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韵气的指尖发颤,她上一世便是死在侧妃和云婉若的奸计当中,这一世,她决计不会放过她们俩!
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开始跟云婉若算账,侧妃和庶妹倒是先算计起来了!
“父亲,皇祖母,清韵冤枉。”
“爹爹,若不将她逐出府,以火焚之,怎能慰问堂下这位小姐的在天之灵,府中可还有安宁之日!这次是烧死了别人!怕是下次就克死了王兄!”
“大胆逆女!”齐王厉声喝道:“你眼中可还有本王?”
齐王心知,如今事情真相没查出来,他在朝中本就如履薄冰,贸然定了风清韵的罪,致使她受了委屈的话,谁都知道风将军爱女心切,这怒火,不是他齐王府能承担得住的。
但是这么多人在现场,又有谁能够证明非风清韵所为?何人又亲眼所见是风清韵所为?单凭一面之词,不可妄下断论。
“爹爹,还有一事!”云婉若不但没看出来齐王的怒火,反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蹭地站起来走到风清韵身旁指着她喋喋不休。
“她刚来前厅时,恰巧火势大起,女儿亲眼看见她当时神情慌张,急急朝着后院奔去,如今又装昏,醒来就如此在意这堂下尸骨,不是心虚又是什么!如此恶毒之人,怎能留在府中,说不定哪天她便会对爹爹不利!”
“一派胡言!”门外,云离歌扬声呵斥,人随声至。
他大步走入正厅,锦袍上脏迹斑斑,有些狼狈。目光扫过堂下尸体,只几秒钟,视线紧接着掠过跪在地上的风清韵,云离歌上前扶起她,向着齐王和太后一拢袖,“父亲,皇祖母。”
齐王鼻音浓重哼了声,却只与云离歌对视了一瞬,然后移开了目光。
风清韵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齐王在刻意疏离云离歌,齐王刚才的目光里,明明是对云离歌担心,却表现的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父亲,皇祖母,孙儿有话要说。”云离歌沉声说完,此刻的他不是紧张和小心翼翼,而是带着一股坚定。
风清韵打重生起,看到了不一样的云离歌,与前世不同,不论是性格还是行事作风。
“有什么话,你且道来吧。”太后允下。
风清韵体内乱蹿的气息稍稍稳了一些,扶着云离歌的胳膊借力从地上起来,然后目不转睛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夫人身负重伤,三妹刚才说,夫人是这场火灾的罪魁祸首,三妹又是如何得知这场火灾是人为的?又怎能断定,这场火灾就是因夫人所起?莫非,三妹知道其中端倪?”云离歌一字一句说道。
云婉若双臂交叠拢在胸前,没有一丝慌张,“哼!没流血没伤口,我们怎么知道她是不是身负重伤。王兄自然是为了风清韵说话,站在她那一边,我虽不知其中端倪,可王兄又是怎么知道这场火灾不是风清韵所为?我看啊,肯定与她有关!”
风清韵顾及到云离歌失忆,觉得他不记得府中以前的事情,那么肯定也不知道云婉若跟他的关系原本是如何,更是怕云离歌说错了话。
风清韵暗中扯了扯云离歌的衣袖,却收到云离歌的眼神,示意她,自己能应付得来。
“如果三妹不信,大可以将府中太医请来,看看夫人身上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云离歌环视了一圈人,没等云婉若说话,突然指着侧妃声音一下拔高:“而这场火灾的罪魁祸首,就是她!”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集到侧妃身上,风清韵错愕,齐王更是惊讶不已。
“老爷!妾身冤枉啊!你要替妾身做主!”侧妃见一群人都盯着她,捏着帕子当时就一副委屈的样子蓄了满眼泪水:“老爷,虽说平日里妾身对清韵是严厉了点,可歌儿也不能借此血口喷人!”
