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村民们惊醒过来,纷纷吼叫起来,握着锄头,抓着木棍,端着铁铲,拿着菜刀,呐喊着,勇敢地跑出屋门,劈砍向那些鬼子,和鬼子血战起来。
陈洋又调整射程,掉转掷弹筒。
郑品第一次接触炮火,装弹和弹弹,都很震耳欲聋。
她倒是有些害怕。
而掷弹筒发弹之后,会发烫,会烫手。
甘树握枪跑来,将双枪收起,抓起炮弹,往炮筒里装弹。
其他五名特工握枪射击,掩护他们。
郑品回过神来,又掏枪而出,握枪开枪。
轰!
啊啊啊!
一枚炮弹又落在伪军中间,炸得伪军血肉横飞。
叭!
啊!
小琴端枪移位,瞄准伪军营长杜飞,就是一枪。
杜飞惨叫而倒,侧跌而亡。
南涛端枪而来。
何浩明握枪而来。
冬月、卢娇、冬雪端着40而来。
他们愤恨地朝鬼子和伪军扫射。
这些特种兵,不用刻意安排,打起仗来,相当灵活,动作干脆利落,武器又都是进口的、成熟、定型的!鬼子的小股部队和只会欺负民众的伪军,哪里挡着住这种密集火力?
“突突突突……”
“叭叭叭叭……”
“啊啊啊啊……”
无头苍蝇似的伪军纷纷中弹而倒,血溅而亡。
陈洋把握战机,随即吼道:“老甘,把炮弹和掷弹筒搬到咱的车上去,快!”
他掏枪而出,牵着郑品的手,握枪开枪,杀向那些与村民血战的鬼子。
“叭……叭叭……叭叭叭叭……”
“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子纷纷中弹而倒,血溅而亡。
剩下的鬼子和伪军纷纷逃跑。
北风凛咧,火光猎猎。
陈洋、卢娇、小琴、何浩明、南涛、郑品、冬雪、冬月、夏雪、秋雪、甘树等人捡了些枪枝弹药,钻进轿车里。刘妈领着小苗苗和八条狼狗,守护着他们的轿车。
村民打死了一些小鬼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些壮汉捡起枪枝弹药,要求参军,拦着陈洋等人的轿车,不让走。陈洋只好下车,朗声说道:“弟兄们,父老乡亲们,我们是四爷的特战队,长途奔袭小鬼子,打完就走。”
“俺们知道,这叫游击战!”
“俺们也要参军打鬼子。”
壮汉们异口同声高呼。
却仍然长跪不起。
陈洋侧身说道:“老甘,收下他们吧,你来当教练。”
甘树粗暴地吼道:“可他们一旦入伍,就是新兵,怎么打仗?咱们还去救那些学生呐。”
“救学生?好啊,俺们也去,俺们不怕死。”
那些壮汉仍然跪着,也吼叫起来。
陈洋说道:“我看这样吧,这里死了那么多鬼子,鬼子肯定会去而复返,会回来屠庄和报复父老乡亲们的,你们赶快转移,投亲靠友去。愿意跟着我们打鬼子的,我们收下,转移到石狗湖畔去。”
“好!”
“谢谢八爷!”
“那是四爷!”
“哎哟,四爷和八爷不一样吗?”
“是啊!都是同一支军队,不同番号!”
“哟,你连个也知道?”
“那是,老子闯过江湖啊!到过南方。”
“哈哈哈哈……”
壮汉纷纷起身,纷纷道谢,拍拍灰尘,又说说笑笑,甚是激动,有些人还胡言乱语起来。
陈洋又说道:“老甘,小琴,到了石狗湖畔,你教他们枪法,我给他们讲解纪律,咱们在石狗湖畔滞留几天。现在,剥些鬼子和伪军的军衣和再检些枪枝弹药来,必要时,咱们可以乔扮成小鬼子和伪军。郑品,你负责传授特工知识。咱们拥有这样的一支特工队伍,肯定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好!”
众人随即或乘车,或率部跑,奔向石狗湖畔。
石狗湖东靠石狗山,西依韩山、天齐山,南偎泉山、珠山。
其三面环山,一面临城。
流光驳映,泛碧空浚,长波汗漫,纳日月而张翕。
新兵入伍,得集训几天。
每天一早,陈洋给他们讲纪律。
甘树、何浩明教他们武功。
南涛教他们识字。
小琴教他们枪法。
郑品、夏雪、秋雪、冬雪、冬月、卢娇传授他们特工知识,讲解特工执行任务的一些常识。甘树手下的五名特工负责外围警戒。因为这些人刚被鬼子和伪军杀了亲人,都很积极配合训练,也很明确纪律,集训倒是顺利。
于是,陈洋决定延期北上,将三天改为六天。
三山雄峙,岫岭横翠。
亭榭间立,琼桥通曲。
陈洋独自来到树丛中,铺上军衣,孤坐湖畔。
他点燃一支烟,思考如何北上之路?
