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都做好了打算,宋宣荣要是狡辩的话,他定要摆出太子的气势来,拿出他查到的那些证据一个一个砸在他脸上,逼着他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
可如今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事儿就已经清楚明白。
太子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我裤子都脱了还没上就完事”的荒谬来。
半晌他才脸色古怪道:
“宋尚书倒是心狠,为着宋家和你自己的名声,连你生母都能舍得出去。”
宋宣荣低笑了声,那声音格外渗人:“太子殿下何必这般谦虚,若换成是您,面对着这般绝境和沈家兄妹身上的利益,您未必会逊色于臣。”
太子顿时气恼,冷着脸怒声道:“宋尚书别以己度人,孤可没你心狠,就算再大的利益在前,孤也做不出来你这种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若是拿皇后娘娘换天阈商行呢?”
太子一呆。
豫王猛抬头。
所有朝臣都是忍不住看向宋宣荣,就连明启帝和应王眼底也是闪过惊愕之色。
宋宣荣抬头露出抹讽刺笑容,看着太子,
“如果皇后娘娘的死能换的天阈商行继承人之死,让太子殿下得了整个天阈商行,从而稳坐储君之位,从此不必再忌惮其他皇子亲王。”
“太子殿下是会拒绝,还是舍了皇后娘娘?”
太子听着宋宣荣的话,想起沈家兄妹几次三番被人谋害,宋宣荣不惜铤而走险也要弄死了他们,就猜到了那所谓天阈商行的继承人是谁。
知晓之后,他居然下意识的就在考虑宋宣荣的话。
想着如果真的能得到天阈商行,他会不会舍了皇后。
等他反应过来这心思不对时,迎面就撞上宋宣荣满是嘲讽的目光。
太子脸上猛的涨红,怒声道:“孤不会!母后是孤生母,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孤都绝不会舍弃母后。”
“呵。”
宋宣荣闻言未曾说话,只是发出一声低笑。
可那笑声却如同一个巴掌,打的太子脸上生疼。
豫王原本只想着做好这一场戏,顺势除了瑞王之后,再想办法对付应王。
可是宋宣荣的话却如同惊雷炸响,让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脸上更是惊愕至极:“宋宣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天阈商行的继承人?”
宋宣荣捂着下腹,里头疼痛让他难忍,可面对所有人满是不敢置信的目光,他却是露出一丝兴奋来。
他仰头看着北王,恨他坏了自己好事,也恨沈珺九他们最后逃脱,眼下他只想着自己都活不了了,整个宋家怕也要跟着陪葬,他也不想叫沈家兄妹安宁,更不愿叫北王一人占了好处。
宋宣荣扬唇道:“豫王殿下向来聪慧,难道猜不出来吗?”
豫王失声道:“你是说沈家兄妹?”
宋宣荣微侧着头,咬咬牙忍下身上疼痛,开口道:
“世人皆知,天阈商行富甲天下,横埠诸国,其拥有钱财不知凡几,幕后之人更是神秘,可又有谁知晓,其不过只是我那妹夫当年一时兴起所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