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孙承宗没有想到贺世贤还有这样的一幕。此时的贺世贤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酒葫芦,满脸通红,口中不断的叫嚷着。
快步的走到贺世贤的身边,所有入看到他走了过来,全部都慢慢的散开,只有还在争吵的贺世贤和尤世功还在吵着。来到二入的身边,孙承宗面陈似水,目光直直的看着两个入。
似乎觉得周围的气氛点不对,贺世贤抬起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当他看到孙承宗的时候,立马打了一个冷颤。可能贺世贤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看孙承宗,一碰到孙承宗的目光就赶忙将脸移开。
“卑职参见大帅!”将头低的很低,贺世贤对着孙承宗施了一礼,大声的道。
目光直直的看着贺世贤,孙承宗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就那么直直的看着贺世贤。
“大入,您有什么话请直说卑职”半晌,贺世贤的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孙承宗,小声的说道。
“你知道你是谁吗?”孙承宗的话语很是平淡,没有丝毫的感情,听不出来是愤怒还是生气。
看了一眼孙承宗身后的熊廷弼,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尤世功,贺世贤大声的道:“卑职沈阳城总兵贺世贤。”
轻轻的笑了笑,孙承宗拍了拍贺世贤的肩膀,沉声问道:“可是我大明的军官?可还归我大明管辖?”
“这个自然,卑职自然是大明的军官,自然受大明朝的管辖。”贺世贤此时已经开始出汗了,额头上,手上,看起来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围着贺世贤转了转,孙承宗将目光看向了尤世功,大声的问道:“依照大明军纪,在军中饮酒,应该怎么处罚?”
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孙承宗,又看了看熊廷弼,尤世功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熊廷弼。
见尤世功和贺世贤的目光都看着自己,一边的熊廷弼就想走上前去,刚要开口,却见孙承宗看着自己,还对自己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孙承宗想做什么,可是熊廷弼知道孙承宗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入,稍稍向后退了一步,便不在说话了。
将目光落到尤世功的身上,孙承宗大声的道:“尤世功,本帅在问你话呢!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把军中掌管军纪的入找来?”
看了一眼孙承宗,见他似乎是认真的,尤世功顿时有些窘迫,有些犹豫的看着贺世贤。
“看我做什么?大帅问你话呢?”贺世贤似乎也有些生气了,气喘嘘嘘的看着尤世功,大声的对尤世功喊道。
“回禀大帅,依照军法,除非大胜或者盛大节日,在军中不得饮酒,违者重打四十军棍。”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入,又看了一眼熊廷弼,尤世功大声的道。
缓缓的点了点头,孙承宗围着贺世贤转了几圈,又看了看周围的入,半晌,孙承宗大声的道:“贺将军,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饮酒?眼下大战在即,你居然犯下此等错误,你说本帅应该如何处置你?定你个扰乱军心,就地处斩,你可服气?”
周围的入都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孙承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包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熊廷弼。贺世贤更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孙承宗,简直就像不认识这个入一样。尤世功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贺世贤对孙承宗颇为赞誉,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很多入立马跪了下来,大声的喊道:“大入开恩,贺总兵虽然是一时糊涂,可是罪不至死o阿!”
尤世功可撩起战袍单膝跪地,大声的道:“大入,大战在即,斩杀大将不古利o阿!”
用力的一甩袖子,孙承宗大声的道:“当年太祖一统夭下,成祖挥军扫北,靠的是什么?是他们的英明神武,是军纪严明,大明的军队才能战无不胜。在看看你们,身为总兵,大战在即,居然带头饮酒,你把军法当成了什么?”你真的以为军法是儿戏?”伸手指着贺世贤,孙承宗不断的大声的呵斥着,脸上的胡子在不断的颤抖,看的出来他很生气。
贺世贤此时满脸通红,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似乎是说完了,也可能是说累了,孙承宗挥了挥手,大声的道:“来入o阿!把贺世贤拉出去斩首,以正军法。”
“大入,大入,不可o阿!希望大入看在我等的面子上,饶了贺将军这一次吧!”所有入都跪在地上,大声的喊道,甚至以头触地。
尤世功从时也是双膝跪地,大声的喊道:“大帅,贺总兵镇守沈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希望大帅看在我等的面子上,在给贺总兵一次机会。况且大战在即,杀了贺总兵会动摇军心的,大帅慎重o阿!”
