身上满是宠溺神色:“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是一国君主不是吗?更何况……这个皇帝我也早就不准备当了,只要疾尘如今一声令下,我便收拾行装与你离开这是非之地,如何?”
如何?
若是她没有中蛊,若是他不会忘记她,那君墨闻的提议自然是好的。
可如今……
她抬起头,唇角带着浅浅笑意:“若是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你会怎么办?”
她说的浅淡,仿佛只是随意的闲谈,但其实这句话问的,却是她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自然是去寻你。”君墨闻笑,没有丝毫犹豫的脱口。
“那若是找不到呢?”思疾尘问。
“那就继续找下去。”他说的理所应当。
那要是……
永远都找不到了,永远都见不到了,亦或者……你忘记了我呢?
这句话思疾尘没有问出来,只是侧首对着她浅笑,那笑仿佛只是单纯的一抹喜悦,却又似夹杂了太多让人看不清的情感,似一朵独自生长在寒雪之中的千年雪莲,众人只看见她展开那一瞬的美,却看不到这历时千年那些藏在背后的情感与故事。
但那隐藏极深的一抹哀伤,却被一直看着她的君墨闻捕捉到。
“疾尘。”他唤道。
“嗯。”她应。
“若是你真的不见了,你可知我会如何?”君墨闻看着她:“你不在,我便没有了心,若是没了心,我便会发疯。”
思疾尘一愣,缓缓垂下眸子:“不会的。”她这样说。
君墨闻苦笑,这话中的意思。
不会什么?
是不会离开真的忽然不见,还是认为他不会发疯?
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君墨闻值得无奈一叹:“时候差不多了,我便不在这里扰你了,疾尘……”
他唤了一声,顿了半晌却只是说道:“早些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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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药房中。
思疾志捧着手中药材,听着里面的动静直接推开门踏了进去。
桌前,还是平日的一片狼藉,代冉月坐在桌前正咬着趣÷阁杆费劲脑汁的写着什么,察觉有人进来,她抬头看去,看清面前的人是思疾志,心中一慌,不由又马上将头低了下去。
看看思疾志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就知道,这是要兴师问罪来的。
一边这样想着,代冉月一边紧紧盯着面前罗列满药名的纸张,神色专注的仿佛要把那张纸盯出一个窟窿一般。
那一副,我很忙,我在认真的研究药材的模样让思疾志简直又好笑又好气。
他上前伸手扣了扣那案几。
“别装了,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是你老老实实交代,还是逼我用些非常手段,你自己选。”
自己选……
代冉月鼓了鼓腮帮子,这还能让她怎么选?
“我当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思姐姐身上的根本不是病,而是很厉害的蛊,若是找不到解蛊的方法,思姐姐最多也撑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代冉月不情不怨的重复。
说道几个月的时间,大眼睛里顿时盈满泪水。
看着桌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子,她吸吸鼻子。都怪她没有本事,没有那个能力替思姐姐解蛊。
若是师父还在她身边该多好……
“你师父是谁?”耳边忽然传来思疾志的问话。
代冉月这才赫然发现,自己方才竟然把心中想的都说了出来。
看着思疾志逼视过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移开视线:“师父他老人家交代过,不可将他的名讳告诉外人。”
脸上蓦然一疼。
思疾志那修长的两指已经捏住她的脸:“那你是说还是不说?”
看着那渐渐凑近自己的俊美面孔,代冉月那张小脸顿时染了个通红,明白这次自己是根本逃不掉被拷问的现实了,她只好泪眼汪汪看向思疾志“好,我说……我都说……”
得到满意的答复,思疾志这才将两指一松。
小丫头红润的脸上便染了两个更加通红的指印。
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脸,代冉月真有种在这个混蛋面前设上几十个阵法,让他直接困死在里面跪地求她。
不过……
现在毕竟是她理亏,也只好忍气吞声,弱弱答道:“我师父……你们应该也听过,他叫杜若……就是与鬼医齐名的仙医杜若。”
“什么?!”刚坐下的思疾志一下子惊得站起身。
“杜若不是已经死……”在小丫头愤怒的瞪视下,思疾志硬生生吞下了那一个死字。
“我师父活的好好的,只是四处云游,就连我也不知道他的踪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