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显然很激动,他连续不断的呜呜着,还用身体撞我,我有些不耐烦,不想搭理他。? ?中?文? w=w≤w≈.
可他的手抓住了我,我敢肯定,这是一个女人的手,还是一个年轻女人。她在我手掌上勾画着,一遍又一遍,可我却怎么也弄不清楚她写的是什么东西。
我想大部人都有在手心或者后背写字的经历,也一定知道不用视觉,但凭触摸猜字是多么的难。
我也一样,任凭她一遍遍的勾画,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气得她呜呜乱叫,还掐我,特别疼,这我就有点不高兴,大家刚认识,面还没见过一下,你竟然掐我?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不过鉴于她是女生,我也没作,毕竟同病相怜,谁也不好受。在多次失败后,她终于开窍,想明白怎么传递信息。
刚开始的时候,她一下写很多字,组成了一段完整的话,我自然没办法理解,毕竟太多笔画了。
这一次她只写一个字,不停的写,重复写。而我也平静的呼吸来感受这个字,在写到第三遍时,我明白了是一个“我”字。
我点点头,示意她明白;她继续写,又是用同样的办法,写了一个“是”字。
这俩字我就明白了,原来她是想表明身份。接着她又写了一个字,在写到第二遍时我已经明白,可我不太敢信,也不敢点头,让她继续写。
她足足写了三十几遍,实在不想写了,又用手掐我,可我还是不敢信,因为那是“宋”字。
她也不管我认不认得,继续写最后一字,那个字,在写第一遍的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虽然它笔画最多,但我还是感受出来了。
那是:瑶!
我是宋瑶!
她在我手心写了这四个字,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是宋瑶,我不敢相信在我一败涂地的情况下,老天爷还会给我这么巨大的奖励。
我无数次幻想过我们见面时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身子颤抖着,向瑶瑶身边靠。
瑶瑶很显然能看见,虽然她不能说话,但她知道我的意图,她抓住我的手,带着久违的温暖。
我们两人的手都被绑着,很艰难的攥在一起,很难受,但也很甜蜜。我有千言万语到嘴边却只有一连串含糊的呜呜声。
而她则静静的不说话,只是在我手心一遍遍的写字,有些写我怎么也认不出来,她就掐我,有些字我很快就认出来,只写一遍,可她还是掐我,特别不讲道理。
她就这样静静写着,没什么重要的信息,也没有把我们救出的计划,只是写一些上学时的过往,说一些曾经的兄弟和同学,活着的和死去的。
她靠在我肩膀上,体香淡淡飘来,让我倍感温暖。如果一辈子都这样下去,也一定很美好吧?甚至我有时候会想,如果现在就死,也还是不错的。
不过我不能去死,还有很多重要的人和事去作,尤其瑶瑶在我身边,我不能再让她受半点委屈,更不会让面临死亡威胁,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作的。
我开始磨手腕上的麻绳,用尽全身力气,我知道只有解放双手,我才能拥抱爱人,才能获得自由。
可我手腕有刀伤,虽然作了简单的处理,但在如此剧烈的运动下,还是很快流出血来,钻心的痛苦也随之而来。
瑶瑶心疼的抱住我的手臂,让我别再挣扎,我摇摇头,用更剧烈的行动回应她。我必须挣扎,我必须挣断麻绳。
在我看来,这已经不再是麻绳,而是命运,我只要奋力挣断它,才能用强有力的手扼住命运的咽喉,对它说一句:去你妈的!
在剧烈的挣脱下,我的手腕被撸破一层皮,流着血,可我仍没有放弃,就算麻绳很耐用,现在看来都没办法挣脱,可我还是没有停止。
瑶瑶也被我的疯狂感染,开始帮我,不过麻绳太结实了,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在整整三个小时的奋战下,我们还是成功了。虽然没有挣断麻绳,但我双手重获自由。
我双手鲜血淋漓,整个手都被撸去厚厚的一层皮肉,正因为如此,我双手才挣脱了出来。
双手一但获得自由,我第一件事就扒开眼罩,冲向瑶瑶。我看到了她,她还是那么美,带着笑意,有着酒窝,迷人醉人。
我义无反顾的抱住她,死死抱住,这一刻,我几乎等待了一个世纪之久,而这一抱似乎也持续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哭了,她哭着打我的后背,她哭着抱着我;我也哭了,我哭着抱紧她,唯有抱紧,也只有抱紧。
我解开了绑在她嘴上的红布,也解开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随即,我试了试车门,现都反锁着,没办法打开。
我跟瑶瑶没有再多的侨情和叙旧,我只是抓着她的手,用另外一只手寻找出路,她就像一只猫般,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感受到她的目光,道:“怎么?脸上有东西?”
“有!”她甜甜一笑道。
“帮我弄一下。”我另外一只手正在想怎么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开门,确实没有富余。
“好!”瑶瑶脖颈伸来,在我脸颊中深深一吻。我当即愣住,心中也甜的要命,这小妮子,都会玩套路了。
“王先生!”车外突然传来黑寡妇的笑声,虽然车玻璃隔音,但还是能听见她爽朗的笑,“怎么样,叙旧没?”
我赶紧替瑶瑶整理好绳索,然后戴上眼罩,将手藏在身后,极力表现出什么也没生过的模样。
咚咚!
黑寡装腔作势的敲了敲车玻璃,而后降下玻璃,趴在窗户上对着我吹气,她带着很是惋惜的口吻,道:“哟!你媳妇儿就在身边你没生吗?你竟然没现?”
