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从开始到结束仅仅过去了不到五秒钟,但对于魔尊而言,这五秒钟他像是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从旧时代至今,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恐惧过。
镇界石蕴含的力量太过于不可思议,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在他尝试去拿取的时候,他身体受到了诡异的创伤。
他眼帘低垂,目光下移,面沉如水的看向只剩半截的手指,低语道:“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何会给我一种比仙境还强的感觉?”
镇界石是成仙路的基础,按理来说它具备的力量最高不会超过仙境,顶多就是仙境极巅。
但亲身体验后,魔尊改变了这个愚蠢的认知,镇界石的强大,远比传说中记载的要厉害,哪怕是仙人想要得到它,也不可能成功。
别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真正的仙人他见到过,对其实力大致有个底。
仙人长生不死是真,可并不像世人口中那样无敌不败,对此,他总结出了一句话:长生易,不死难!
纵观古今岁月,能人智者不在少数,他们有的曾称霸一个时代或数个时代,受万人敬仰膜拜,但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成了时光长河中不起眼的时光碎片,在岁月的更迭下化作了一杯黄土。
都说仙人超脱世俗,执掌凡尘,那为什么高高在上的他们到了今天却不见了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魔尊眼睛不离手上的伤口,只见那伤口十分古怪,不跟神通和武器造成的一样,它上面不带一丝一毫的道威,也没有鲜血流出。
这要怎么说呢,那半截手指就像是凭空不见的。
“有意思,莫非是时间的力量?”
他心生兴趣,调动体内的神力去治愈伤口,顿时,伤口处潜藏的威能爆发,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出现,神力顷刻间烟消云散。
魔尊瞳孔蓦然收缩,果不其然,还真给他猜中了,他莫名消失的手指就是时间之力造成的。
然而就在这时,剧痛袭来,本来无事的伤势突然加重,他闷哼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腕断裂,落在了地上。
彩色的血液喷洒,每一滴血都拥有着勃勃生机,让棺中世界眨眼间变得绿意盎然,姹紫嫣红的鲜花遍布草地,空气中弥漫着花的芳香和淡淡道血腥味。
“除了时间之力竟然还有其它的大道之力,镇界石的力量,这么邪门吗?”
他眉头一凝,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不明意味的光芒,不再藏拙,至高的仙力显现,仙光驱散谷底黑暗,几个呼吸后,他长舒一口气,伤口上残留的大道之力被磨灭,手掌重新长了出来。
“看来镇界石所造成的大道之伤,必须要用仙道的力量才能治愈。”他在心中默念道。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提到尘语,当初他试图夺取镇界石也受伤过,只不过他受的伤不是大道之伤,跟魔尊的完全不同,所以纪羡的神药才能治好他。
不然的话,他现在可能已经凉了。
治好伤后,魔尊果断放弃夺取镇界石的想法,经过实践证明,这东西不是他可以奢望的。
他好不容易才熬到半仙的境界,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白白丢了性命。
“都说成仙路会在新时代重现,但镇界石又是组成仙路不可或缺的一物,它威力这么强悍,谁能把它从寂灭之棺中带出去?”
他多看了镇界石一眼,神色颇为忌惮,嘀咕道:“即便是多个仙人出手,恐怕也得交代在这儿。”
一切归于平静,微风习习,吹动满树桃花,魔尊向前走去,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几扇门户。
门户一共有四扇,其中一扇大门打开,另外三扇被粗大的铁链锁着,给封印了起来。
“枯骨应该是从那扇门里逃出来的吧!?”
他身形一晃来到了被打开的那扇门前,盯着黑漆漆的门内看了几秒,迈步走了进去。
眼前景象变化,猛烈的时空风暴席破碎的天地,滚烫的岩浆从裂开的地表喷出,大地焦黑如碳,宛如炼狱一般。
魔尊神识扫出,眼眸眯成一条缝,自语道:“天地规则都蹦坏了吗?神君做事还挺谨慎,无愧旧时代老狐狸之名。”
他停留了片刻,旋即回到了进来的地方。
封印尘语的门户不是寂灭之棺本身自带的,而是后来神君自己建造的,他刚刚探查过,门内的天地规则道不出仙境。
他踱步走到了被锁链捆起来的门户前,目光落在漆黑冰冷的铁链上,轻轻点出了一指。
轰~
雄浑的能量如九天长河倾泻,铁链颤动,一个个仙文相继亮起,挡住了魔尊的攻击,并将攻击的力量吸收,进行了反弹。
魔尊面色波澜不惊,手掌探出,无形的屏障形成,磅礴的神力如潮汐把他淹没,他轻喝道:“灭!”
攻击化去,他眼中锋芒闪过,紧接着再次出手,五指成爪,手臂发力,猛地扣在了铁链上。
音爆声不绝于耳,铁链剧颤,仙文迸发出无量仙光,他神情逐渐变得有些凝重,感到有些棘手。
锁住门户的铁链并不普通,那是真正的仙道宝物,虽然不是至宝级别,但也不是那么好破开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只好认真点了。”
他嘴角上扬,调动体内的仙道之力,魔气仿佛浪潮涌出,刹那间将整片天地淹没。
“门,还是要开的。”
他轻笑一声,笑的有些冷,手臂宛若麒麟臂一般,将铁链捏的变形,最后,随着响彻天地的咔擦声响起,仙文破碎,铁链断裂。
魔尊随手把铁链从门户上扯下,随后一脚踹开了大门。
死寂,冰冷,心悸的气息扑面而来,漆黑如墨的门内,有阴测测的笑声传来,一双金色的瞳孔突然出现,魔尊目光与之对视,毫不畏惧。
“你是谁?”
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回响,魔尊没有回话,他细细观察了一下,开口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走吧!”
扔下一句话,他又转移到了另一扇门户前,继续干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