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敏如既不喜欢凌铃铃,凌铃铃也不喜欢古敏如。
古敏如不愿意叫凌铃铃做嫂嫂,凌铃铃也不勉强,反正她也不稀罕,但回想起那天小梅所说的事情,凌铃铃难免也为古雅觉得不值,古雅一走,这古敏如就乘虚而入。
古敏如到底有些替陈英兰不值,只不想拂了古枫的意,极不情愿地叫了一声:“嫂嫂。”
凌铃铃眨着眼睛笑了起来,道:“四小姐可不要这样叫我,我可比你小几岁呢。”
古敏如瞧着凌铃铃笑盈盈的模样,心里越发气愤了,只是碍于古枫的面不说什么,心里暗想:不过是一个丫头罢了,哥哥是名门虎子,日后必然会娶一个大家闰秀,到时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正想着时,刚刚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惜墨突然发话了:“凌夫人,你手上的铃铛好精致,与陈姑娘的似乎有些相似。”
众人这才重新注意到凌铃铃与陈英兰的铃铛,这宇文惜墨的神色异常奇怪,眉头微微地皱脸,深邃的眼睛里聚着一丝凝重,宇文惜墨紧紧地盯着凌铃铃,似乎不得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这个问题也是陈英兰和古敏如关心的问题,两人不觉看向凌铃铃。
凌铃铃笑道:“这是枫哥哥给我的。”
陈英兰一怔,不觉看向古枫,古枫也不回避,而是温柔地凝视着凌铃铃,微笑着介绍道:“凌儿特别喜欢铃铛,我便送了这样一串铃铛给她。”
陈英兰的心骤然一紧,她记得这铃铛的确有一对的,当初古枫将这对铃铛分开,一串送给她,另一串送给木芙蓉。但现在木芙蓉已死了。
但那串铃铛却出现在凌儿的手上,如此说来……陈英兰的眼睛朦胧起来,如此说来,木芙蓉虽死,可枫哥哥已有凌儿了……
而且在枫哥哥的心里,木芙蓉的地位与凌儿的地位……是一样的……
陈英兰勉强忍住酸涩的眼睛,默默地转身离开了这里,古敏如见陈英兰离开,知道陈英兰看着这里的古枫和凌儿心里伤心,便连忙跟了过去。
于是这里只剩下了古枫、凌铃铃以及宇文惜墨三人。
“惜墨兄弟,你怎么了?”古枫见宇文惜墨看着那串金铃入神,不觉问道。
宇文惜墨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笑道:“凌夫人的铃铛,倒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朋友,我那位朋友也有这么一串铃铛,凌夫人,可否借我看一看你的铃铛?”
凌铃铃不觉看了一眼宇文惜墨,笑道:“你想到的朋友是陈小姐吧?陈小姐是很巧有一串与我一样的铃铛。”
说着凌铃铃也不顾礼仪,掂着脚附在古枫的耳边,轻轻地笑着低声道:“这惜墨公子可是对你的英兰一往情深,你如果不回来,英兰八成就是惜墨公子的了。”
古枫宠溺地低声回道:“胡说,无论我回不回来,英兰都不是我的。”
宇文惜墨正看着他和凌铃铃,古枫无奈地笑了笑,未免尴尬,说道:“惜墨兄不要见谅,凌儿性子顽皮,有失态之处还请见谅。”
宇文惜墨微笑道:“枫兄严重了,尊夫人天真烂漫,倒是很让人喜欢。”
古枫笑了笑,让凌铃铃取下那铃铛给宇文惜墨看一看,宇文惜墨当真接过来细细端祥了一回,然后还给了凌铃铃,若有所思地看着凌铃铃道:“凌夫人的铃铛当真与陈姑娘的铃铛一模一样,不过凌夫人的铃铛似乎少了几只。陈姑娘的铃铛一串有十二只,而凌夫人的这铃铛却只有九只。”
古枫微微诧异,倒没有想到宇文惜墨会观察得这样仔细,凌铃铃让古枫帮她戴上这串铃铛,随口回答道:“我的铃铛原本也有十二只的,不过喜欢玩,就将这铃铛拆了下来,不小心掉了三只,所以只有九只了。”
宇文惜墨一震,脸色微微复杂,他又看了凌铃铃一眼,缓缓地,似乎解决了心里一大疑问般,低低地说道:“原来如此。”
说罢宇文惜墨也不再与凌铃铃多说,转身便慢慢地离开了这里。
这里古桦坐了上首坐,依次下来是宇文惜诵、宇文惜墨、古枫、古楠等几人。几个女眷有的坐在一处,古婉如仍与往常一样温柔和善,古敏如则与陈英兰在一处。古婉如拉着凌铃铃坐大她的身边,亲切地说道:“凌儿,听说你怀了二哥的孩子,真是太好了。二哥一直有些孩子气,性子倔得很,凌儿日后可得好好照顾照顾二哥。”
凌铃铃笑着应了,那边的古敏如看不过,便找了个由头说去骑马射箭。古婉如听说,便拉着凌铃铃一起去看几人骑射。
西边围了一个大场地,上面扎着一排的箭靶子,是特意主人们练射箭的,古敏如为了哄陈英兰开心,便拉着陈英兰去射箭。古婉如则带着凌铃铃过去瞧热闹。
“凌姑娘,听说你会些武艺,当初还与欣王府的任丽任夫人还比过射箭,今天要不要和我们也比一比?”古敏如提议道。
古婉如听过,率先反对,轻声斥道:“敏如,现在凌儿身怀六甲,哪里能像我们一样骑马射箭的,伤了凌儿可如何是好?”
