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闻言,走出来噗通一声跪下,大声喊道:“皇上,臣冤枉啊。”
云子恒只是扫了一眼吏部尚书,没有多言,从头到尾风清韵都没有指责一句是吏部尚书是宜妃指使陷害,然而吏部尚书此番举动,倒是更加惹人怀疑。
“来人,拿上来朕看看。”
小太监把龙袍端上去,果然如同柳香所说,袖口有一个小十字。他伸手翻着那龙袍,在衣摆下方看到一处烧焦的痕迹。
云子恒猛地把龙袍丢在地上,厉声质问:“尚书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他怒,怒尚书自作主张把龙袍留了下来,为何要留下来,以后威胁他吗?更怒他留下没有藏好,被风清韵给发现了。
“皇上,臣冤枉,臣为何要陷害风将军啊,这说不过去啊!”吏部尚书跪在地上,声声泣血。
“本王记得,前年去将军府中时,遇到了小将军和令郎在切磋,小将军不甚伤了令郎,导致令郎终身只能卧榻,下床行走不得。”云离歌淡淡出声,似乎一点也不着急。
“王爷,你不要血口喷人!”吏部尚书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云离歌会突然提及此事。
他是恨将军府,可是……可是他就算报仇也要找风清翰啊。而且,此事明明是云子恒一手主导的,皇上从头到尾从未为他说一句话,是不是皇上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如今证据确凿,尚书大人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风清韵眼里露出怒意,想到当初他们也是这么逼风将军的,就忍不住气上心头。
胸口一阵闷痛,喉间一甜,风清韵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
“韵儿!”云离歌惊呼一声,急急扶住风清韵,脸上露出担忧。
风清韵只觉得胸口烦闷,喘不上气来,又吐出一口血。
“来人,传太医。”云子恒轻轻皱眉,若是风清韵在大殿里出事,难免有人怀疑是他动的手脚。
“不,如今真相大白,求皇上放了我父亲。”风清韵撑着站直身体,倔强道。
“吏部尚书联合宜妃诬陷风将军,罪不可赦,押入大牢,择日处斩。”云子恒大手一挥,便直接判了吏部尚书死刑。
“来人,把尚书带下去。”若不快些解决,他怕吏部尚书反咬一口。
“皇上……臣冤枉,臣……”
吏部尚书直接被堵住了嘴强行带下去。
风清韵看着,也没有追究,现在风将军下落不明,她也不敢追究。如果云子恒来个鱼死网破,不值得。
“皇上,那我父亲何时能回来?”风清韵直接问道,脸色有些苍白。
“明日朕便放风将军回家,云王妃好生等着便是。”云子恒语气淡然,带着一丝放松。
此事大家都看的很明白,也都知道此事到底是谁所为,可是云子恒是皇上,他们不能指摘。就算有疑问,也只能憋在心里。试问,一个尚书,怎么可能一人之力诬陷风将军?而且当初皇上也是问也不问直接拿人。
现在云离歌势力日益增大,皇上有所忌惮很正常,毕竟坐在高位,谁能忍受还有一人比自己势力更大?
听到风将军明日回来,风清韵心里一松,憋着的一口气沉了下去,身子一软,便倒在了云离歌怀里。
“韵儿?”云离歌眉头皱起,直接抱起风清韵,说道:“皇上,容臣告退。”
云子恒点头,他正也不想看到云离歌。
回到王府,云离歌神色匆忙,“叫大夫,快。”
“王爷,王妃怎么了?”凤兰见状,急急问道。
“本王问你,王妃近日可有异样?”云离歌将风清韵放在床上,语气急促问道。
凤兰脑子有一瞬间的转不过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最近王妃食欲不振,时常觉得困倦,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大夫来了,把了脉,脸色沉重的说道:“回王爷,王妃中毒了。”
“中毒?”云离歌惊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云子恒。
“不可能啊,自从王妃回来就没有接触过别人,甚至都很少出府,有事也都吩咐奴婢和风岩他们,吃食也是我们自己小厨房做的。怎么……怎么会中毒呢?”凤兰着急出声,眼眶瞬间红了。
“可有法子解毒?”云离歌没有搭理凤兰,可是话却是听进去了。
大夫摇了摇头,“此毒已经深入肺腑,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啊。”
云离歌猛地揪住大夫的衣领,眼神骇人,“深入肺腑?”
大夫被吓了一跳,点头说道:“看样子王妃已经中毒半年有余,之前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毒发,或者是被压制住了,现在才……”
云离歌松开大夫,垂眸看着风清韵,半年……她正是半年前中毒的,也就是说,那毒根本就没有解!
