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铃铃呆愣之际,古枫的吻已是铺天盖地的袭来,他一手扶着凌铃铃,在这漆黑的夜里,也不顾外面的惊雷与闪电,深深地吻着凌铃铃,只想守住眼前的这一份温柔。八√一 w√ww.
古枫可说是猛将,属于健康强健的阳刚之美。然而古枫的吻却异常地深情与温柔,他扶着凌铃铃的身子,也不强迫她,只是情到深处的不能自禁。
这样的温柔,他也只对木芙蓉的。
凌铃铃的心一紧,身子也是紧张得绷得紧紧地,心里的小鹿更是在胸口乱跳乱撞。她想推开古枫,可是刚一动,身后又是一阵剧痛,古枫的吻又温柔地缠了上来,那样的深情与温柔,她的全身都有些不受控制地软了来,手也不由要缠住他的头头颈,跟着他陷入这缠绵里。原本带着些抗拒的凌铃铃,竟然开始回应他的吻。
凌铃铃几乎有些迷醉了,古枫吻着凌铃铃,与她倒在这柔软的床榻之上,凌铃铃的背后有伤,她的背后刚刚碰到床面上,一阵钻心地痛就随着伤口蔓延上来,疼得凌铃铃的身上颤了一颤。
古枫深情地吻着凌铃铃,手也不觉从她的颈部抚到她的腰间,拉住了她的腰上系着的衣带,正准备将她的衣带解下,感受到凌铃铃身体的颤抖,古枫不由地停了下来,关切问道:“芙蓉,你怎么了?”
凌铃铃痛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不过这一痛,也将她的头脑痛醒了过来,真是好险,差点铸成大错。凌铃铃的手悄悄地伸向自己的怀里的针囊,却低低地说道:“枫哥哥,我害怕……”
古枫怔了一怔,后如梦初醒,在木芙蓉的面前,他一向守礼,与她相处这那么,他最多也只是抱一抱她,或是吻一吻她的额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吻她的唇,也没有这样将她压到床上。今天一来在黑暗里,二来又有些情不自禁,虽是“梦里”,却引得他无限痴往,他这才不觉动了情,冒犯了木芙蓉,真是罪过。他从来不会勉强木芙蓉。
古枫正要起身时,凌铃铃的手已早一步伸了出去,度既快,手头又准,她的右手里拈着一根细小银针,精准地扎入古枫的后颈穴道里。
银针上萃着迷醉药,古枫完全没有防备凌铃铃,突然遭了这一手,还不太明白颈后怎么会突然一痛,意识就已流了出去,身体也紧跟着倒了来了,不偏人倚,正好压在凌铃铃的身上。
凌铃铃身后有伤,这一压带动了背后的伤口,凌铃铃呻吟一声,忍着痛将古枫推开,翻过他的身子,让他在凌铃铃的身边昏倒。
外面仍然是下着雨,这样晚了,况又下着这样大的雨,就算点一点灯,也没有关系吧?
凌铃铃这样想着,她起身去拿了小梅留下的火折子,吹燃火折子,点了一支新蜡烛。她将蜡烛举到床边,想看了看床上的人。
古枫中了迷醉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他躺在床上,眼睛是轻轻闭着的,轮廓清晰而五官分明,脸上总带着一分刚毅与锐气。往日英气逼人的脸上,多了几分风尘之色,以前他的脸比较白皙,而现在他明显黑了很多,带着些古铜色,更显得阳刚坚挺,较于往日,更添了几分成熟与稳重,显得更具男子的魅力。
这一年来,古枫在外面,应该是吃了不少苦的,凌铃铃看了看古枫的手,古枫因勤于习武,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子。凌铃铃将蜡烛放在床边的矮桌上,托着下巴看着昏迷在床上的男子,久久地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比起刘寒初来,这个少爷确实英俊很多,而且论武艺,刘寒初虽年长古枫几岁,但刘寒初的武艺并不能胜过古枫,这一辈里,古枫永远是最耀眼的。
可怜的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看着看着,凌铃铃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古枫吻的地方,就是这里。摸了摸自己的唇,又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古枫,凌铃铃忽然有些痴傻地笑了一笑,懒懒地说道:“算了,看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就让你亲一亲。”
凌铃铃就点着那支蜡烛,托着下巴看着古枫。外面还下着大雨,这样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凌铃铃看着古枫,看着看着,就索性帮古枫脱了鞋子,将他扶到床中央躺着,又想帮古枫将外面的衣裳脱下来,手刚碰到他的胸口时,凌铃铃忽然想起刚刚倚在他怀里时,感觉他怀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硌得她有些不舒服,她好奇心很重,当下也不客气,伸手就将他怀里的东西拿出来,却是一个深蓝色的荷包,藏着古枫衣裳的最里层口袋里。
这样贴身藏着的,是什么鬼东西?金子?这样有钱的大少爷,将金子当宝贝一样地藏在最里层,太没出息了吧?难道在外面落魄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块金子,就这样藏起来了?真可怜……
凌铃铃一面胡思乱想着,一面将那荷包打开,深蓝色的荷包里还有一层枣红色的锦缎做的荷包,枣红色的荷包里,又套着一个月白色的绣着木芙蓉花的荷包。
凌铃铃见这么多荷包,暗暗骂道:什么鬼东西,用这么多荷包装着,存心想耍我不成?
