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皇后面露涩意悻悻然收回还未伸出的玉手,转首面容一沉,美目直视上官弘昫:上官弘昫,你的胆越来越大了,竟然串通一气来骗我!
“昫儿,母后在等你的解释。”卓皇后当真是气坏了,怒色戾声喝道。
上官弘昫不敢对视卓皇后,恼恨地瞪目狠对夜芸慕,唇角一弯,俊眉一收,心中直骂她:算你狠!
边上,夜硕年心疼地卷落女儿的衣袖,浓眉一沉,镇静地对宣康帝作揖禀道:“承蒙皇上和皇后不嫌,贤王和小女自幼指腹为婚。十五年来,微臣和拙荆均以未来王妃之仪教习于她,小女倒也乖巧,从未做出使臣和家人担烦之事,且不说诗经礼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心智和谋略也丝毫不比六个兄长差,为人处事更是得体大方。微臣自认为小女嫁入皇室不会辱没王妃名声,却不想今天受此屈辱。”
微顿了顿,复又开口:“今日正好众大人也在场,给微臣和小女作个见证,请皇上给小女一个公道。”
“不必了!”正说着,只见右上首站起穿着黑色蟒袍,鬓发灰白却精神炯炯的班振来,厉声打断夜硕年之话:“本王请求皇上下旨准予贤王和慕儿和离!”
外公威武!夜芸慕听得此言,立即向班振来投去崇拜目光,心中狂笑不已。
“淮山王莫急!朕自有道理。”宣康帝徐徐开口,心内却思绪万千。当初定下这门婚约,一是为了褒奖夜家的忠国忠君之心,二也是为了通过昫儿王妃娘家的强大势力给昕儿提供背力支持。本来好好的事都让自己的皇儿给毁坏了!
“昫儿,休得胡闹。你和贤王妃的婚姻之事早在十五年前朕便已定下,这成亲还不到三日,就要休弃和离,敢问这世上那对夫妻如你们一般?”
“是啊,是啊。”一旁正怒视上官弘昫的卓皇后赶紧接话:“小夫妻刚成亲都还没懂事,哪来休弃和离这么严重。”
“不,父皇,母后,儿臣一定要休了她,不休她,儿臣就呆在太极殿不回了!”上官弘昫一看形势不对,再这样磨叽下去,他真要和这个丑女过一辈子了,不行,他还没过够单身一人的潇逸生活呢!
夜芸慕偷偷掩嘴坏坏一笑:正等着你这句话呢,不然戏都没法唱了,看来这家伙还挺守约的。
随即绽唇盈盈一拜:“父皇,母后,臣媳自问妇道妇德,七出之条至今未有触犯,所以贤王要休弃臣媳,臣媳不同意。”
卓皇后一听,喜上眉梢,正要开口夸她,不想夜芸慕马上话峰一转:“但贤王嫌弃臣媳,臣媳深感谅解。芸慕一无才,二无貌,有的只是好家世和好爹娘。贤王不喜芸慕正说明他心胸坦荡,不愿为权势和家势所缚,一心只想娶心爱之人为妻,芸慕觉得应该成全贤王此番心意。”
说着,又提裙跪于地上,无比真诚的眸光抬视着宣康帝,全是乞求之情。
“这,这……”卓皇后一时张口无言,对于夜芸慕的一番话全然指不出错处来。
殿中两侧有几位大臣已面露欣喜之色,如果贤王和贤王妃成功和离,而贤王妃又是完壁之身,那是不是说明自家的儿子就有机会成为上将军府的乘龙快婿?
“贤王妃,当真不给自己和贤王一个机会?”宣康帝手捋短须,颇为不舍地再次问道。
“父皇,儿臣不需要什么机会。请父皇下旨!”上官弘昫见宣康帝语色有缓,眉目一喜,双手捏合衣袖,恭敬地对着宣康帝俯首作揖。
“是,请皇上下旨,芸慕亦不想成为贤王厌恶之人。”夜芸慕再次俯首行了一礼,好看的眼角却私下愉悦地向上扬,太棒了,今天就把淑女扮到底吧。
“请皇上作主!”夜硕年和班振来均站直身,拱手施礼。
他的宝贝女儿(外孙女)怎能嫁给一个不喜她之人,像她这样世家嫡女、五代独女怎可受此委屈?
宣康帝深蹙眉头,抬手轻抚太阳穴,为难地盯着皇后,又看看殿中所跪之人,唉,只怪昫儿没这个福分!
“既如此,朕也不再强求了。孙海,拟旨:因贤王和贤王妃感情不和,准予和离!”宣康帝沉声说完,侧过身一眼未看上官弘昫,对着他挥挥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样。
“谢皇上圣恩!”夜硕年、班振来、夜芸慕三人齐声说道。
“昫儿,像芸慕这般天姿国色、精通诗画音律又聪慧过人的王妃,这天下怕是找不着第二个了,母后觉得你日后定会悔不当初的!”卓皇后无奈地轻摇头从上官弘昫身侧走过,满脸的失望。
夜芸慕难掩一脸狂喜,唇角抿动,眼角带笑,小心轻微地蹦跳着一手牵着父亲,一手挽着外公,欢快地朝殿处走去。
太好了,终于成功了,重回单身的感觉真好!
上官弘昫,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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