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宣荣骂也骂了,劝也劝了,该说的都说了,甚至还苦口婆心的与宋禹行说过他的苦衷和不得已。
可是宋禹行却半点都听不进去,每每瞧着他时,就跟看着仇人似的。
宋老夫人想起成了废人的宋禹行,有些心疼道:
“好好的孩子突然变成这样,他心中难受也是应该的。”
“等过些时候他想通了,自然也就懂事了。”
说道这里,宋老夫人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沈珺九他们几句,只觉得他们兄妹当真狠心,竟是逼得她好好的孙儿变成了个废人,还如此颓唐。
宋老夫人心里恨的不行,可对宋禹行却是真的心疼,对着宋宣荣道:
“你也别跟行儿置气了,让媛儿多去她兄长那里走走,他们毕竟是亲兄妹,有她劝着,行儿总能想通的。”
宋宣荣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他怎能不在意,“我知道的,媛儿懂事每日都会过去探望,我之前也听下人说过,她每次过去时那混账就能消停一些。”
“媛儿是个好孩子。”
宋老夫人闻言目光缓和了些,想起宋芝媛的婚事来,满脸愤愤道,
“这叶氏当真是害人不浅,自己死了就也罢了,还拖累了她一双儿女。”
“媛儿和孙铎的婚事本来近了,可如今倒好,生生将她的婚事耽搁了下来……”
那孙铎是信阳侯孙家二房的嫡子,其父虽无侯爵之位,可却也是在太常寺担任少卿,而且孙铎极得信阳侯看重,和信阳侯世子兄弟关系极好。
照理说孙家的地位和他们宋家相差不多,可是轮底蕴宋家却远远比不上信阳侯府。
宋芝媛能和孙铎定下婚约,于他们宋家来说还是高攀了。
原本按着计划,宋芝媛和孙铎的婚期是定在来年开春的,而且只要宋芝媛嫁入了信阳侯府,便能解了如今宋家的困局,可眼下叶氏却是死了。
叶氏这么一死,哪怕是畏罪自尽,可是宋芝媛为人子女也要替她守孝三年。
孝期不能大婚。
宋芝媛和孙家的婚事自然也就只能无限延后,直到服完了孝才能再谈婚嫁之事。
宋老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沈家兄妹而起,要不是他们百般闹腾半点不肯松口,非得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又怎至于此?
宋老夫人阴沉着脸,“媛儿要守孝三年,孙家那边未必肯等着,你可问过孙家的打算?”
宋宣荣安抚道:“母亲放心吧,我早已和孙家提起过这事。”
“孙家是重信之人,孙铎正好想要参加明年的乡试,而且应该有把握能够中举。”
“中举之后便得功名,可以寻个机会入仕,而且他若成绩够好,能得入殿试的机会得了皇上的眼,这两年也正是忙碌奋进的时候,顾不得大婚的事情,所以婚期延后三年他们也是愿意的。”
见宋老夫人依旧有些担心,宋宣荣说道
“叶氏虽死,可她乃是自尽,未曾判罚,而且媛儿自身也不曾犯错,替她母亲守孝也是子女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