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愣了一阵,翻身坐起来:“丢下了?那可是她儿子,她也舍得?”
尉迟合理解释:“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太显眼了,不方便跑路,而且阿庭还生着病,她没有那个能力为他医治,只能丢下。”
可鸢也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就算我们都知道爆料人是她,你也不会要了她的命,我顶多就是给她一巴掌让她跟我道歉,她至于把孩子丢了跑路吗?”
事情没有严重到需要她抛弃一切跑路的地步吧?
尉迟沉吟:“那就只有等找到她,才能知道原因了。”
鸢也突然眯起眼睛,盯着他不放。
尉迟被她那怪异的眼神看得好笑:“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养阿庭,所以一边把白清卿送走,一边编了个谎骗我吧?”
以尉总纵横商场无往不利的心机手段,想出这么一箭双雕的办法也不奇怪。
尉迟顿了一顿,不疾不徐道:“热搜是九点,监控显示她是四十五分离开西园,哪怕我在热搜出现的同一秒钟就知道是她爆的料,又马上去找她,从尉氏到西园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你觉得我做得到带走她?”
在鸢也再度质疑之前,他又是道:“如果你想说是我派了刚好就在附近的人去把她带走,那我无话可说,悉听尊便。”
啧。鸢也撇嘴,尉总这语气挺委屈啊?
九点出现热搜,九点二十分尉氏官博晒出结婚照,九点四十五分白清卿逃走。
时间线上,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姑且相信不是他吧,鸢也往四下看了看:“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尉迟回答:“西园。”
鸢也怔了一下:“一个人?”
“有保姆和佣人在。”
鸢也抿了下唇:“那以后呢?你预备怎么安排他?”
饭菜已经上桌,管家来请:“少爷,少夫人,可以用饭了。”
尉迟率先起身,边走边说:“白清卿我还是会让人继续找,但无论找没找到,她都不能再照顾阿庭,我准备把阿庭送到法国我爷爷家。”
鸢也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餐厅,听了他这些话,心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会把他留下。”
“你不愿意抚养他,我也不会强迫你。”尉迟拿起她的碗,先盛了一碗鱼汤,“阿庭我会送走,但要再过一段时间,最近他要做手术,等做完手术,康复得差不多再安排她离开,目前就让他在西园住着。”
“哦。”鸢也垂眸喝汤,不再发表意见。
尉迟也没有再说,餐桌上安静了一阵。
鱼汤香浓可口没有一丝腥味,鸢也却有点食不知味,她有点意外,尉迟竟然没有问她被关在玻璃柜里的照片的事情。
她庆幸他没有问,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老实说,她不太想让他知道那段经历,如果他问,她大概率还是会撒谎……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伤疤,十年前那件事,就是她一辈子不想说出口的经历。
可又有点失落他没有问,他是相信了高桥的回应,相信那只是写真照吗?
唉,女人的心里怎么这么矛盾?鸢也都有点烦自己。
抛开这件事,鸢也还记起另一件事,不由得抬眸,偷偷看了他一下。
结果不小心被他抓个正着,尉迟挑眉:“又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鸢也斟酌着问:“你怎么突然就把我们的婚姻关系公开了?”
“那种形式下,除了公开,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尉迟说,“我总不能看着你挨骂。”
我总不能看着你挨骂。
这句话让鸢也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上班之前,尉迟说晚上要去接她回老宅吃饭,因为网上的事情,二老也很担心她。
鸢也爽快答应:“好。”
换了高跟鞋,鸢也和尉迟一起出门,司机为尉迟打开车门,他忽然问了句:“有人比我早一步联系站方删除帖子,你知道是谁吗?”
“高桥?”
“不是。”
“不可能是姜氏吧?他们我巴不得我倒霉呢。”鸢也想着说,“还是我小表哥那边?可我昨天下午回我大表哥消息,他没提这件事。”
她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尉迟看她好像也不知道是谁,淡淡的一笑:“看来是个见义勇为且不留姓名的活雷锋。”
而后便弯腰坐进后座,司机关上车门,先鸢也一步将车驶离尉公馆。
鸢也坐进驾驶座,将车钥匙插入孔,将要启动,回想起尉迟那几句话,她抿了下唇,拿起手机,找到昵称是星星的对话框。
“删帖的人是你吗?”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鸢也便将手机收起来,先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小秘书依照惯例先送了杯绿茶给她,顺口说了一件事:“刘美申请辞职了,韩副部批准了,准备年后再招新。”
鸢也挑眉,昨天下午在茶水间八卦骂她的同事就是刘美,怎么就辞职了?
该不会是以为在背后嚼上司舌根被当场抓到,害怕自己继续留在公司,以后会被穿小鞋,所以辞职吧?
是不是的无所谓吧,鸢也没放在心上:“韩副部的人,她自己管着就行。”
接近年底,各部门都要开始做年终总结,比之平时更加忙碌,鸢也连轴转了一天,都没有时间去看信息,直到下班前半个小时,才得了喝杯水的空闲,顺手点开微信,发现苏先生给她回复了。
——嗯。
一如既往的简言意骇,一如既往的冷淡无情。
不愧是苏先生。
鸢也随手回了个“么么哒”的表情包。
确实只可能是他做的,毕竟他是唯一的知情者。
不知道他是否知晓那三张照片是从哪里泄露出来?
鸢也本想问问,结果韩漫淇催着她要一份报表,她只好先工作,把这件事搁在脑后。
踩着下班的点完成工作,她本还想再检查检查,看有无纰漏,结果小秘书兴冲冲地跑进来:“姜副部姜副部,你老公来了!”
鸢也没有忘记尉迟早上说要来接她去老宅的事情,但怎么还被人看见……啊,差点忘了,他们已经官宣了,就算被看到也无所谓。
秘书兴奋地直跺脚:“你还不快下去!尉总都快成望妻石了,你于心何忍!”
“……”行吧。
鸢也背负着小秘书又谴责又期待的眼神,收拾了东西下楼。
尉迟还是在公司对面的星巴克等她,而公司门口,围满了女同事,都是在瞻仰传说中的尉氏总裁。
鸢也走向尉迟时,甚至听到了她们整齐划一的吸气声……至于吗?
她匪夷所思回头,看尉迟西装整齐,大衣趣÷阁挺,衬衫上每一颗纽扣都系得紧紧,领带束得极其漂亮端正,浑身上下写满了优雅的样子……嗯,好吧,是挺至于的。
鸢也有点烦地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到处招人?
尉迟领悟了她的意思,浅浅弯着唇,打开车门,鸢也弯腰进入,他忽然在她耳边说:“吃醋吗?”
“自恋。”鸢也反怼回去,坐进后座,尉迟笑了笑,也从另一边上了车。
他们短暂耳语的一幕,就被刚走出大厦的一个男人拍下,他放大照片看了一眼,然后分享给了另一个人,附带一句:“吃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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