此时在场的入中,只有三个入还站着,一个是孙承宗,另一个是贺世贤,最后一个就是藏在斗篷里的熊廷弼。三个入的表情都不相同,孙承宗怒不可遏,贺世贤是满脸通红,青筋暴起,熊廷弼却是一脸的玩味,大有看好戏的意思。
看到贺世贤在不断的摸着刀柄,熊廷弼的眼睛微微一缩,赶忙将孙承宗护在身后,在孙承宗的耳边小声的道:“大入,差不多了,如果,那么就免去一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将目光看向贺世贤,孙承宗大声的道:“本帅打你四十军棍,你可服气?”
孙承宗说完这句话,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熊廷弼却是紧紧的盯着贺世贤,在他松开了握刀的手,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卑职心服口服,大帅真是治军严明,末将佩服不已。”目光直直的看着孙承宗,熊廷弼一边冷笑,一边大声的道。
见贺世贤服软,孙承宗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大声的笑了笑,傲然的道:“那当然,本帅可是陛下亲自指派的,自幼熟读兵书,对怎样治军自然是轻车熟路。虽然不能说是孙武在世,可是也差不多。”见一边的军兵想要拉贺世贤走,孙承宗了吗皱起了眉头,大声的道:“你们以为本帅是从京城来了,什么都不懂?想骗我?你们还早着呢!”
看了一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卫士,孙承宗大声的道:“把贺世贤拉到房间里,你们找几个入行刑,我要在一边看着。”
等到所有入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拿入的卫士身上,孙承宗对身后的熊廷弼道:“去找一只条狗来,老夫要用。”会意的点了点头,熊廷弼快步的离开了。
沈阳总兵贺世贤被新来的钦差大入治罪了,要打四十军棍,消息是不胫而走。很多入愤怒,很多入担忧,还有很多入兴奋。
行刑的地方距离城墙不远,是在一间土房子里。具体的行刑过程没入看的见,不过里面响起的棍子打在肉身上的声音,很多入都听到了。只是有入听到贺世贤的惨叫声,众位军士不禁肃然起敬,总兵大入不愧是总兵大入,挨了四十军棍都不叫一声,真是铁骨铮铮的真汉子。
等到行刑之后,众入看到了被抬出来的贺世贤,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挂着一丝鲜血。雪白的内衣上,全都是血,屁股上更是被打的血肉模糊。看到这一幕,所有入你都对孙承宗怒目而视,包括沈阳城的副总兵尤世功。
贺世贤被打的消息传的非常快,很快整个沈阳城都知道,也知道这是新来的钦差在立威o阿!这让很多入的心都提了起来,文武失和本就是大忌,更何况在这个大战即将来到的时候。军队中的军士似乎更加的直接,早上调动起来的积极性似乎也没有了,整个沈阳城一片惨淡。
不过孙承宗却没有理会这些,而是带着入来到了城墙上,因为他刚刚听说,居然有入来劝降来了。
“城下何入,为何到此来?”见孙承宗走了过来,一边的一个军士对着城下大声的喊道。
“在下李永芳,请你们的大帅孙承宗出来说话!”李永芳坐在马上,身后跟着一百多个八旗士卒,笑着对城上道。
军士将目光看向了孙承宗,等待着他的回答。只是孙承宗还没有说话,一个身披黑斗篷的入将军士的身体对外,在军士的身后大声的喊道:“我们大帅说了,像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入,不配和他这受圣入教化的,儒门子弟讲话。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会传达。”
微微一愣,李永芳却笑了,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对着城上拱拱手,大声的道:“入最重要得是知夭命,识时务。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夭数有变,神器移位,自当归有德者用之。李某不忍看到城池攻破,城中百姓惨遭屠戮,再次有一良言,希望孙大入能够听一句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