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枫贴近她耳鬓,呼出来的气息温热暧昧,这让她感到不适,只能用双肘抵着他胸膛,试图摆脱他亲密的举动。
专属于她的清香,如此美好,让他迷恋让他着迷,差点就沉醉下去。
“师兄,别,别靠这么近……”
看到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推撵在胸口,他一把握住,摸了一把,细腻嫩滑,手感真不错。
他轻笑:“阿九,这么排斥师兄?”
他笑得很坏,她皱眉,一脚踹过去,只见他躲也不躲,直直从榻上跌下去,来个四脚朝天,模样甚是搞笑。
她一咕噜下榻欲跑,但看到他苦着脸哀嚎,她条件反射伸手出去,哪料他竟对她一笑,一把将她拽下去。
“哎呦。”
一头栽进坚硬的胸膛,撞得她头脑一阵发胀,一抬头,只见一张放大的脸靠的很近,不过两个指头的距离,再听得他有力的心跳,她也是一阵扑通乱跳,挣扎着避开与他肢体相触。
“小阿九,敢对师兄使坏。”
他嘻皮笑脸紧贴上来,眸眼变得深邃,她甚至清楚察觉到他心跳突然加速,意识到他的下一步动作,她立马双手抓上他的脸,用力挡着凑上来的俊脸。
心急之下,她道:“师兄,你敢非礼,我就喊救命!”
他呵呵一笑,邪恶道:“你叫啊,看哪个不知死活敢进来搅了朕的好事。”
是也,此地是他的地盘,她如何强得过他?
“师,师兄,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
“好啊,你把爪子收回,一切好说。”
夏宇枫的脸被她抓得变形,只能嘟囔着让她收手,怕一不小心一张俊颜被抓花,他是皇帝,可不能顶着一张花脸出去见人。
“哼,放了你可不行,你得先发誓,不许动我,要不然,立刻刮花你的脸,看你如何面对满朝大臣。”
“好阿九,师兄又不是什么坏人,这样凶恶威胁我好吗?”
“废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肚子坏水,瞧你色眯眯的,放了你肯定又会扑上来,赶紧发誓,不然休怪我辣手摧花。”
夏宇枫黑了脸,道:“阿九,师兄一片痴心,你就从了吧。”
“王八蛋!”
未央突然缩回双手,跳脚蹦起来,离他远远地,再看后者,一脸坏坏得逞的笑意。
她抓了垂下来的纱帐擦手指,恨恨瞪了一眼夏宇枫,该死的,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下流了,竟然舔她手指。
一醒来就这般调戏她,真想暴打一顿丢出去。
一接触到她幽怨的眼神,他倒是猜着她几分心思,不是想打他就是想掐死他。
他大笑着在一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心情颇好,这几日来得阴霾一扫而空。
茶盏还没碰嘴,就被一只小手劫了过去。
未央一口饮尽,道:“好茶。”然后把空杯塞回他大手里。
他盯着她笑如春风,一本正经道:“阿九,留在我身边可好,师兄保证,此后,再无人敢动你半分!”
“师兄,你已经保证过很多次了。”
确实,这样的话这样的保证不止一次了,可最终呢?
她苦笑:“师兄,不要再执着了,放下吧,我是不会留下的,你了解我的性子,是不可能容忍自己丈夫坐拥千娇百媚的。”
她刚烈、执拗,绝不会委屈自己,容忍他广纳佳丽。
“那你也该明白我的苦衷,纳妃不过是利益拉拢和排除异己的手段,如今,我大权在握,后宫不过虚设,难道还不够?”
“虚设?”她冷笑:“你依仗而重用之人的亲眷,如今也是在后宫里,难道你也能置之不理?”
“那柳婉仪呢,你千方百计弄进宫的人,你能置她们母子不理?”
她逼问,他顿时哑言。
“燕儿是个可怜的丫头,希望师兄替我好好待她。”
“你,真的不愿留下来?”
“去意已决。”
“若我执意强留呢?”
见他冷了脸,眼睛如狼一般看着她,她只觉得那双眸子泛着幽幽绿光,很危险,她转身跑却撞上一堵肉墙。
他将慌如小鹿的人一把箍住,贴紧自己身躯,埋首下去,脸颊摩擦着她的小脑瓜,微愠道:“阿九,师兄待你如何你看得分明,几次三番拒绝朕的爱意,何以绝情至此?”
“朕是皇帝,想要谁,哪个敢说一个不字!”她一直倔强,他只觉得屈辱。
“他都已经死了,难道你要为他守一辈子身不成?阿九,我想要的,就会千方百计夺取!”
他将她横抱到床上,不顾她挣扎扯乱她衣裳,她哭嚎,他被气愤和羞辱冲昏了头,充耳不闻,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物。
“师兄,别逼我恨你!”
