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启帝闻言脸色不好看,直接挥开了应王的手,“你还说?!”
“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知道与朕商量,居然就直接和宋宣荣一起动了手,这般不周全的事情难免会出了差错,眼下北王得了沈珺九,那天阈商行他断然不会罢休。”
“你简直是白白将大好的机会推了出去,还落得一身麻烦!”
“是儿臣的错。”
应王闻言面露歉疚和自责之色,低声道:
“之前宋宣荣一直瞒着儿臣沈家兄妹的事情,突然跟儿臣借人借鹰弩,儿臣也是怕他惹出乱子,才想着悄悄入京查看一番,可谁想到他居然是想要杀沈家兄妹。”
“儿臣知道此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宋家出了宋禹行的事情,姑姑又一直咄咄相逼,宋宣荣也是狗急跳墙,若不是儿臣察觉不对露面询问,他恐怕还会瞒着儿臣。”
“当时箭在弦上,宋宣荣已经对沈家兄妹起了杀心,儿臣想拦也拦不住,只能尽力替他周全,可却没想到中间却出了差错,让沈家兄妹被人救了下来……”
应王满是懊恼,“是儿臣的错,没有早早发现宋宣荣起了异心,也未曾提前调查沈家兄妹的底细,还请父皇责罚。”
应王这一手不可谓不聪明。
他半点都没有推诿责任,甚至也没有否认宋家的事情跟他有关。
他只是模糊了重点,将宋宣荣推了出来,将大半的事情都栽在了宋宣荣的身上。
而他自己则是变成了被宋宣荣私心欺瞒,一直不知晓沈家兄妹之事,直到最后关头才察觉出不对,可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这才不得不帮着宋宣荣行事。
明启帝听着应王的话果然脸色和缓了下来。
他想起宋宣荣一直在京中,之前又闹出的那些事情,而沈珺九是他亲眼见过也让人查过的,却都未曾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应王一直待在封地那边,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
他又怎么能知道表面顺从一直照着他们安排亲近瑞王,实则却是帮着应王的宋宣荣早就已经起了异心,竟然私自将天阈商行的事情瞒了下来。
明启帝心中怒气消散了些,“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这段时间宋家一直未曾消停,宋宣荣和沈家兄妹闹出了那么多事情,朕居然未曾怀疑宋家动机,宋宣荣竟敢瞒着朕和你,想要私吞天阈商行。”
“该死的是他。”
明启帝消了怒气之后,对着宋宣荣就是满心的厌憎,只觉得宋宣荣不知满足。
这些年为着替长子在京中布局,他对宋宣荣可谓是百般提携,而宋宣荣明明已经身处高位,宋家更得皇室恩宠,可他却不知满足还想要更多,结果白白将天阈商行推到了北王那边去。
宋宣荣如果早说了沈家兄妹身上关系着这般大的事情,明启帝当初怎么可能以为沈珺九名声恶劣,家世全无,就将她赐婚给了北王?!
如今沈珺九挂着个北王妃的名头,他就算想要动她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