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萧韵(1 / 1)

我正投入的吹着萧,仿佛是内心神往的月明风清的月夜里,依然沉迷于其中了。

当清澈的萧韵从耳边流过,就感到了一腔的柔情,一个如火般的心在跳动。那丰富的、细腻的情感,迷人的自然境界,在音乐里流动着,给人带来无限的联想。

听着动听的音乐,就像是看见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又像是叮咚的泉水在山间流淌。有时候也像是璀璨的星辰,在夜空斑斑闪烁。

突然隐秘的惊悚一声:“谁这样大胆,有违宫规,半夜里吹箫鸣笛、大声喧哗,不怕掉了脑袋瓜子吗?竟敢在奉元宫御轩殿里撒野,当真是不想活了。”

霎时细腻的温情,像被一枚细针锐利的挑破了,心里轻微一抖,调子已然乱了,心也就更乱了,所有的柔情似水瞬间化为了乌有。

顷刻的忘情之下,我竟然忘记了这里是皇宫,后宫里还有这样的规矩,这祸可不是又闯大发了,心里空落落的,有了要崩溃的感觉。

少略静一静心神,忙把萧放回原处,略微弓腰站在那里,交叉着双手,来回搓揉着,依掩饰着心中的惊恐和不安,感叹又让他找到了茬子。

片刻工夫,皇上隐粟一步迈了进来。他看都没看我一眼,伸手拿起我刚刚放下的萧,放到嘴上,轻韵的吹了起来。

不让别人吹,自己却是兴致勃勃的吹着,这上哪里讲理去?也就是说了算的好处吧!看着他陶醉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真真的吓死人也不待偿命的,好想上去狠狠地踢他一脚。

皇上隐粟压根就没有关心我情绪的变化,只管用情的吹着曲子。我方听几句就知道了,皇上隐粟吹的是《山之高》。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来去,千里相思共明月。

皇上隐粟的心思,依然已经全部付在萧音上了,我只喜欢的听着,也是不敢多问,更是不敢打断他,只是捧了一盏纱灯放在案前,静静侍立一旁,听着皇上的箫声缠绵悠扬。

吹了许久,他这才把萧放下,缓缓移步至院子里。他身上宽大的衣衫,在微风轻抚下,轻飘飘的,衬着他挺拔的身躯,又岂是一个潇洒说的清的。

我随后跟着皇上走了出去。月白斜纹的寝衣,下摆长长的曳在地上,软软拂过了地面,飘然无声息。稍时,我只是悄然站着不动,任风卷着轻薄的衣袖拂在腕骨上,或若有似无的轻韵,一定像仙女下了凡间的样子。

我与皇上隐粟,安静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这时的月亮,已悄然爬上了柳稍头了。

只见月满如银盘般圆润,玉辉轻泻,映得满天的小星星也失了平日的颜色。

此时的奉元宫庭院深深,风景幽雅。殿堂前的两株翠海棠,正开得极其极盛,枝条悠然升入空中,浅绿的叶子相拥簇簇,花蕾娇红绰约,如处子般娇羞。

月光如雪如雾,阴影处只存了隐约迷蒙的轮廓,好似梦幻之中的睡美人。

突然之间一阵风起,花朵漱漱如雨般纷纷而落,让人心疼的来不及遐思。

那些掉落的花朵,一朵一朵沾在衣领袖口上,如凝故了的点点胭脂般好看。

但是万般花香,也没有遮住他身上,那在熟悉不过的龙涎香味,隐约覆盖在花味香气中。

此刻的他竟是一言不发,我亦只是站着未出一声,双双沉寂在这月色朦胧之中。此时此刻,奉元宫的庭院里,仿若入了无人之境。只有一个飒爽英姿的少年,和一个笑魇如花的仙女,双双对对楚立在花丛间,羡煞旁人。

沉寂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你的萧吹得不错,你到底还有多少是朕不了解的呢?”

我说道:“臣妾痴迷在曲中,竟然顾不得宫规了,请皇上惩罚臣妾吧!臣妾已经知错了。”

我说着话并不转身,只听得他走得近了些,他那脚下靴子,踏在满地落花之上的声音,犹有轻浅不一的萧韵般好听。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这是从前没有的事,也是不曾看见的。

我擦去他金冠上晶莹的几滴露珠,说道:“皇上该休息了,臣妾扶持您睡下吧!明天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您去处理,保持好身体健康最重要。”

我看着皇上隐粟看我的眼睛,好似天空中的星星一样,发出了明晃晃的光芒。

他的手轻轻抚着我的肩膀:“你也休息吧!夜深了。”

他拉起来我的手,一起回到御轩殿里。

我把锦被铺开,回头说道:“明日是十五了,皇上要去葵秀宫皇后娘娘那里去了,皇后娘娘钟情于皇上,一定是把所有的吃食都准备好了,只是盼着皇上十五日入葵秀宫。”

皇上隐粟不冷不热地道:“朕决定了,明夜还是你侍寝,皇后那里就不去了,明早朕让敬事房的人去说去,这些事情不劳你操心了。”

我停下手里的活,吃惊的说道:“明日方是正经的月圆之夜。月圆之夜,皇帝按祖制应该留宿皇后的葵秀宫的,难不成皇上要坏了祖制?违了宫规?那你今后怎么去管旁人?”

我慌不择言,一连三问,皇上别过头来说道:“大胆,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朕的事也要你来管?脑壳子要不要?朕看着你的脑袋早晚有一天会搬家。”

我知道自己失言了,颊上如饮了酒般臊热:“皇上这样说,臣妾无地自容。”

皇上隐粟说道:“明夜罚你吹箫一曲,算你将功折罪。”

“明夜吹箫一曲是折了今夜失言的罪了,那夜间吹箫大声喧哗治罪,如何弥补?”

隐粟终于忍不住,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长目微迷,似笑非笑的说道:“朕自有主意,你只管等着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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