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色略显慌忙的伙计,李元景眉头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有些想不起这货是谁了?
伙计并没有绕圈子,哭丧着脸直接说道:“殿下,钱庄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李元景不由心头一紧,连声问道。
钱庄刚刚开业不久,不过在四天前新一期的大唐报上也打了个广告。
李世民的四万贯还没有到账,目前在账的是李元景的四万贯,以及织布工坊的十二万贯存款。
由于还没有对外开放存款业务,挤兑问题倒是不存在,难道放贷方面出了问题?
“四天前行商陆勇以两座宅子和三间店铺要贷款两万贯,主事没有通过这趣÷阁贷款请求,最终答应了以两间店铺作为抵押贷款四千贯,期限为一年,三天前完成验证并且放款,但是今天上午却有两位债主上门讨要房契,说他们早与陆勇签下协议购买店铺……”
“有何见证?”李元景心中有些慌,刚开业就遇上了专业骗贷?
自己已经够谨慎的了,五千贯以上的业务暂时不做,单独行商业务不做,抵押物暂时只能是房产房契,为的就是能平稳的读过初期,让人员去熟练这项业务。
但李元景还是没有料到,刚开业就有这么一个陷阱在等着自己。
要说这是偶然事件,李元景是不大相信的,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脑子,更没这个胆子。
“有双方协议一份,上有签字手印,主事让人对比了一下,两者能够重合!”
李元景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手印能重合,意味着这份协议是真的,但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就到了扯皮的时候了。
钱庄没有法律的保护,或者说朝廷还没来得及制定相应的律法,这个时候对方若是非要发挥一下杠精属性的话,那么钱庄大概率是要认栽的。
“陆勇呢?”李元景突然想到了当事人。
“跑了……邻里反映三天前陆勇便以外出进货为由出走,不久他的家人也不知去向。”
“这是明显的骗钱啊?”程处默轻声的嘟囔着。
迹象简直不要太明显,现在是个人就能看出这个陆勇绝对是故意的,但钱庄的漏洞也展现出来了。
对方这种私下里的协议根本无从可查,但这件事情的影响却又很大,一旦钱庄认栽,接下来差不多就可以直接关门大吉了。
是个人都会用相同的方法来骗钱,至于能不能混下去,拿着钱远走高飞,去偏远地区当土皇帝不好吗?
不需要人人都这样做,来上十个就能让钱庄承受不起。
“讨债的是谁?”李元景问道。
“都是西市的商人,做了很多年,口碑也不错,这次是想买下店铺开分铺的。”
李元景眉头紧皱,西市内开分铺很正常,有些商家甚至会开设两个经营业务相同,名字却完全不一样的店铺,给人一种是两个不同店铺的感觉,但实际上东家还是一个人。
这属于一种迷惑消费者的一种手段,这么做的好处在于让人对比之后觉得到哪都一样,那就买了吧,说白了就是增加竞争力的一种手段。
从这两个人的身份上来看,问题应该不会太大。
“去看看!”李元景百思不得其解,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意外?
哪有那么多意外?
一年有一两件意外属于正常范畴,刚开业就遇见意外,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
钱庄是很挣钱,但若是遇上一件这样的事情,相当于两万贯一年的投资扔出去了,折合一下的话,钱庄等于是损失了双倍的钱。
家大业大的倒是不怕,想办法杜绝这种事情在发生就是了,但对于一共只剩下不到两万贯运营资金的钱庄来说,一下子损失四千贯基本可以说是大出血级别的。
正在打牌的几人听说钱庄有事,也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牌,叽叽喳喳的要一起跟着去看热闹。
“殿下,你觉得这件事情该咋办?要不要我找人晚上做了他们?”程处默笑嘻嘻的看着李元景。
“滚!”李元景骂道,这货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
就算没有人指使他们,白天还在钱庄闹事,晚上人就死了,这事就算是个傻子也能想到肯定跟他们有关系。
“此事太过蹊跷,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长孙涣摇了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口气道。
“蹊跷个屁,这话你今天第几次说了?不就是输钱了吗?能不能有点男子汉的样子?”程处亮直接朝着长孙涣的后脑勺来了一记。
“你……你敢说你们兄弟两个刚才没有猫腻?”长孙涣瞬间双眼通红,委屈的眼泪瞬间落下。
“有什么猫腻?”程处默微微眯着眼睛瞪着长孙涣。
“别以为我没看……”长孙涣有那么一刻想要直接翻脸的想法,但是在看到程家二兄弟的眼神之后,心头不由得猛然一颤,那种想法瞬间萎了:“没……没猫腻……”
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能咋滴?
都怪自己那个没点逼数的老弟,大家都是跟着赵王混的,人家都能在这里逍遥自在,你长孙浚就只能蹲在高炉边去炼铁?
长孙涣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兄弟也在的话……
算了,还是打不过……
这几个人的闹腾让李元景有些心烦,但还不至于愤怒。
或许长孙涣说得对,此事太过蹊跷,其中必有隐情。
至于到底有什么隐情,到时候看看再说吧,倒是这件事情又给自己提了个醒,有些事情,个人是没办法做的。
“殿下,要我说啊,就把房契给他们,然后派人暗中跟着,看他们接下来跟谁接触,若是没有幕后真凶,就想办法从他们身上把钱弄回来,若是有幕后黑手,正常操作就行了。”看着李元景闷头闷脑的样子,程处默有些无语。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发愁?
别忘了你可是堂堂赵王殿下啊,两个小商贩都敢给你出难题,不弄死他们难不成还留着过年不成?
再说了,弄死两个小商贩很难吗?
程处默觉得自己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