“现在可能压制?”云离歌声音低沉,让人捉摸不透。
“老夫可以试试,可是效果如何,老夫不敢保证。”大夫战战兢兢的应着。
“凤兰,和大夫去煎药。”
两人走后,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韵儿,你怎么那么不让我省心啊。”云离歌握住风清韵的手,她的手很凉,似乎从她中毒受伤开始,她的手就从未温暖过。
找来风岩细细问了风清韵的事情,连一日三餐吃了什么吃了多少都不放过。
最后,云离歌确定风清韵不是被下毒,而是她体内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过。他不由得想起当初解毒时,出现阻止的沈亦舒,也许他知道什么。
喝了药,风清韵晚上悠悠转醒。
“夫人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云离歌动作轻柔的扶起风清韵,眼神温柔宠溺。
风清韵皱了皱眉,“事情如何了?”
一开口,她觉得嘴里苦涩一片,似乎是喝过药了。
“放心,云子恒既然说了明日放岳父回来,就不会在文武百官面前食言。”云离歌心疼的看着她苍白的脸。
风清韵点了点头,问道:“我怎么了?”
云离歌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韵儿,你体内的毒还有完全解,还残留一些余毒,我们还要去天启一趟。”
云离歌细细看着风清韵,却发现她眼里没有一丝的惊讶。
“你知道?”他不由得问道。
风清韵缓缓开口:“之前只是猜测,陶雨伯说毒解了,我的内力也会回来,可是那时候却是一直没动静。而且回到京城之后,我也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之前以为是太过劳累,并没有怎么在意。”
“笨,身子不舒服不知道找大夫啊。”云离歌伸手敲了敲风清韵的额头,语气责怪。
说起大夫,风清韵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之前,我刚回来的时候,云子恒每日派太医过来,我当时并未察觉身体异样,你说……”
云离歌脸上也覆上了一层凝重,他听风岩说了之后,也担心此事。
“无碍,他知道又如何,以后啊,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守着你,让别人没有下手的机会。”云离歌抱住风清韵,半真半假的说道。
“胡闹。”风清韵轻笑一声,心里却是担忧。
她这毒……怕是不好解,而且她怕,万一这毒解不了……
“夫君。”风清韵轻唤。
“我在。”云离歌将头靠在风清韵肩上,声音有些沉闷。
沉默了一会儿,风清韵才说道:“夫君,万一,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云离歌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打断她。
“没有万一,我一定会找人给你解毒的,不要多想。”云离歌抱紧了风清韵,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一般。
风清韵没有在说话,安静的抱着他,鼻尖都是他身上清爽的味道。
第二日,风将军回来了,云离歌之前吩咐了人打扫将军府,买了丫鬟小厮。
将军府门口,看着缓缓朝他们走过来的风将军,风清韵红了眼睛,直接跑了上去,扑进风将军怀里。
“爹爹,爹爹,是韵儿的错,是韵儿没有及时回来……”风清韵哽咽着。
风将军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哭什么,都嫁人了还哭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夫君欺负你了呢。”
风清韵起身,吸了吸鼻子,一脸的委屈,若不是她,风将军也不会被抓。
“父亲。”风清翰眼眶微红,倒是没有像风清韵那样哭出来。
风将军张了张嘴,最终伸手用力拍了拍风清翰的肩膀。
“进去说吧。”云离歌走过来,淡淡开口。
进入将军府,关上大门,一路走到客堂,风将军突然倒下,张口就吐出一口鲜血,喷在风清韵身上。
“爹爹。”风清韵惊呼,堪堪扶住风将军。
“父亲,你怎么了?”风清翰神色着急,扶着风将军坐下。
“云墨,叫大夫,保密。”云离歌沉声吩咐。
“爹爹,爹爹你怎么了?”风清韵看着风将军的模样,瞬间慌了。
她知道风将军在云子恒手里定然不会好受,可到当她真正见到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受担忧。
云离歌过来,伸手按住风将军胸口,内力缓缓探入他的身体,半晌过后,他眼眸微睁,有一丝的不可置信。
“离歌,爹爹怎么了?”风清韵抬头,忐忑的看着他。
“韵儿,爹爹没事,大惊小怪的。”风将军突然出声,声音虚弱。
“父亲。”风清翰皱眉,眉眼间满是着急。
“放心吧,一点小伤而已。”风将军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迹,语气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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