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京都城的第一场雪落下的时候,凌王亲征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彼时的云裳正窝在屋子里的暖榻上,手里握着颗青玉棋子,却迟迟不曾落子。
嗒嗒,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莺儿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好几封信。云裳瞥了一眼,便丢了手中的棋子伸过手去接过书信。
其中最多的是从京都传来的,有日期显示是一两月之前的,想来是家书。其中还有一封是锦程表哥送来的,云上依旧放到桌上,然后捡起独属于雪儿的信拆开细看了起来。
一切如计划中的那样,进行的很顺利。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个人的出征日期,竟然提前了那么多,信中说花已打了苞,可否摘下,意思就是说人已经有悠悠转醒的迹象,可是就此停下。
才刚刚传出凌王亲征的消息,外祖父就醒了,有心之人定会有所猜想,可若是继续用药,毕竟老人家年纪大了,恐支持不住。
算了,猜测就猜测吧,只要不上战场去送命就行。
接下来她一一拆开了桌上的信,外祖母的挂念与担忧,表哥含蓄的情愫,哥哥的家长里短,皆通过她手中的信传进了她的心中。
使得严冬里的寒冷都像是消散了一般,挥手让丫头端来笔墨,一一写了回信后云裳伸了伸懒腰,这些日子自己算得上最悠闲的人了。
舅舅最是个无事忙的,一到年关便更忙了,整日里也不见个人影,听丫头说,白煜似乎也掺和在了其中,尤其是在粮草方面,颇为尽心尽力,让上官笑很是赞赏。
有时候云裳也会修炼修炼心法,但像是遇到了瓶颈,再加上最近心不静,以防走火入魔,她便不敢再练。整日里越发的无所事事,但那颗心却没有一刻的平静。
一切好像都在顺着轨迹发展,但又有所不同,有那么片刻她很担心,怕自己做的一切皆是徒劳。
“小姐,你已经好些日子不曾出府了,不是下棋就是发呆,要不趁这时没下雪,出去走走?”莺儿拿着披风,立在廊下,云裳则是抱着手炉又开始发呆。
听见说话声便笑了笑,很是无奈的说到:“哪有发呆,我那是看书呢?”
莺儿真的很想翻白眼,当然,也在心里这样做了。每次她一去做什么回来,见到的小姐不是拿着颗棋子半天不下,就是捧着本书半天不翻的,不是发呆又是什么。
“好了好了,我出去走走还不行么,你瞧你,脸都皱成个包子了。”云裳觉得有些好笑,从小到大,她这几个丫头都是看她看的最严的,不过也是最得她心的。
她其实很高兴,能有人如此惦念唠叨,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在她周围打转,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见小姐终于肯出门,莺儿高兴极了,忙把手里的东西给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匆匆就去准备去了。
云裳忍不住摇头,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的不良情绪太过于明显了,都影响到了她们。可自己也没有刻意去表现威严啊,想到此她便开口问起身后的丫鬟:“你可觉得我太过威严了?”
小丫头突然听到问话吓了一跳,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说道:“小姐自是威严之人,奴婢不敢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