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越铭道:“这不就罢了么?前辈你若赢了,那么你自然不会再让纸衣门站在蓝玉一边,甚至可能会相反,那我又何必再拿出名单,捣毁纸衣门呢?若前辈事败……那么前辈也知道,还不如让他们少做点恶事。”
须延怒道:“但你拿了名册,坏了纸衣门,那是针尖网,一网捞干净,一个都不剩,下手也未免太狠了。”6越铭一听,顿时感觉到了不对,这正是他的目的。而须延显然不忍心让自己的纸衣门被彻底赶尽杀绝。
6越铭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而须延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知道,此事万一处理不好,自己恐怕立刻死在他的手上。他大脑飞转了一下,忙道:“前辈,不如如此,你先弄到名册,然后将里面恶抄录与我,剩下的则给前辈你,前辈若事成,根据名册来确认哪些是反贼,哪些是忠良,筛的干净。若事败,在下上交名册,也可以除掉那些恶,许多纸衣门的普通帮众也不会受到牵连,此事如何?”当然6越铭心里,可根本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样的话,搞不好自己的脑袋就得没了。纸衣门或许燕王朱棣以及朱元璋可以不挨个追究,但是整个名单必须全部上交,那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哪怕须延已经成功夺了权,纸衣门再也不协助蓝玉,那也不能放过。所以他心里已经计划好了,不管面对何种困难,弄不好到时候先想办法弄掉这个须延,当然要暗中杀掉这个家伙,实在是困难。
须延冷冷道:“小子,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的不情愿。你心里的算盘,想打成可不难么容易。”
6越铭笑道:“罢了,都是出来混的,心里都明白,至少我俩现在还是先站在一起,共图大事的好。我们夫妇俩的武功,怎么也能顶得了五六个不语奴吧。”
须延也点头同意,与那几个人商议了一下,牛生才道:“那里还需要布置一下,你们不如先回去,不然这里少了两个铁匠,也不是一个事儿。”
6越铭也同意了,然后同贺婷玉一起走了回去,6越铭一边往山坡上爬,一边想着事情,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你说说,袁求道他和你师父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贺婷玉叹道:“不知道,只是可惜了我师父,当年何等的人物,居然沦为了那个袁求道的傀儡。”
6越铭道:“那个袁求道也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我感觉,他远比你师父厉害,你师父只知道雷霆手段,而他,则想建立一个亘古未有之治。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但这绝对是一场天翻地覆。只希望我们这一辈子都不要参合他的事情。”
贺婷玉道:“我只希望我师父可以安度晚年,如此的折腾,是在是可怜。”
6越铭则道:“行了,说正题,我听说,那个大蜀国的来远,就在前些日子被彻底推翻,然后当地的人已经占山作乱了,我估计,就是这个袁求道,是他动了整个山的山民,让他们信受自己的道。”
贺婷玉道:“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6越铭道:“他们要某大事,自然需要刀兵,这些铁匠,经过培训,已经颇有手艺,而且还可以打制更加精良的倭刀,实在是不容小觑。”
贺婷玉道:“也就是说,他打算劫走这些人?”
6越铭摇头道:“不是劫走,是鼓动。我已经大概能够猜到,他会如何对那些工匠说了……”
刚说到这里,突然贺婷玉一手按住他脑袋,道:“快趴下。”6越铭忙顺着她一起趴了下来。
只见两个铁匠打扮的人,拿着单刀,警惕万分的走了过去,6越铭转头对贺婷玉低声道:“完了,看来他们已经得手了。”按理说来巡夜的,应该是纸衣门的人,如今居然是这些铁匠,自然说明这些铁匠已经占了山。
贺婷玉忙道:“那你的那个徒弟怎么办?他还留在那里呢。”
6越铭也道:“不错,这下可坏了,我能猜到他们会如何对我那个徒弟。唉,现在他恐怕已经……”
贺婷玉忙问道:“或许他还在人世……”
6越铭道:“那样……我们回去,是不是有些险了,还是你先走……”他是根本放心不下自己的徒弟路人甲,但是一想,自己回去救徒弟,实在是危险,不能为了自己徒弟,把老婆搭进去,所以这事情还是应该自己去承担。
贺婷玉伸手在6越铭腿上就掐了一下,冷冷道:“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还敢不带我去?告诉你,人甲这孩子很可怜,我也很喜欢,而且难得你居然有了些善心,我怎么可能不帮你?这事情,你不管,我也得去管。”
6越铭顿时心里觉得十分感动,鼻子也酸了一下,想起平日里虽然没有对不起贺婷玉,但是为人上一向是过于冷静,直至冷血。然而这个曾经作为一个不择手段的杀手的女子,则始心底坚持着一份向善之心,尤其可以毫不犹豫的与自己同进退,他也突然感觉有些惭愧了。
两人心照不宣,爬上山坡,偷偷跟在那两个铁匠后面,那两个铁匠虽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是仍然没法注意到身后已经有两人接近,然后两人如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扑倒了这两个人,拉入草丛中,6越铭掐住其中一人的声带,给了他好几拳,拳拳都打在要穴上,然后他恶狠狠道:“我松开你脖子,如果你喊了,有你好受的。”
那人忙点头,6越铭放开了手,对他道:“那个袁求道鼓动你造反,是也不是?”
那铁匠忙点头,连声道:“那是他妖言惑众,我只是胁从……”然而6越铭却一拳打在他身上,给他打倒在地,冷冷道:“你这个废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人艰难的爬了起来,6越铭咬牙道:“罢了,你且说来,我的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