我马上装出一阵奋力挣扎的动作用来迷惑她,黑寡妇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算了!别挣扎了,都是命,黄泉路上再见吧!”
“呜呜!”我叫着。
“别叫了!”黑寡妇道:“你的时辰到了!”
关闭车窗的电机缓缓转动,玻璃关上,黑寡妇的声音也变的越来越小,我不知道她要怎么送我上路,但我知道一定不是简单的死亡。
在玻璃关上的一刹那,我扒开眼罩,将绳索缠在手上,等待着黑寡妇行刑。我猜测可能是枪击,也可能是直接扔一个炸弹,送我们回家,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作最后的努力。
可令我有些不解的时,等了很久,都没等来所谓的死亡,除了我跟瑶瑶静静的喘息,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不过,死亡终究是来了。
突然有一个人跳上了车顶,然后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从顶上刺了下来,起初度很慢,但冲破了钢铁的束缚后,便急而下,擦着我们的肩膀刺了下去。
手术刀是特制的,手柄足有一米五长,就跟一个关公大刀一样,狠狠下来,只是比关公大刀小得多,不过锋利程度和致命度却远远过关公大刀。
手术刀一击不中,拔出去又是一下,这一次它直接钉穿了我的肩膀,让整条手臂失去了知觉。
瑶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用一只手抱住她,轻声告诉它别叫,会暴露位置,可为时已晚,人家显然已经听到,手术刀径直刺下。
我一把推开瑶瑶,手术刀又钉在我手腕上,疼的我冷汗直冒。就在这时从左侧玻璃中又插进来一把手术刀,直冲我太阳穴。
我猛然后仰,躲过致命一击,大叫侥幸,可这时右侧玻璃中又刺出来一把手术刀,直刺瑶瑶的面颊。她也猛然一缩脖,躲了过去。
接着便是无休无止的刺杀,要不是我们能够看见,估计都要死一百次,可饶是如此,还是被手术刀刺了无数下;尤其是我,在保护瑶瑶的时候,多次被刺伤。
没一会儿,我已经鲜血淋漓,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索性并没有插中心脏,不过再这样下去,距离插中心脏也不远了。
我必须马上想出对策,不然必死无疑,不仅是我,瑶瑶也不可能再活下来。刷刷刷!匕连续不断的刺杀,根本不给我们哪怕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必须得拼命了,不然就没命可拼了。当左侧一把手术刀刺来时,我一躲,手术刀贴着咽喉过去,当即割破皮肉。这时,从右侧又刺来一个,我抱住瑶瑶躲过,而后,一手抓住一把手术刀柄,狠狠一怼。
左侧刺向右侧,右侧刺向左侧。
这一下对方猝不及防,都是一顿,被我生生拉到玻璃上,脸都撞变形,在玻璃上能看见。见此,我一咬牙,狠狠用力,用左侧的手术刀刺死右侧的,看着血顺着玻璃流了下来。
而后想如法炮制,想要刺死左侧的,可我的一条手臂根本用不上力气,而另外一只手又费劲儿,一时竟然没办法再次行动。
眼看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没了,这时瑶瑶伸出双手,狠狠一刺,将另外一个人刺死。接着她倒转匕,向上狠狠刺了过去。
车顶一阵晃动,传来摔倒的声音,接着血从车顶的孔洞中流了下来。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瑶瑶,一向柔弱的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的如此狠辣和果决?
不等我多想,瑶瑶已经用手肘撞破玻璃,钻了出去。玻璃被刺的千疮百孔,一打就碎。我也有样学样,爬出了车。
瑶瑶扶着我,有些自得道:“怎么样?我可是学了不少功夫呢!”
我笑着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厉害!”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温情玩闹,还要继续救人,也还要杀人。黑寡妇显然太自信了,只是派出三个人来杀我们,自己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了,并没有作太多的关注。
也得益于她的自信,我们才活了下来。我让瑶瑶放风,然后将一辆辆车玻璃都砸碎,把兄弟们救出来。
在我砸烂赵兄所在车的玻璃时,一把枪正对着我,赵兄冷酷的看着我,似乎随时会扣动扳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挣脱绳索,更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枪,但我知道这些都难不到赵兄,当然也清楚他不会枪击我。
“是我!”我拨开他的枪,他有些难以置信,收起枪。
“多亏了瑶瑶,我们才逃出来的!”赵兄更加不解,瑶瑶?在他心中那可是一个柔软的女孩子。
我笑了笑没多作解释,只是趴在车窗前,道:“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吗?”
赵兄耸耸肩,道:“早就准备好了!”
既然黑寡妇送给我们这么大的礼物,礼尚往来,我们必须要还一个回去,不然就太失礼了,不是我们的作风。
瑶瑶帮我止住了伤口的血,我活动着手脚,对她笑,说没事,我是铁人。她埋怨的看着我,让我别逞强。
军师等人准备用对方的衣服作点文章,我也想着穿上他们的衣服,潜入搞一波大的。
可军师和瑶瑶都反对我去,因为我受伤了,不仅没办法帮忙,还要有可能添乱。不过我坚持去,因为只有我知道怎么才能用这一车的炸药,来演绎一场绝美的烟花。
我安慰瑶瑶道:“相信我!相信你男人!”
瑶瑶还是不答应,说好不容易团聚,不能再分开。我说一会儿就好,没危险的。瑶瑶死活不依,道:“你去也行,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问道。
“带我去!”瑶瑶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