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披头散发者依旧是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李忆悔看在眼里,心里突然很疼,他留下了浑浊的两行泪水,轻轻地抱住她。
“没事了,我来了,我要带你回家。”李忆悔轻声道,“现在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止我,谁也不能阻止我将你安全地送回去。”
“是嘛……”一个很扫兴的声音,突然又响起。
“李忆悔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你可还曾记得我?”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那人出现在眼前范无救!
“你个伤天害理,贪得无厌的狗官!”李忆悔低声喝骂道。“我早便知晓你与上官家有染,只是我还是低估了你,没想到你会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难道真的以为洛阳半上官是一句空话,遥言吗?”范无救道摇头笑笑。
“你们到底把她怎么了!”
李忆悔低吼道,从始至终他就只关心这一个问题。
“没什么,不过就是将她的魂魄抽取出来放在别处保管而已。”上官云的声音,李忆悔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放过她!”李忆悔道,缓缓从背后拔出精灵剑,护住宁心怡。
“普通的女孩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候的千金,蜀山的弟子,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范无救笑道,他这一生穷苦出身,自然是从骨子里面瞧不起这些出身富贵的高们之地。
“让她走!”
李忆悔吼道。
他现在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理智,那一些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好像钻入了他口鼻中不少,而后就此,改变了他。
“看来你这个粉尘,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啊。”上官云有些说风凉话似得,摇头晃脑道。
“没有作用?”范无救冷笑一声,“怎么会没有作用呢?前辈的公子与李忆悔现在这副模样,不都是那粉尘造成的吗?”
他本意是想提起尸骨未寒的上官义煌给上官云一点压力,可是后者却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听见的意思。
范无救自感无趣,便闭口不言。
“李忆悔,你到底是朝廷那边派来的还是修仙派那边派来的?”上官云冷静问道。
“小爷是天上下来的!”李忆悔爆喝一声,一手精灵剑,舞的眼花缭乱,向上官云狠狠地冲过去攻击。
可是他的这点攻击,对于归元境的上官云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一些挠痒痒的招式而已。
上官云抬手间挥散李忆悔的近攻,冷笑道,“怎么?就那么一点末尾的本事,还想学别人成英雄?真是可笑之极!”
李忆悔红着双眼,脑子里丝毫静不下来。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搅乱他脑海中的思绪,不让他们热÷书集在一块。
“前辈别刁难他了,中了我这粉尘的毒,哪里还有人可以发挥出自己的一成实力,可惜……”范无救突然摇摇头道。
“可惜……就是对于归元境修士无用,对否?”上官云冷笑着,接过话。
“前辈说笑了。”范无救笑道,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让李忆悔看着就来气。
后者越发觉得他一定是之前瞎的眼,不然怎么会觉得当时在大堂之上范无救会是一名铁骨铮铮的好官呢?
“你们这些贼子,总有一天会遭受报应的!”李忆悔低吼着,突然脑壳开始变得昏沉,好像一阵睡意涌上心头,让他在此刻最不恰意的时刻犯困。
“贼子?”
上官云不屑道,“大充皇室那边最喜欢叫人家贼子了,凡是不听令者皆为贼子,那么普天之下到底有多少贼子呢?”
范无救应和道,“前辈说的对,还是似前辈这把心性过人之人才能看的透彻。”
“少给老夫拍马屁!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可是害死了我第一个儿子!”上官云突然怒道,“我上官云可就他那
么一个儿子!”
范无救却是不紧不慢的模样,笑道,“前辈还是莫要如此,你我都很清楚,对于修仙之人来说,生命相比于凡人而言很是漫长。一个区区子嗣而已,在前辈的眼中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上官云冷哼一声。
“更何况……这个计划可是前辈一手促成的。”范无救冷笑道,“范某虽然境界低微,可是前辈硬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那可就相当不厚道了。”
上官云脸上阴晴不定好一阵,可突然间又爽朗笑道,“真不愧是我堂堂洛阳府尹,老夫的这点小心思被你猜的可是透彻。不错,不就是死了一个上官义惶吗,为了家族的百年荣辱大计,他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前辈心性,果然令人佩服。”范无救拱拱手道,眼神中却是藏不住的嘲讽。
二人就那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对面心思警惕的李忆悔却好像因为心神劳损过度一般,眼睛开始闭合,有些睁不开来了。
“该睡去了。”
范无救突然道,李忆悔好像突然被惊醒,瞪大眼睛。
上官云冷哼一声,手中的动作不断掐诀,甚至打出了无数道残影,形成一道封印之术,向李忆悔狠狠印去。
而后者,此时却因为上官云二人的精密布置与天时地利,加上这接二连三对李忆悔形成的心神冲击力,此刻避无可避,被硬生生压在丹田处。
“哈哈,好,现在你丹田处的斗气已经全部被我封印起来了,若要兴风作浪,你要掂量掂量现在与普通凡人一般无二的实力。”上官云开怀笑道,便好像先前的丧子之痛,只是一时兴起罢了,冷酷之心,可见一斑。
“呵呵哈哈哈,纵然你封印住了我的全部斗气又如何?”李忆悔突然癫狂笑道,“你要活捉住我必然是为了某种目的,我虽然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我要自尽,还是做得到,你也阻止不了我,我却能阻止你的计划!让你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