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多的记忆里,很快黎国就应该会大举进攻了。领兵的乃是黎国的太子,听说最是个温润君子,但云裳知道那个人并不像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说起心狠手辣,怕是他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了。
而舅舅上官令虽是个率兵领仗的好手,可输就输在他太过于君子,战场之上瞬息间都是人命,只要能赢,有的人是不会在乎究竟会死多少人的。所谓兵不厌诈,便是这么个道理。
花弄影看着虽小孩心性,但论武功江湖上却鲜少有人是他都对手。如今她让他去保护舅舅,想来应该不会再像上一辈子一样被害的失了腿,只是若是她知道这次花弄影做了什么怕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夜晚终究会过去,光明注定了会到来,天儿一亮云裳就端着药碗敲开了白煜的门,见他已经醒了心下很是开心,可却有些近乡情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立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白公子你醒了?先喝药吧,凉了就不好了。”
白煜默默的伸手接过药碗,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就几欲作呕,他最不喜欢喝药了,索性心随意动把药放在了一边,转移话题道:“姑娘认识我?”
记得他假装昏迷的时候,就听见她叫他的名字,明显是认识的,可问题是这个名字除了自己和母亲,并不曾告诉过外人,她又是如何知晓的?
云裳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随意找了个理由说道:“曾经远远地见过公子,听人称呼过你的名字,想来时间久远,公子怕也记不得了。”
白煜眼含戏谑,远远地见过,还听过有人叫他的名字,有意思。倒也不是没有人叫过他的名字,只是那些人如今都已去见了阎王,唯一一个称呼过还活着的,如今也就只有她了,他暂时也还没有送他去见阎王的想法。
见他不喝药,云裳有些担心,便擅作主张端起了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子伸到了白煜的嘴边,白煜懵了,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他,竟然还是强迫他喝药,没人告诉她他怕苦么。
云裳不理,犹自说道:“啊.....,张嘴。”
他皱眉,看着勺子里的药不语,一时感觉有些奇怪,以及说不出的新鲜。
暗中的影卫倒吸了口凉气,心想主子会不会把那胆大的丫头给丢出去,可心里却是在不停地祈祷,主子可千万忍住了啊,要不然做的一切可就白费了,这样的话那些兄弟岂不是白死了。
最终白煜还是把药给喝完了,就是胃里不太好受,像是喝了一大碗墨汁似的。且事后还没有蜜饯给他去苦,差评。
廊上的雪儿躲在柱子后面,一脸幽怨的看着不远处的云裳欢欢喜喜的端着空了的药碗离开,转身对着同样脸色难看的莺儿说道:“自我们到小姐身边,何曾看过她如此喜上眉梢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位白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让小姐如此着迷。”
“雪儿,休得胡说。”虽然她也觉得小姐待那公子不同,可他们是丫鬟,自是不能说小姐的不对的,她还是尽早传信与三公子吧,若是公子在,定会查出此人的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