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昊这一仗损失惨重,不但没有讨到半点的好处反倒丢失了军营里仅剩的粮草。他捂住胸口,对着城门楼上站着的那个人看了一眼,好似要将这个令他蒙受耻辱的男子印入心头一般,附上永生永世的诅咒。
上官奕依然傲立在城楼之上,整个城池变成了他的布景,衬的他如同天上神人一般。战士们互相看着,突然有人呐喊道:“我们赢了!”在场众人这才意识到他们以其少的兵力打退了来犯的强敌,取得了胜利,城楼上顿时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将领们一个个地朝上官奕走过来,每个人的面孔都涨得通红,眼中燃烧的是激烈、热情、崇拜的目光。
而此时,上官昊赶回军营,他身受重伤,伤及肺腑,情况十分危急。
上官昊陷入沉沉的昏睡。他的面孔因为大量的失血而显得十分苍白,透着说不出的沧桑和疲惫。
军医已经把箭拔了,在他伤口厚厚敷了一层止血的药膏。
苏浅儿看到前方传来的消息,却是轻轻笑了起来。
六曲道:“小姐,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苏浅儿道:“上官奕挫败了上官昊的军队,我想这场战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六曲脸上也露出喜悦之色:“那太好了小姐!”
苏浅儿点了点头道:“上官奕在信里是这样说的。只是我没有想到冷连能够在战争之中起这样大的作用,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帮着我们。”她想了想却是摇头道:“不,她并不是帮我们,她只是希望战争早一点结束,也是希望上官羽不要受上官昊的蒙蔽,成为对方的棋子。”
苏浅儿想了想,才轻声地问道:“听说四皇子病的更严重了?”
六曲迟疑道:“消息上是这样说的。太医换了一拨又一拨,连七皇子殿下都亲自前去问候,可依然不见起色。”
苏浅儿笑了笑:“上官羽身体向来很好,如今却重病在床,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躲避这场祸患,你没见到府中也是闭门不出在府中守着他那个王妃吗?”
六曲摇了摇头:“奴婢不太明白这两位王爷的心思,上官羽为什么要投二皇子,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苏浅儿淡淡地道:“他只不过是墙头草而已,既想捞一点好处,又不敢使尽全力,可叹那十万禁军在此时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六曲有些担忧地道:“小姐,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苏浅儿眼睛轻抬,眼光冷如雪利如刀,几乎将六曲吓了一跳,呼吸也为之一滞,但这不过是刹那之间的锋芒毕露,苏浅儿收敛了眸中的戾气,忽然又笑了,她这一笑起来有如春花绽放,连人的心都跟着酥软起来。她轻声道:“这个……还是容我想一想。”
六月刚要追问,苏琪探头进来,微微一笑道:“妹妹,又在这里想什么坏主意了?”
苏浅儿瞥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边关大捷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大都。按照惯例……陛下是要去祭天的。自古江山容不得二主,现在上官昊一旦失败,我真正担心的就是上官羽也会对着皇上先下手为强,毕竟皇上已经是老态龙钟,而且现在战事连连,忧国忧民,只怕离大去不远咦。”
苏琪蹙起了眉头:“可是最近陛下身体可不是很好,而且宫中已经大乱,七皇子现在平复战乱,所有的事物全部都交由四皇子大理。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担心,再出意外。”
苏浅儿笑了:“是呀,一般情况下是个人都会自保吧,而且对方是个皇子,不仅自保,还能得到这万里江山呢。”
苏琪心头一跳,道:“你这么问,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苏浅儿淡淡地道:“我们一直想着要对上官羽动手,可是现不妨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从最大程度上打击王总管和上官羽。”
苏琪沉思片刻:“要打击王总管第一个目标就是上官羽。只要他一犯错,王总管必定要保他,我们就可以以此要挟对方就范,若是王总管打算弃卒保车。哼!那按照上官羽的性子只怕也会反咬一口。这样一来,就省下了我们很多的力气。”
苏浅儿站起身来,轻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该早点行动,安排布置好一切等着上官羽送上门来。”
苏浅儿预料的不错,当天下午边关大捷的消息就送到了皇宫,圣心大悦的同时,上官奕在战前,无法脱身,只能是让上官羽代替皇帝拜谒太庙。在这一天,城中是最为热闹的,数千百姓站在道旁等着看上官羽出现,再加上上官羽的个性素来是喜欢张扬,一路上都是仪仗整齐,华彩满街,显得隆重气派。
上官羽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华美的仪仗队,耳中听到百姓们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心中正是暗暗得意的时候,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四皇子威仪万千,是真龙天子啊!”
这一声说完,便有无数百姓跟着大喊:“真龙天子!真龙天子!”
原本的四皇子千岁变成了真龙天子,这可完全不同,上官羽面色一变,暗道不好!他连忙喝住护卫道:“叫他们不要胡言乱语!”
护卫当然也明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犯忌讳的话,若是传到皇帝耳中还了得,连忙吩咐人去查探,可是数千百姓人多口杂,又有谁知道这第一声是从什么人的嘴巴里喊出来的。纵然抓住了那一个人,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一声接着一声,真龙天子的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广泛,以至于人人都是口呼“真龙天子”四个字。
那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反倒让上官羽吓得冷汗直流。
上官羽的仪仗刚刚入宫,皇帝就在大殿等着他了。不止是皇帝,还有文武百官。每个人看着上官羽的脸色都透着那么一些诡异。皇帝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道:“上官羽,你今日代朕拜谒太庙,竟然让人山呼真命天子,看来你真是得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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