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司马燕既没有讲述坎坷的情路、迷茫的人生,更没有倾诉生活对她的不公,她睡着了一样。
我说:“燕儿,你怎么了?”
她说:“今晚,你别睡地毯上。”
我说:“只有一张床,我睡哪儿?”
她温柔地说:“你也睡床上!”
我心头一阵狂喜,说:“大床朝天,各睡半边。我保证不动!”
她又拿拳头捶我:“你得抱着我,我冷!”
我说:“我就抱着你,我啥也不干!”
她说:“不理你了!
我说:“又怎么了?”
她说:“今晚我把自个交给你了,不干你睡地上!”
我一阵哆嗦,语无伦次地说:“好,好,我干,我干!”
教科书上说,这时候,要想有进一步的发展,得突破女的心灵防线。实际情况是女的没有防线,根本用不着突破。唉,陈旧的教科书误事啊!回去得批评批评程旭东,不能再贩卖这种陈旧的、不与时俱进的货色了!
司马燕满意地推开我:“乖,去冲凉吧!”
这回不“刘哥”、改“乖”了。我又是一阵哆嗦,
连着吃了几顿羊肉泡,我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为了防止大热倒灶,洗完后我特意用凉水冲了冲,感觉心情平静了些,这才裹上浴巾,出了洗手间。
司马燕说:“哎呀,你怎么像女孩子一样,冲凉冲这么久?”
我信心十足地说:“时间还早,慌什么!”
以我当下的能力,今晚会上演一场好戏――梅开二度呀,梅花三弄呀,都有可能!我不担心别的,我担心房间的隔音程度不好。司马燕有呻吟的权力,我没法阻止她。
司马燕把手机递给我,说:“好几个人找你!”
我说:“都谁呀,这么没眼色!”
她说:“有一个是Y2,有一个是WZ,还有一个是老陈。我说老刘,你把联系人设这么神秘干嘛,好像地下党似的?”
我说:“你不懂了吧,联系人写得太明白,手机被人弄走以后,他就会按照通讯录挨个骗,挨个敲诈。骗你的时候,他能说出你和机主的关系,这样就防不胜防。”
司马燕说:“有道理,我也得这样弄。”
我说:“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我存到手机里。”
她把手机号码报给我,说:“你准备给我弄个啥代号?”
我说:“SM!”
她说:“不行,我不喜欢SM这个词!”
这丫头懂得挺多。在西方,SM是Sadism&Masochi**的简称,指虐恋。这个词的来源跟哲学家萨特有莫大的关系。
我说:“那就叫MS吧。”
她说:“不行,我也不喜欢MS――貌似!”
我说:“真难伺候,那就燕儿吧,这总行了吧?”
司马燕很满意,嘱咐我赶快回电话,不要等会再打过来扫兴!
Y2是叶丽,同理,Y1是叶美,Y3是叶惠。WZ是万总,万山红。老陈自然是陈大军了――他的关系比较远,不需要多么隐晦的称呼。
就算谁偷走或者拣去我的手机,面对这样的称呼,肯定会打消行骗或者敲诈的想法。
先回叶丽的电话。因为司马燕在旁边,我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叶总,啥事?”
她说:“你在咸阳是吧?”
我说:“是。你什么事?”
叶丽说:“咸阳很冷吧,你带毛衣没有?”
我说:“现在问不晚了吗?”
叶丽说:“我关心你一下嘛。”有缘书吧
我说:“有事说事,等会我还有事。”
叶丽说:“这么晚还有事?”
我说:“出差嘛,事情就是多,要不然干嘛出差?”
叶丽说:“叶美让我跟你说,她想去餐馆做事。”
我说:“那谁,唐承义不是还没来吗,她不得等唐承义来了才走得开?”
叶丽说:“她想当领班,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天都等不及了。”
我说:“这个官迷!她图什么?”
叶丽说:“我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我说:“你那儿好歹每月给她3千,餐馆总经理才拿3千,你可得给她讲清楚!”
叶丽说:“总经理拿3千,那领班拿多少嘛?”
我说:“这个还没定,得等我回去才能定,应该不超过2千2。”
叶丽叹口气,说:“好吧,我告诉她!”把电话挂了。
司马燕说:“你可真小气,总经理才给3千!”
我说:“你不懂,做企业要控制成本,总经理工资低,下面的就不可能高了。”
再回万山红的电话:“万总,啥事?”
司马燕在旁边插嘴:“总经理拿这么低,他能给你好好干?”
我说:“你去冲凉!”
万山红说:“我还在馆子里,怎么冲凉?”
我说:“万总,你辛苦了!”一边挥手赶司马燕走。
司马燕做个鬼脸,进到洗手间了。
万山红说:“老刘,你不是说明天让阿紫过来帮忙吗?”
我说:“对呀,让她过来帮忙。”
万山红说:“那你跟她说没有?”
我说:“你跟她说呀,我在外面出差,这种事情还让我说,你又不是不认识她!”
万山红很委屈,说:“我是认识她,可我没有她电话呀。”原本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我看了看洗手间――门是关着的,说:“红,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马上给阿紫的电话发给你,你跟她联系吧。”
正在发短信,陈大军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刘,真是急死人,刚才打你电话没人接,这会打你电话又一直占线!”
我说:“什么事,老陈?”
陈大军说:“你现在在哪里,回酒店没有?”
我说:“还在小吃街。什么事?”
陈大军说:“出大事了,小谢把机床弄坏了。”
我说:“不是让他们熟悉软件吗,动机床干啥?”
陈大军说:“小谢那丫头,谁管得了!”
我说:“情况严重吗?”
陈大军说:“我去看的时候,机床已经动不了了,上面的工件正在冒烟。”
我说:“机床关掉电源,重新打开,能不能归零?”
陈大军说:“没人敢动,就等你回来!老板急够呛,晚饭都没吃!”
大几十万的机床,搁谁谁急!
我说:“你们别急,我马上打的回去。不过,工厂那地段――什么镇什么村――我也说不清啊。”
陈大军说:“你不用说工厂,就说酒店,我去酒店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