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科面对公诉人的讯问,脸上开始现出紧张,不过他还是强行保持镇定,曾经进过一回监狱,这心理素质就是强了不少。
“你与王伟进到吴绍平的别墅后做了什么?”公诉人继续问。
“我就跟着他走在后面,他和吴绍平讲话,我没做什么。”
“你是否认识吴绍平?”
“不认识,但听说过,他是我们县的名人。”
“你与王伟进去后,吴绍平是什么反应?”
“他很不耐烦,在他下楼的时候,就给我使眼色,然后我们两人一起就把吴绍平给绑了,吴绍平一时大喊大叫,把楼上房间里的两个人给吵下来了,当时我们也不知道楼上还有其他人,王伟一见,就拿着尖刀冲上去把她们给杀死了,杀完之后下来,见吴绍平还在拼命挣扎,我就和他一起控制住吴绍平,把吴绍平也给杀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吴绍平是你和王伟一起杀死的?”
“主要是王伟杀,我是协助。”
李凤科始终是在避重就轻,把责任往王伟身上推,反正现在只有他和王伟两人在现场,其他人都死了。
“你们杀完吴绍平之后呢?”
“刚杀完,又冒出三个人来,都拿着家伙,王伟忙冲上前去抵抗,我一看情况不妙,就想跑,跑到门口时,想到曹云龙还在外面,我就喊云龙,云龙,快进来。曹云龙就冲进来了,他一冲进来,就跑过去帮助王伟杀那三个人,我一看我们三个人,能对付了他们三个人,就转过头来也去帮助王伟杀人,但我没有刺到他们的身上,主要是王伟和曹云龙刺的,我以为曹云龙不敢杀人的,没想到他进来后,下手一点也不含糊,他老婆的小姑转眼就让他给刺倒在地了,刺完他老婆小姑,又跑去刺那两老头老太太,很快就把他们给刺死了。”
“他们在刺人,你就站在旁边看吗?”公诉人不无嘲讽地道了一句。
“我也帮忙的,但他们冲在前面,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是我当时阻止其他人靠近,等到他们杀完后,再过来杀另一人。”
李凤科毫无悔罪心理,采取了逃避罪责的想法,这不知是他的律师传授的方法,还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他明知这是死罪,如果全部承认了,那肯定是死,而如果选择不承认,或许还有机会,这是犯罪分子的侥幸心理。
公诉人问到这儿的时候,感到再多问也没大意义,虽然他不承认自己杀那么多人,只承认与王伟一把吴绍平给杀了,而且还是协助王伟杀,但是,他承认到了现场,承认帮助杀人了,这不就足够了吗?六条人命,即使帮助杀人,那也是死罪,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狡猾的人作茧自缚。
公诉人讯问结束后,吴绍平的小女儿指着李凤科说:“你杀完人不敢承认,我爸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李凤科便辩解道:“我没想杀你爸,是王伟和曹云龙想杀,我觉得吴老板人挺好的,对不起了。“
李凤科还转过身来,给吴绍平的小女儿深深鞠了一躬,还挺会作戏。
吴绍平的小女儿虽然很激动,但是法官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太激动,她吸了几口气,才把情绪给控制住。
王伟的律师问了李凤科几句:“要杀人灭口的事情是你提出来的,还是王伟提出来的?”
“王伟提的,他当时被人催债,心里头急,非要抢劫吴绍平不可,我不可能提出来这样的事情。”
“你之前犯过盗窃罪吗?”
“犯过,但我早就刑满释放了。”
“王伟之前犯过罪吗?”
“这我不知道。”
“王伟是你的朋友,你不知道他犯没犯过罪?”
“可能没有吧,我不太过问他这些事。”
“你和王伟到了吴绍平家里,你们向吴绍平提出要钱的事情吗?”
“王伟当时要向吴绍平借钱,吴绍平没借,其他也没提到钱的事情。”
“你们当时不是要去抢劫吴绍平吗?为什么没有提到钱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事情是王伟在策划,我都听他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向吴绍平提到抢钱的事情。”
“在现场时谁先动的手?”
“我和王伟一起动的手,没有谁先谁后。”
“那你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一起动的手。”
“……就是我们一起动的手,把吴绍平给控制住了,弄到了一张椅子上,然后把他给绑起来了。”
“谁绑的?”
“王伟绑的。”
“你绑没绑吗?”
“我只是协助他。”
“你是怎么协助他的?”
李凤科比划了两下:“就是我在一旁,控制着他,王伟绑。”
“你的意思是说,吴绍平是你控制着,然后王伟好方便绑他是吧?”
“……是这种情况,但我也没太控制他,王伟把绳子一捆,吴绍平也不好再乱动了。”
“那你是怎么控制吴绍平的?是用手控制,还是用刀控制?”
“没用刀,用手控制的。”
“你的刀呢?”
“我当时没用刀。”
“王伟用刀了吗?”
“我忘他用刀没用刀了。”
“王伟刚刚杀完两个人,你说你忘他用刀没用刀了?”
“……他用了,用了,你老是问我,我脑袋糊涂了,忘记了。”
“你还忘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一遇到杀人的事情就忘记了?”
“我没有,我是实事求是的。”
“那你当时用刀没有?”
“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用刀的?”
“……我后来才用刀,主要是用刀跟他们抵抗的,他们三个人冲过来,有棍什么的,我才拿出刀来。”
“那你的刀上为什么会有血?会有吴绍平的血,你给法庭解释一下?”
“一定是崩到上面去的,我又没杀吴绍平,怎么能有血呢?”
“你刚才不是说杀吴绍平的吗,现在怎么又说没杀了?”
“我一直没说杀吴绍平,是王伟杀的,我协助。”
“你再一次向法庭说明一下,你是怎么协助的?”
“我就是在一旁,王伟在那杀,我给他架势,帮助控制着吴绍平,就这样。”李凤科边说边比划着,感觉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