打开最后一个月白色绣着木芙蓉花的荷包,里面有两样东西,凌铃铃将那两样东西倒在掌心,却是两截断了的白玉芙蓉簪。凌铃铃眼睛一睁,那手也随着颤了一颤,白玉芙蓉簪?
而且是断成两截的白玉芙蓉簪?
用了三个荷包放着,还藏着衣服最里层,这么珍视这一支已断了的白玉芙蓉簪?
凌铃铃的心池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头,将她那原本平静无波的心荡起层层涟漪。
她看了一眼这白玉芙蓉簪,再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古枫,眼神有些复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铃铃才回过神来,慢慢地,慢慢地将这支白玉芙蓉簪放入那月白色的绣着木芙蓉的荷包里,再将这荷包套入那枣红色的荷包里,再将枣红色的荷包放入那深蓝色的荷包,最后将这东西放回古枫的衣裳最里层。
凌铃铃很安静拉过叠在内侧的被子,给古枫盖上。
“我算是服了你了。”凌铃铃对着昏迷中的古枫说道,“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何必做到这一步?如果是什么好女人也就罢了,一个大骗子,你也值得这样?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木芙蓉是谁,木芙蓉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木芙蓉是不是真的喜欢你,一无所知的你还为她离家出走,一去就是一年多,这岂不是笑话?木芙蓉是不会感激你的。聪明点的,就忘了她,过你原来应该过的生活。”
古枫仍然昏迷着,然后他那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却动了一动,他的眼睛眼皮低下的眼睛珠子似也动了一动。
凌铃铃也没有注意到古枫,只继续说道:“我呀,将我所认识的傻瓜,一个一个地排个名次,古枫啊古枫,这第一名,你当真是当之无愧啊。真是我见过的最笨最傻的人。”
“古枫,你付出再多也没有用。”凌铃铃自言自语道。
古枫仍旧静静地昏迷着。
凌铃铃看着这样的古枫,想了一想,又伸手将古枫藏在最内层衣裳口袋里的那荷包拿出来,一层一层地打开那重重保护着的荷包,取出里面的两截白玉芙蓉簪,目光在这白玉芙蓉簪和古枫的脸上分别一转,最后将这两截白玉芙蓉簪放回自己的身上,把那空荷包包好,重新放回古枫的身上。
“枫哥哥,这簪子呢,我就拿走了。你也不要再去想木芙蓉了。你该是怎样过日子,就怎样过日子。陈家小姐一直惦念着你,你早些回来,与陈家小姐成亲。宇文惜墨虽然一直缠着陈家小姐,不过你放心,陈家小姐一颗心只在你身上。”凌铃铃一面说着,一面将那两截白玉芙蓉簪收好,又冲着昏迷中的古枫笑了一笑,继续道,“至于木芙蓉呢,你也别去想了,你再想也没有用,反正死了就是死了。你想也想不来的。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吧,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暗中帮你的。”
古枫昏迷着,那只被外的手,微微的动了动……
………………
这种药的药性虽强,但古枫身子强健,凌铃铃用药又轻,所以天还未亮的时候,古枫就醒了过来。
古枫醒来时,现自己正躺在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床上,心里好生疑惑,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古枫突然从床上跳起来,紧张地在黑暗的屋子里四处摸索着。
“芙蓉……芙蓉……”古枫一边寻找着昨天晚上的那个身影,一边紧张地唤着这个名字。
这时外面的雨已停了,那惊雷与闪电也都没有了,屋子里出奇地安静。古枫忍不住点了灯,在这屋子里四处寻找着,然而他走遍了屋子的各个角落,仍然没有找到那个温柔得令他心碎的人影。
原来,只是梦一场……
古枫苦笑,又看了看屋子里的那幅《秋水芙蓉图》,痴痴地看了许久,觉得时间不早了后,才念念不舍地移开目光,转身准备离开这间屋子。
再次回到自己的屋子,果然是物是人非了。
也许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转身,推开门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