但是,他的心绪却不平静,汪明婕美丽的倩影不时的浮现在他眼前。
现在,她怎么样了?
关山远隔。
她又没了电台,现在也联系不上她了。
唉!
此时一别,何时再见?
苏州。
沧浪亭。
伪高官高冠刚刚不久拨款修缮过。
里面,亭立山岭,高旷轩敞,石柱飞檐,古雅壮丽,山上古木森郁,青翠欲滴,山旁曲廊随波。汪明婕领着铁猴、春花、夏荷、秋菊、冬梅遁级至亭心,眺望着南园田野村光。
但是,汪明婕心里却很焦虑地想着陈洋的安危。
因为她的电台上次在金装美人被冬雪砸烂了。
她已经无法与戴老板联络,也无法与陈洋联络。
他在哪?
鬼子已经攻占公共租界了。
76号也派出大量的便衣在鬼子的配合,潜伏到法租界侦察陈洋的下落。
但是,据钱文治、费豪的报告称:没有搜索到陈洋的下落。
他在哪?
他还好吗?
张思随后过来,说道:“汪副主任,想啥呢?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牵挂上海?”汪明婕回过神来,妩媚一笑,说道:“呵呵,我母亲在上海呐!”
张思摇了摇头,说道:“不对!看你满脸桃花,你不是想伯母,而是心里想着一个男人。”汪明婕浅笑道:“呵呵,张处长还会看相呀?那你说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吗?”
张思笑道:“一百零一吧。”
“哈哈哈哈……”
彭城。
石狗湖畔。
琪草离离,绿竹猗猗。
郑品找到这里来,挨坐在陈洋身边。
美人美景,却令陈洋怎么也快乐不起来。
他心里很明白,自己爱的是汪明婕。
郑品奇怪地问:“怎么啦?打了大胜仗,缴获很多枪枝弹药,又收编了一支队伍,你还不高兴呀?”她侧身伸手,托起了陈洋的下巴,甚是俏皮。
陈洋招牌式一笑,说道:“我抽烟,你不怕烟味吗?”
郑品娇艳地笑道:“如果一个女人爱你,你浑身发臭,也是香的。如果这个女人不爱你,你浑身是香的,那也是臭的,也会让你滚得远远的。喂,我陪你爬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北方,皮肤都粗糙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冷漠待我?”
陈洋叹了口气,又点燃一支烟,说道:“唉,我哪有冷漠待你呀?就连这次打仗的时候,我都牵着你的手。”郑品顿时甜笑出声:“呵呵!我在为你卖命呐!我的命是我爹娘给的,却为你卖命,你想过我的命没有?”
陈洋点了点头,又说道:“我很珍惜你的命,也很珍惜姐妹们的命。都是爹娘给的命,却牺牲在沙场上。要不是这场战争,姐妹们活得多好啊!以前,在76号的时候,你们多快乐呀!现在,每次打仗,个个都心情沉重起来,不知道哪个姐妹会中弹?不知道哪个姐妹会倒下?”
郑品顿时无语,胸口阵疼。
春雪、春月、夏月、秋月、赵云、霍建玲,一个个美丽的倩影,从她眼前浮掠而过。
陈洋又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又在想,这北上之路,肯定会非常坎坷。前面还有一个穷凶极恶的对手,赵理军。咱们还要查案,路上还得避开扫荡的鬼子和伪军。咱们这支队伍,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自上次劫渡边的血战之后,姐妹们越来越少了。”
话到此,两人的眼眶都是红红的。
六天后,陈洋和南涛、何浩明入城,准备弄一辆蓬布大车来。
因为他们的队伍多了三十多人枪,没有大车肯定不行。
他们粗布衣衫,破破烂烂的挑着几担柴入城,把几把盒子炮藏进枯柴里,经过城门的鬼子和伪军搜身检查之后,顺利进入彭城,此城地处长江三角洲北翼,北倚微山湖,西连萧县,东临连云港,南接宿迁,京杭大运河从中穿过,陇海、京沪两大铁路干线在此交汇,且与苏、鲁、豫、皖四省接壤,素有“五省通衢”之称,历史上为华夏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南国门户、兵家必争之地和明史和两千多年的建城史,素被称为“帝王之乡”。
他们进城之后,来到裁缝店,从枯些里取出几把盒子炮和一些银元,买了长袍、棉袄、棉帽、墨镜,便进入一间茶馆,边品茶边看戏,彭城是“曲艺之乡”,流行的剧种有柳琴戏、江苏梆子、徽剧、京剧、柳子戏、花鼓戏、四平调、丁丁腔、皮影戏、评剧、话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