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钰不明所以：“这是为何？”
卫若衣抿抿唇：“‘一发’丸所需要的药材，嗯，不太好找。”
她说的很委婉，但是厉钰还是一下就懂了。
“夫人是在担心银子的问题？”
卫若衣支吾道：“……唔，嗯。”
厉钰也沉默了，他虽然不负责掌管军饷，但厉家军目前是什么情况他心里大致是有数的，他看中了“一发”丸的药效，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如果并不可行的话，提出来反而会增加厉家军的负担。
得不偿失。
卫若衣也没再多话，“一发”丸虽然是治疗外伤的圣药，不过圣药嘛，效果好，那成本自然也就上去了，如果真的可以在军中推广，那她之前何必在伤兵营待那么久，把自己累死累活的。
士兵们身上的伤，大都都是外伤来着。
不过卫若衣虽然对着厉钰如是说，心里倒还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了。
“一发”丸，药效好，但是造价太贵。
反之，“一发”丸，造价贵，但是药效好啊。
所以，她想起自己之前的计划，感觉也不是不可以稍加修改，将“一发”丸列入考虑之中。
这么一连带着，她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除夕那日她去奴隶营找文卿，好像让他五日之后，也就是初四的时候来将军府找她来着？
而今天，已经是初六了。
都怪那该死的黑衣人和幕后的主使，耽误她的事情。
但现在天色也晚了，要去知府衙门也是明天的事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
卫若衣脸色一黑，她怎么给忘了，那天托厉管家去给文卿的新身份找一个合适的户籍，结果遇到的却是一个假的厉管家。
也就是说，给文卿新身份的事情明天还办不了，还得再往后挪一挪。
卫若衣气的牙痒痒。
厉钰发觉她的不对，问：“怎么了，夫人？”
卫若衣本来窝在他怀里，闻言抬头看他：“还未问你，厉叔怎么样了？”
那黑衣人既然要假扮厉福全，那定然要确保真的厉福全无事才对，以那个黑衣人的行事风格，还真让人担心。
如此想，卫若衣却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她没来得及抓住。
厉钰道：“除夕那日便找到了，他被人捆了丢到了后院的一口枯井里面，因为中了迷yao，昏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才醒。还是他自己呼救，被衡儿听见了才被救了上来。”
没有出事就好，卫若衣轻呼一口气。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先前她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
根据山玉兰的描述，那个黑衣人，是被关在那个所谓的法阵之中的，也就是说那天劫持她的人根本不是黑衣人本人。
至于黑衣人之前所说的让她再睡上几天几夜，其实不是承认他是绑走她的人，重点在于提供那个毒药或者说迷yao的人是他。
不过是先前她并不知晓黑衣人的事情，所以他那么说，她便直接下了结论。
黑衣人同她说过，主使之人只说要关她几天，没说要杀了她。
那么，如果知道了她不在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就更好推测出幕后的主使了呢？
她想的入神，厉钰见她久不说话，低头看她。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十分可爱。
厉钰喉头微动，一只手落到卫若衣的脸上，微一用力，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然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唇齿相接，两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愣怔。
仔细算一算，因着各种奇怪的原因，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亲热过了。
顾念着卫若衣的身体还未恢复，厉钰原本只是打算浅尝则止，可谁知道不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吻，却挑拨的两个人呼吸都乱了。
慢慢的，本来相拥而坐的两个人，不知何时就变成了一个在上，一个在下。
卫若衣看着上方的厉钰，感觉他的眼睛比之前更红了几分，连目光都被带得十分烫人，快要将她融化了。
“夫人……”厉钰声音有些勾ren的沙哑。
“嗯？”卫若衣话刚说出口，才发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厉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等我一下，我先去沐个浴。”
卫若衣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刻，厉钰便快速的消失在屋子内。
卫若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一个人傻笑。
厉钰很快去而复返，两人目光相交，无限温柔，深情缱绻。
屋子里的红烛一一暗下去，无限春guang在黑暗中吱嘎作响。
夜，还很长。
第二天，当卫若衣醒来的时候，很难得的发现厉钰竟然还在。
她微微一动，他便醒了。
“夫人醒了？”是属于清晨独有的沙哑的声音。
难得听一回，原来这样好听。
“嗯。”卫若衣笑着吻了吻他的下巴，青色的胡渣有些扎嘴。
她捂着自己的嘴唇，莫名其妙的笑了。
“笑什么？”厉钰问。
卫若衣放开捂着唇的手，对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一口，笑得更欢：“扎人。”
厉钰摸了摸，好几天没有打理了，自然是扎人。
“扎人还亲，小傻子。”
卫若衣抱住他，将头埋到他胸口，轻轻的蹭了蹭。
外面天色尚早，厉钰问：“还睡不睡？”
卫若衣点了点头。
也不是困，但是这样的时间太难得了，她舍不得起来。
头顶却传来一声遗憾的叹息。
卫若衣抬头看他。
“怎么了，夫君有事要做。”
“嗯，如果夫人不睡觉，我的确有事想做。”
厉钰的眼神直勾勾的，里面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换做旁的女子，这种时候，可能会欲拒还迎的骂一声“下liu”，但卫若衣——
她快速的翻了个身，整个人压在厉钰身上。
眼神比最亮的烛火还要明亮。
“夫君。”
厉钰挑眉：“嗯？”
卫若衣试探着道：“要不，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厉钰：“……？？”
见他不说话，卫若衣又道：“我说，我想给你生个……”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尽数封在了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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