古敏如冷笑一声,自与陈英兰去射箭了。都是将门之女,这又是静靶,射箭倒是不难。凌铃铃心里痒痒,她可不像古雅喜欢安静,她就喜欢玩喜欢闹,何况挑衅的又是古敏如。凌铃铃还在想着古雅的事情。
怎么说她和古雅也是师出同门,就算两个人学的不同,好歹是一个师父带出来的。她可以去惹古雅,去找古雅麻烦,可是别人不可以。凌铃铃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与古敏如和陈英兰比,且笑道:“骑马是不能比了,因为我答应枫哥哥今天不骑马,所以除了骑马外,什么都可以和你们比。”
这话说得古敏如心里十分恼火,陈英兰听着“枫哥哥”三个人,心里一阵酸涩。古敏如冷笑着应了,暗暗想着势必要给凌铃铃一点颜色看。
古婉如哪里拦着住,也只有随她们了。
古敏如、陈英兰以及凌铃铃三个人较量一番,古婉如为裁判。因凌铃铃倒底怀了身孕,所以不宜太劳累,几人决定比试一局。规则由古敏如定,凌铃铃的态度很是随意,仿佛根本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这一点激得古敏如大恼,她勉强忍住心头怒火,冷笑道:“既如此,我订下规则,你有胆量便与我比,没有胆量便不要与我比。”
说罢古敏如便将规则说了出来,其实这是一个很常见,也很不人道的比箭方试,就是箭靶由人举着,你再对着那箭靶射箭,其实一般学箭的,尤其是出身将门的人,脱靶的情况很少,但由人举靶就不一样了,毕竟是人在举靶的话,心里就会有压力,害怕自己会误射中人,害了别人的性命,心中的负担越大,失误也就越大。且这样的活动牵扯到人命,所以类似这样的比箭方试很少很少进行。
凌铃铃听了古敏如的提议后,只是有些诧异,但也不害怕,既然说了规则是古敏如定,她也就不会害怕。那陈英兰和古婉如却大吃一惊,坚决不同意这样的比箭方试。
这样比箭太狠了,何况是闰中女子,若是来个血溅当场,那就是关乎人命了。但古敏如一再坚持,加上凌铃铃也没有异议,所以最后,还是决定比下去,不过陈英兰不愿意参加,比箭的便只有凌铃铃和古敏如了。
举靶的人当然是由自己找。凌铃铃不必说,自然是让小梅去举靶,倒不是凌铃铃不在乎小梅的性命,拿她的命开玩笑,而是凌铃铃压根就没有觉得会出问题。当初她与任丽比试时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才变得那以糟糕,而现在,一只那么大的靶都能脱的话,她完全没脸去见她师父了。小梅当凌铃铃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一直最相信凌铃铃,虽有些害怕,可是看着凌铃铃那安定的样子,到底放宽了心。
至于古敏如,则是让她的丫头茜云举靶。
古婉如和陈英兰两人紧张地看着凌铃铃与古敏如,古敏如见小梅没有丝毫怨色的拿起箭靶,一步一步走到远处站定,便向凌铃铃冷笑道:“你可要想好了,万一手一个不稳,叫你喜欢的丫头枉送了性命,可怨不得我!”
凌铃铃却看向那边举着靶子的茜云,茜云脸色惨白,虽隔得远,却也仍可以看出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凌铃铃笑道:“你才是要想好,你看看你的丫头手颤个不止,想来你射箭向来不准,连跟着你几十年的丫头都不相信你。”
古敏如柳眉倒竖,冷冷扫了茜云一眼,茜云更是吓得脸无人色。古敏如拿过一把弓箭,拉弓搭弦,瞄准了远处的茜云,只看得几个人的吸引都紧张得屏住,茜云吓得双腿一直在发抖,眼里的泪珠不止地滚来滚去。也是楚楚可怜。
照这样下去,古敏如若当真将箭射出去,那茜云及可能会吓得扔掉靶子。古敏如心里何尝不担心,没有想到茜云这样不争气,她的箭术再差,也决会不会射中茜云,真是一定出息都没有!
古敏如正愤愤地想着,这时一个声音却从她们身后响来:“古四小姐若想练箭,何必让一个丫头举靶子,小姐纵然厉害,可这丫头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勇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