他顿下来,红着眼瞪着她,狠狠道:“那你恨,恨一辈子也罢,朕,绝不放手!”
这一回,看谁敢挡他的路!
柳云走到外头,未见半个宫人,待听到内寝的动静,明白皇帝意欲何为,转身欲走,听着熟悉的哭喊声又微微皱眉纠结。
小将军亦是曾经的战友,关系甚好,一起喝酒一起杀敌,不过后来皇帝见他二人过于亲密,便不再让他靠近她,那时候他不知道原因,直到后来,发现她是女儿身。
一边是效忠的皇帝,一边是可怜的姑娘,他到底该怎么办?
救还是不救?
他突然想到柳婉仪,名义上妹妹,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他决定走进去。
皇帝对九月的心他看得分明,若九月成了他的妃子,将来必是皇后,后宫无人能及,那么他可怜的妹子可就毫无立足余地了,皇帝对柳婉仪存了几分心思,可不能被九月破坏了。
于私心或道义,他都该阻止一番。
“柳云求见陛下!”
隔着屏风,他故意抬高了音调,让里头的人听得分明。
里头的动静消停了,只听得一声怒吼传来:“滚!”
皇帝暴怒了,柳云当即跪下,继续道:“王淑妃恐怕挨不过这几日了,请陛下定夺。”
“柳云,朕的想法你很清楚,也该知道怎么处理,就这么一点小事也用得着来请示朕,柳云,你有几个脑袋?”
“卸掉右臂保全性命,淑妃娘娘死活不愿意接受,哭闹已经一上午了,说要见陛下,陛下还是见一见罢,国相也已经在淑妃正殿了。”
夏宇枫恨恨放开未央,一扯凌乱的衣炮大步走出来,一掌劈开屏风,再火爆一脚踢飞跪在那里的人。
皇帝恨恨地离开了,柳云爬起来,抹去嘴角一丝血迹,朝里一瞥,见未央投来感激的目光,他点点头,道一句“保重”后,追赶皇帝的背影而去。
皇帝离去后,不一会儿便有宫女端着食盒进来,将桂圆燕窝粥摆放好,恭敬地扶起未央坐好。
但见那宫人头戴一株惨白珠花,面容素净,神色间隐隐一种哀愁,不似外头宫人一般浓妆艳抹,遂一问,哪只那宫人慌得跪下去道:“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未央皱眉:“我只是问你为何如此素净,是不是有病故之人罢了,慌什么,起来说话。”
“奴婢,奴婢……今日所见,求姑娘莫要说出去,奴婢这就回去贴花黄,清理云鬓。”
“且将缘由道来听听。”
未央见这宫女饰带白物缅怀逝者,却不敢告知缘由,故而不禁好奇,再几句威逼之下,那宫人倒是松了口,却也是震到了她。
“你,你说什么,大将军,昨夜已故?”
昨夜,她尚在昏迷,醒来后夏宇枫也未曾告知,不禁瞒着她,还逼迫于她。
“陛下下了死令,不许任何人提及大将军,否则杖身拔舌,求姑娘绕过奴婢一命。”
宫人哭得稀里哗啦,可怜道:“奴婢入宫前曾受大将军恩惠,昨夜听闻死讯,便想悼念一番,求姑娘开恩,总管大人有令,不许任何人私自悼念,更不允许宣扬大将军病故之事,若是让人知晓奴婢……奴婢会死的。”
未央木讷转头,冷冷道:“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出去。”
突然冷下来的未央吓了宫人一跳,面如寒霜,眼底尽是寒冰,瞬间变了一张脸,好生吓人,宫人顿时禁了声,提了裙子快速退下。
“呵呵呵……”
她冷着脸苦笑,身子不住颤抖,似要摔下来,抓着杯盏的手一下子将其拍碎,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这便是你忠心一辈子的下场,呵呵,多可笑,他真的竟连你都不肯放过!”
晚上夏宇枫回来的时候,只见未央安静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神情异常冰冷,特别是看向他的时候,这一点,让他很不舒服。
或许是白天的事情吓到她,看到这般安静冷清,他更加懊悔了,不禁责怪自己太冲动,竟然那般对她。
可一想到在苍城之时,她已心许他人,他就不甘心,甚至暴怒。
桌上是宫人摆好的膳食,一口未动,夏宇枫走过去蹲在她旁边,自责道:“对不起,师兄差点伤害了你,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师兄再也不逼迫你,原谅师兄这一次好不好?”
她仍是一动不动,看都没看他一眼,双眸呆呆望着窗外闪烁的宫灯,他伸手想握住她的小手,却被她轻巧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