“是啊,皇祖母亦是没听懂,你这话是怎么说?”太后即便不喜侧妃羸羸弱弱的样子,但是也不能让她平白背了黑锅。
云离歌转身前行几步,抬手将正厅几扇门扉全都打开来,阳光透过门扉照射进来,云离歌抬手指着黄罗伞盖,“酷暑之季,阳光自琉璃境折射出去,被黄罗伞遮挡,伞下之所以清凉,是因为本该直直打在身上的阳光打在了伞上。”
云离歌利用现代阳光反射的知识,去解释这场火灾的原因。
“反射出去之后,因为有阴凉之地,这就不能起火,而后院火势迅猛,皆因姨娘让人新送的琉璃还没装饰,琉璃流云漓彩,阳光透过镜面反射到某一个点,时间久了之后,那个点就会起火。”云离歌比划着说完。
“你怎么能确定只是因为天灾?没有任何的人为?”齐王问。
“如果父亲还是不信,我大可以示范给您看。”
齐王面无表情站起身子,一撩衣袍顺着台阶下来,“本王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能够利用日光来生火的。”
风清韵眸子里满是焦急担忧之色,从云离歌刚才的谈吐来看,他似乎胸有成竹。即便如此,风清韵也生怕云离歌出现一点差错,于是齐王跟随着云离歌出去时,她也紧跟而去。
云离歌唤人将黄罗伞盖撤去,将奴婢递上来的厚厚纸张拿在手中,抬眼顺着角度找到阳光反射出来的点,稳步走过去把纸放在那个点上,然后退回来。
风清韵手心已经蓄了好一把汗,见云离歌走回来,禁不住上前握着他的手,手掌心的湿汗沾染在云离歌的手掌上,让云离歌眉心紧紧蹙起。
“不用担心。”云离歌在风清韵耳边说了句话,反手握着风清韵的手拢在手心。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光倾洒而下,闷热的厅外让人热汗淋漓,风清韵看着纸在心中一遍遍默念,又过半柱香,风清韵突然看见那一摞纸,有一角慢慢燃起火苗,虽小,但是着燃了。
“着火了!着火了!”有世家小姐突然指着那摞纸惊讶道。
“真的着火了,没想到是真的!”
“是啊,看来这场火灾的确如世子所说,是场天灾了。”
“只是苦了那位死去的妹妹,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
“但是世子妃被误会成灾星差点逐出府邸,可是有心而为啊?”人群中,不知哪家的主母,声音响亮地说了句。
此话一出,场面忽然陷入寂静,没有人接话,那摞纸由一角小火苗蹿成火焰。
风清韵与云离歌并排站着,眸光中闪着不知名的情绪,听见这话,风清韵却没出声。
“来人!”齐王阴沉着脸色,“先将侧妃送回房间,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探望!”
“爹爹,娘亲买个琉璃镜哪里错了?风清韵那个贱人自打嫁入府,府中就是始终鸡飞狗跳的,王兄身为他的夫君自是为她辩解!你怎么能放过风清韵这个灾星呢!”云婉若听见齐王的话之后,尖声利齿说着。
“你住口!”齐王呵斥道。
风清韵冷眼瞧着云婉若姿态宛如小丑,大庭广众之下出言不逊,已经丢了齐王府的名声,现下怕是,连她自己的形象也丢了。
“爹爹若是不听我的,咱们便慢慢看!她没嫁给王兄之前,身为将军府的嫡女,常常就在外面流连!背地里指不定还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风清韵面色很是不好,气得浑身发颤,稍稍平稳的气息因动怒再次回返,握着云离歌的手力气愈发加重,一口腥甜直冲而上。
“我行的端坐的正,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噗!”风清韵一句话没说完,上涌的甜腥没压制住,口吐鲜血,血迹顺着唇角蜿蜒而下。
“夫人!”云离歌慌忙扶着风清韵,他方才目光刚刚掠过风清韵时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不过刚才他忙着给风清韵洗脱误解,“太医!太医呢!”
与此同时,齐王也是大步走到云婉若面前,抬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混账逆女!来人!将小姐送回房,没有本王的应允,不得离开房间半步!”
云婉若被齐王一巴掌抽得脸上红肿,嘴角泛着血丝,发丝也是不整。
云离歌抱着风清韵大步流星离去,云婉若不依不饶地指着风清韵叫喊着,尖叫着说了什么话,风清韵意识渐渐不佳,未曾听清。
侧妃和云婉若吃了亏,禁了足,齐王府后院似乎突然间少了诸多的争吵,安静得很。
风清韵因为急火攻心,本来火灾时就替云离歌挡了一击,故而昏迷了几日,如今将将养回来一些精神。
没有人打扰,风清韵觉得也算惬意,更不愿意去惹是非。
起初云离歌整日陪在风清韵身边照顾她,养了两三日伤好了些,便不常在风清韵床榻前了,只叮嘱伺候的婢女好生照料,天天早出晚归,风清韵也不知道云离歌的行踪,不知他在忙着什么,想找他时,也寻不到。
无奈,风清韵只好自己去后花园赏赏景,寻思些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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