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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晴心算是安定了不少,没有因为血腥吓着她,就是最好的。
善良是固然的,但是不能没原则。
虽说那婆子可能罪不至死,但是不如此,就不能震慑王氏。
欢儿如何,由不得她管。即便她是嫡母。
弘晴告别了欢儿,就去了前院。
李成儒并未阻止弘晴要打死那个婆子,这会子已经完事了。
“外祖父赎罪,我不该插手府中庶务,只是……欢儿那里,还是要小心。”弘晴一点也不觉得欢儿有特权有什么不好。
“是,奴才们没章程,该管。”李成儒并不迂腐,至少他知道当年范氏从未派人干预吴姨娘那里的事。
“孙儿会派人来,专门伺候欢儿,也好叫她早日习惯皇家礼数。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必过分拘束她,到底她年纪还小。”弘晴道。
李成儒便也应了,他知道这是对欢儿好的事。
等弘晴走后,王氏才得知她最得力的陪嫁被杖毙了。气的立时就要去找巧月理论,被她的另一个嬷嬷拦住了:“主子啊,您可别去,这事且跟金姨娘没关系,那可是六爷下令打死的!”
“不过是个姨娘生的,我还不能管了?”王氏怒道,她不过是叫婆子去看看六爷来的具体事宜罢了,就被打死了,这也太狠了。
“主子!您就退一步吧,您何苦非要管那头的事?说破天去,那是个丫头,嫁出去就完了,咱们格格年岁还小啊。”
嬷嬷十分不理解,便是眼红这个亲事,可是二格格年岁太小了,便是配给十阿哥,也小的很呢。
何苦一回回出昏招呢。
王氏狠狠的剜了那嬷嬷一眼,坐着不吱声儿了。胸膛起伏的厉害。如今还未出阁就如此,以后更是管不了了。
她还未气的长久,次日弘晴就派了四个人来。两个姑姑,两个小宫女。
都是从内务府选的知根底的,专门给欢儿用。
而那彩绘自然被撵出来了。王氏敢怒不敢言。最终也忍了。
“额娘,嫡额娘会不会报复咱们?”欢儿紧紧的靠着巧月问。
“怕她做什么,没脑子的。你只管待嫁就是了,要不是你着实还小,额娘恨不得早早就把你嫁出去算了,省的在这府里碍了人家的眼。”巧月恨恨的道。
“昨日……六表哥叫打死了刘嬷嬷。”欢儿闷闷的道。
“你可别犯傻,打死她,是她该死。额娘教你的也不少了,记得不记得全看自己。只是有一句话,你需记得牢牢的。做人家的妻妾都一样,夫君才是你的天。夫君做什么都不要怀疑。你且看你姑姑吧。”主子一辈子仁善,却从不反对万岁爷的决定。
万岁爷才愿意护着她的天真纯良。
“我没有求情,我也知道奴才偷窥主子的院子是大罪,更知道表哥是为了我才这样的,只是我心里难免有些……”毕竟是未曾经历生死的孩子。
“傻孩子,等你进了府,规矩怎么会和咱们家一样?到时候,你就见识到了皇家的残酷。不要去算计,不要去斗,好好的待你的夫君,喜欢他,信任他,他就会护着你。”巧月深知自家闺女不是七窍玲珑的心眼,何况,六爷是什么人,她打小看着,那是最聪明的男人。
容不得一点欺瞒的,又何苦呢?
巧月看着欢儿,不由的叹气。
她虽说看着像主子,可到底不是一样的。欢儿是真的什么也不懂。
主子……主子是什么样呢?
那会子小小年纪,不过出身五品小官的府邸,天真纯良,却懂得不争就是争。
事事不出头,与人为善。对于万岁爷,从头到尾的信任。
她冷眼看了多年,便是范氏,也没有那样的心胸气度,吴姨娘是个软弱的,李家那时候该是没有什么争斗。主子真是天生的福相。
才会入府就得了万岁爷的喜欢,这么些年精心护着,宠着,捧着。
而欢儿,哎。只求弘晴念着亲情,宽容她就好。
李絮自打得了四爷的信,便一改之前装大度的样子,又是隔三差五送信了。
依着李絮的意思,要是不盯着,万一被弘时蒙蔽了怎么办?
于是,四爷就收到了情意绵绵的相思诗,甜蜜蜜的情话,并且绣的乱七八糟的手帕,还有某人恶狠狠的话:不许勾搭小妖精。
四爷哭笑不得,他这回出来带的不过四个女的,两个是姑姑。两个宫女也有二十大几岁了。都是老实本分的。
“越发爱娇了。”四爷放下信,轻声道。
苏培盛就跟啥也没听见似得,低着头看地面。万岁爷想念娘娘了呢,不过也快回去了。
弘时得了赏赐,心里那点不甘心也就没了,将军说的极是,只要皇阿玛知道他的‘好意’便就什么都好了。
李绂是重臣,这些年颇为得宠,得了他的嫡女那是最好不过的,不比李阔家的差。
何况,李阔家的闺女要是得了,不过是仗的声。
可李绂家的闺女得了,除了声儿,可还有势呢!何乐而不为?
弘时高兴,便约了年羹尧和十五爷一起喝酒。
酒桌上,俨然一个好儿子,好侄子,好臣子的样子。
便是十五爷素来不太接近他,也觉得这个皇侄真是出息了。不免多喝了几杯,歪歪斜斜的被人扶着走了。
等十五爷走了,弘时放下酒杯笑道:“十五叔的酒量不过尔尔。”
“臣恭喜二阿哥大喜。虽未得偿所愿,但是却更胜之几倍啊。”年羹尧笑着举杯。
弘时忙端起酒杯,笑着道:“这都是将军的计策好,我当敬将军一杯,来来来,你我共饮。”
这一顿,直喝的月上中天,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散了。
许是好事将近,两人喝了不少,却犹自清醒。
弘时回了屋子就搂着苏氏。
苏氏知道指婚旨意后,心里很是不舒服,便不愿亲近弘时。
“乖乖的,以后等爷得了那个位子,叫你做贵妃,她们算什么?”弘时压着她,挑起她的下巴道。
苏氏忙捂着他的嘴:“我的爷,这也是混说的?隔墙有耳!等您得了再说不迟。”
弘时见她急了,沾着薄怒,脸却越发俏丽了,不由色心大起,压着人就不管不顾的亲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