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上说的是她跟廖青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的见面颇具戏剧性,也很浪漫,但聂书瑶看来,这太过于巧合了。
话说,那天是个好天气,秋风徐徐,天高气爽。正适合外出逛街或是走亲访友。
郑若云也想着去城内的首饰铺子转转,挑两件漂亮头饰。
她家离城内比较远,每次都是要乘车的,这次也不例外。可是车走到繁华的街上时突然坏掉,有一个轮子倾斜了。
郑若云便不得已地下了马车,虽然有帷帽的遮挡,车上却有家族的徽章,明眼人一看就知这是郑国公府的大小姐。
识相的都会饶开,可那些心怀不轨的却是用有色的眼神看着她。虽然晋离很厉害,也震慑了不少霄小,可他的个人能力毕竟有限。
当人越来越多之时,廖青跟谭书远从一边的文房店铺中出来,而谭书远却是突然脚抽筋,一把没抓好廖青,反而将他推向了郑若云。
由于事发太突然了,廖青也差点将郑若云带倒,好在丫鬟雪儿眼疾手快地将郑若云扶住了。可纵是如此,郑若云的帷帽却是倒在了地上。
帷帽落地之时,廖青也终于倒地,正倒在郑若云的摆裙之下。于是两人四目以对,这就是初见面。
少年少女的感情在这时第一次冒芽,过后两人又在其他场合下也偶然相遇过几次。
没过多久,郑若云身边的奶娘就跟她说了她早逝的姑姑郑如云跟季林的事,为此郑若云便有了少女怀春的情怀,才有了让老莫跟晋离去十里坡打听那个故事的举动。
好在聂书瑶的及时提醒,她才恍然大悟。深怕自己的婚事也跟姑姑一样是个阴谋,就再也没出过府。但这事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她也就压下没说。
不过,郑若云在信中还说那天老莫有事,换了个赶车的人。在他父亲的清洗中,那人也查出了问题被打断腿赶出了府。
聂书瑶看完信,十分肯定谭书远有问题。他的所为跟他的名声不符。不像是个老好人,倒像是个狡猾的布局者。
既然他有问题,那么他父亲也一定不是个好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嘛!虽然这个结论牵强了些,倒也能说明一二。
“唉,只要弄清是谁针对郑国公就好了。其他事自己就没那个能耐插手了。”看完信聂书瑶自语道。
酝酿了一会,聂书瑶提笔写回信。说了对廖青跟谭书远的怀疑。并且写了一则故事,这故事就是清水村的水鬼事件。说了那块神秘玉佩的事。并且言明可以将这封信给郑国公看。
做好这一切,她重新叫过江婉儿来,让她去给郑若云送信。
江婉儿走后,聂书瑶伸伸懒腰。看向窗外,已到申时中了,熙儿也应该快回来了。
若是她的假设成立的话。还需要几点证明,而给证明的或许只有陈智。原本以为他在四大才子的纠葛中只是路人。现在才觉得他也是个关键人物。
而貌似主角的卢子墨倒是成了最不知内情的人,他只是个痴情又带着那么点天真迂腐的书生,是很简单的一个人。这样的人适合作学问不适合为官。
为官者应该像陈智跟谭书远那样,廖青也落了下风。不过,这些都需要进一步印证她的假设。
“雨芹,干娘在忙什么?这几天看她总是忙忙碌碌的。”聂书瑶接过雨芹递过来的茶问道。
雨芹笑道:“居士知道你跟少爷忙,不让我们说。”
聂书瑶眼睛一瞪,“讲!”
“嘻嘻,居士在为小姐提前准备嫁妆呢!”雨芹说完后退两步,笑咪咪地看着她。
“什么?这……。”聂书瑶顿时头大,她才多大呀,干娘就那么怕自己嫁不出去吗?
她这会看雨芹的笑怎么都有点“不怀好意”,便咳嗽一声道:“雨芹呀,这几天大牛哥怎么也不回来住了,是不是顺天府有事啊。要不,你去看看他,看他的鞋子是不是磨破了,衣服是不是该洗了?”
雨芹脸面一红,低声道:“这,这管我什么事啊,我又不是他的丫头。”
聂书瑶笑道:“是不管你的事,可我看到你这两天一直在做一双鞋呢,那鞋子可真大,难道是给江大哥做的?不对呀,江大哥有婉儿呢,你可不能再插一脚。”
“我怎么会给江大哥做鞋呢,小姐就会……,不跟你说了。”雨芹的脸越说越红,轻跺一脚,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水兰进来接替她的工作,懵懂地问:“小姐,雨芹姐怎么了,她的脸好红啊,是不是病了。”
“哈哈!嗯,是病了,相思病。”聂书瑶心情大好,没事逗逗身边的丫鬟也是一种乐趣。
有了这个小插曲,聂书瑶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青莲居士暗地里的为她备嫁妆的事被她自动忽视。
没多久,虎头小跑着回来了。
他一进后院就看到了雨芹,叫道:“姐姐,这是少爷给小姐的信,快给小姐看。来客人了,让小姐看完这信再去前院。”
“好。”雨芹接过信来点头道,看虎头又要跑,叮嘱道:“慢着跑,别摔着了。”
可是虎头早就跑没影了。
雨芹摇摇头,赶紧将信拿给自家小姐看。
聂书瑶听到雨芹说这是熙儿写的信后就知道事情成了,前院的客人一定是陈智,熙儿这是跟她对说辞呢。
果不其然,聂天熙信中说的是请陈智来商量卢子墨跟陈茉萱的事。陈智的伤还没好,但已经可以自由行动。聂天熙就是结束学院的学习后以探望他为理由传达这话的。
陈茉萱是女子,不能随便出入别人家,可陈智就不同了,他想去哪都行,哪怕是风月场所,相信他的家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才子嘛,总归有几件风流韵事才像话。
收拾妥当,聂书瑶带着雨芹、水兰直接去了前院。
前院接待客人的大多是核桃跟桂圆,她们可不是文弱的女子,若是有不怀好意的人来作客倒也能小试身手。
聂书瑶来后,她们上了茶便被她一个眼神都打发出去了,临行前,细心的核桃还不忘将门关上。
陈智也不是一般人,看到这里后便起身道:“这是什么意思?”
聂书瑶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想跟陈大才子换内情。”
“什么内情?在下不知。”他甩袖便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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