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荣或许还会顾全大局,暂时不去找叶家的麻烦。
可宋老夫人那不肯吃亏的脾气,等知道宋宣荣答应将她娘的嫁妆还给他们,而宋家如今却已经拿不出来银子,到时候恐怕就会将脑筋动到叶家身上。
沈珺九说道这里扬扬唇:“更何况,叶氏还有个儿子呢。”
宋禹行亲眼看到他娘被“害死”,又被人生生打断了腿,惊恐害怕的被关在大理寺牢中这么多时日,他当真能半点都不怨恨?
宋宣荣欢天喜地的将人接回去,可人家未必会领情。
到时候叶家,宋禹行,还有那个不省事的宋芝媛以及宋家二房,就足以将宋家闹的天翻地覆。
宋宣荣哪还有心思来跟她翻脸,能顾着自个儿就不错了。
康丛见沈珺九自己有了主意,而且想想她之前的手段,也觉着宋家在她那里恐怕讨不了好,说不准早晚被弄死,他也就没再多事。
沈珺九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就见着宋家下人背着宋禹行出来。
宋禹行头发杂乱,脸上满是污垢,身上更是乱糟糟的散发着一股子血液凝结后的腥臭味道。
他被人背着时,露在外面的手瘦的皮包骨,而双腿更是搭在那人身侧,瞧着形状扭曲。
宋禹行趴在宋家下人身后,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半丝不剩,杂乱的长发遮掩之下,脸上的阴沉之色,和宋宣荣瞧上去放松了许多,甚至眉眼舒展隐隐有些高兴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珺九看了眼:“表哥还好吗?”
宋禹行猛的抬头,看到是她后瞬间面露狞色:“用不着你假好心!”
他永远都记得,要不是沈珺九将他和他娘告上了大理寺,黄颉他们就不会入府抓人。
要不是沈珺九害他们,太子和豫王抓不到把柄和机会,他娘不用死,而他也不会被打断了腿,在牢中受了那么多磋磨。
宋禹行戾气横生:“沈珺九,你害死我娘,害我至此,我早晚会全部还给你!”
他定要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叫她不得好死!
沈珺九闻言后脸上瞬间难看:
“你还给我,你凭什么?”
“你娘的死难道不是因为她害人在前,你落得这般地步,难道不是因为你自作自受?”
“当初你娘寻了假僧想要害我时,你但凡有半点良知,不求你为着我出头只要不去插手,你何至于落到今日处境。”
“你有在这里跟我说这些的狠话,你怎么不去问问你娘。”
“我是她的外甥女,我哥哥跟你们也是血脉至亲,她当初为什么要那般恶毒想要害我们兄妹性命?!”
“是你冤枉我们的!”
宋禹行闻言目眦欲裂,“是你收买了兰荟害我们,是你和二叔他们联手害我们!”
“呵。”
沈珺九闻言嗤笑出声,“我冤枉你们?”
“你娘给的那些银子是假的?还是那些证据口供都是假的?”
“那假僧你是没有见过,还是当初你没替他们安排院子,甚至跟着你娘一起想方设法的毁我名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