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戈凤眼冷漠的扫了一眼御正殿中,被他瞧见的人都是浑身一紧。
“刚才本王还没到殿前时,就听到这头传出吵嚷声,远远听着跟泼妇骂街似的,这里好歹是宫中,陛下虽然是好气性,可也不该纵着这些朝臣失了规矩。”
明启帝:“……”
好想锤爆北王狗头!
要说没规矩,谁能赶得上你北王?!
明启帝压了压,才将到了嘴边的粗口咽了回去,可到底心里憋着火,没法朝着北王撒气,下头的那些朝臣就成了出气筒,他直接就怒斥出声:
“听到了没有?”
“这里是宫中,不是菜市场,你们一个两个的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今日也就是北王,要是换成是旁人还以为你们是那街头长舌妇,朕都有些疑惑你们当年入朝难道比的也是泼妇骂街吗?!”
下头莫名其妙就挨了骂的朝臣:“……”
明明之前陛下就没反对过,若他早显露向着北王,他们哪敢说那些有的没的?
眼下北王来了,陛下就抓着他们顶岗。
一众朝臣也是敢怒不敢言。
北王得罪不起。
陛下更是得罪不起。
他们能怎么着?
他们只能忍。
明启帝骂了几句之后,眼见着之前还闹腾着要问罪的人,在北王来了纷纷噤声。
他忍不住朝着郑德俊看去,想着让他起个头,好能让他开口先行问罪北王。
可谁知道平日里跟北王最不对付,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沈珺九“区区一妇人”,闹着要明启帝严惩北王的郑德俊,眼下那嘴却跟蚌壳似的半句不吭,甚至还默默垂头看着脚尖,完全不接明启帝的暗示。
郑德俊感觉到头顶上方的那道视线越来越冷,他知道这样恐怕会得罪了陛下,可到底还是顾全小命要紧。
北王前儿个夜里可是动了真怒的,宋宣荣说抓就抓,京城四门说封就封。
他可是知道宋家死了不少人的,他又不是真的傻,北王不在殿内的时候,他说几句讨伐的话向着明启帝自然是没问题的,如果明启帝动心严惩他举双手欢迎。
可当着北王那张杀神一样的脸,他哪敢真对着他说什么“北王妃不过区区一妇人”的话来。
他真怕北王一剑要了他的小命。
之前闹的最凶的郑德俊尚且如此,就更别说旁的人了。
所有人都是目光闪躲,或是垂头侧目,或是假作不知,反正没有一个人头铁的上前,整个御正殿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好似之前那一幕争吵都是幻觉似的。
明启帝瞧着这些个胆小如鼠的朝臣,只觉得一口血堵在了喉咙口。
好半晌,他只能在心里怒骂了几句后,自己开口:“昨天夜里的事情朕已经知晓,诸位朝臣入宫也是为着此事,北王可有什么解释的。”
燕无戈挑眉:“解释什么?”
明启帝:“你命人封锁城门,却未曾入宫禀报,他们觉得你此举有违规矩……”
燕无戈冷眼道:“本王何曾没有禀告,若没禀告,陛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