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榛儿的关注点也是奇怪,不想着帮师兄解决红雾邪灵,却“自作多情”地将葬魂花蕊与“女孩子家的清白”联系到了一起。
她一想到某些没脸示人的羞涩之处,都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陈沫由于激烈的贴身近战而裸露出的健硕上半身。
陈沫,可没有功夫与精力关注这个“多情”小师妹的“不该有”念头,趁红雾邪灵神魂失控、中毒已深的黄金时机,嘴唇嗫动,吐出了一段靡靡之音:
“咿咿呀呀咪咪……”
这是一段世俗说书先生用来刺激在场听众的助兴小调,辅以一二老少咸宜的黄段子,往往能引爆全场,在茶馆里赢得一片叫好之声。
小曲的音律很简单,朗朗上口,但细品之下,却有一种百转千回的缱绻之感,若是由花魁娘子的一点红唇呢喃而出,能挠得不少老少爷们心痒难耐。
在红雾邪灵兴致正“嗨”的时候唱出此曲儿,更加刺激了邪灵本就不稳的神魂:
红雾一阵模糊闪动,“砰”的一声,化为万千尘埃,消失无踪。
整个过程,陈沫甚至没有动用一缕完整的气元,全凭藏魂花蕊与精湛的口技,但造成的杀伤效果,却比一道完整的术法还要强。
这种巧妙的灭敌方式,再一次证明了芯片的强大,即使陈沫浪了浪,几乎耗尽气海气元,它也能审时度势,想出一个不需要气元的伤敌方案。
最后的那一记“口技”,更是神来之笔,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红雾邪灵再也压制不住攀升至巅峰的“神魂快感”,乐极生悲,爆魂而亡!
路榛儿从头到尾目睹了陈沫的伤敌手段,在感叹他的奇思妙想之时,还不忘最后啐了一口,为师兄的怡情“小曲儿”羞赧不已。
残存的巫骨部族人,亲眼目睹了守护灵的覆灭,都流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哀莫大于心死,甚至忘记了抵抗,被身旁的血狼卫抓出机会,一刀一颗大好人头,枭首殒命。
其中,对红雾邪灵最忠诚的一部分南蛮人,双眼闪烁着疯狂的红光,右手五指并拢,对准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一捅。
“噗嗤”一声,南蛮人粗壮的右臂,直接插入了自己的胸膛要害。
嘴角溢出鲜血,“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脑袋歪倒的方向,还是朝着守护邪灵的陨落之地。
这些不顾族人死活、放弃抵抗、追随邪灵而去的狂信徒,在咽气之时,脸上无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像是真的陪伴着红雾邪灵,去到了死后的理想乡。
大部分血狼卫,看到这以死殉葬的疯狂一幕,都震惊了,甚至生出一股后怕之情,心想:
“若是红雾邪灵不死,由它指挥率领的巫骨部,该是何等悍不畏死?”
但是陈沫,看到同样的一幕,却是发出了不屑的轻笑:
“何其愚昧,区区一个邪灵,就能让你们殉葬,难怪一辈子窝在这穷山恶水之中!”
和邪灵交手的越多,陈沫对这种神魂体越发了解:
不过是一些没有肉身的“孤魂野鬼”罢了,除了免疫肉身攻击以外,也没强到哪里去,只要应对的方法得当,例如葬魂花蕊与小曲儿的结合,就能出其不意地伤到同层次的邪灵。
就这等小玩意儿、手下败将,还敢装神弄鬼,腆着脸搞个人崇拜,那比红雾邪灵更强的陈沫,不就是可以开山立派的“祖师爷了”?
所以,陈沫对邪灵这种奇异的生物,毫无一丝敬畏之心,要不是难以捕捉囚禁,他甚至会抓几头养在蛊室里,好好研究研究。
“咚——”
一块阴晶掉在了地上,是红雾邪灵的遗蜕。
不过巴掌大小,算不上能量丰富,只可惜,阴晶中央,有一团深黑色的污渍,显然是余毒未消的葬魂花蕊精华。
这种使人欲望高涨的情毒,唯有靠肉身的宣泄才能散尽。
方式多种多样,见效最快的,便是来场酣畅淋漓的运动锻炼,通过汗水,将毒素全部排出体外。
若是一味憋着,只能被欢愉感裹挟着一路攀升至“快乐”的巅峰,导致最后“嗨”过头,精力耗尽而亡。
只可惜,对于邪灵而言,没有实体的肉身,它们连最正常的排汗排毒都做不到,只能活活憋死!
以致于红雾邪灵死后遗留的阴晶中,都蕴含着不容小觑的余毒。
若是被不知情的野兽吞入腹中,不等它蜕变进化成妖兽,毒火就会冲到心脏要害,肉身承载不住神魂的兴奋,一命呜呼。
陈沫把玩了一会儿这枚有毒的阴晶,判定是“无用”的废灵材,便起了一个不怀好意的想法: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幸运’的小家伙,吞下这枚加过料的阴晶,以致爆体而亡。”
随手一扔,黝黑的阴晶,便被丢入了千米之外的密林,以陈沫的手劲,它怕是会深深地埋在泥里,或是嵌入一株古树……
若干年后,阴晶可能会被一只好奇的生灵发现,由于其外表的奇异光泽与内里蕴含的阴灵气,被当作稀世的珍宝一口吞下。
“巫骨部的人,男子身高在车轱辘以上,全部处理了,剩下还活着的,就地卖给附近的小型南蛮部落。”
处理战利品,与南蛮部族交锋多年的陈安南驾轻就熟,根本不用陈沫操心,三言两语,他便将一径事项,处理得井井有条。
数万人的巫骨部,现在还活着的族人,已经不多了。
除了血狼卫杀戮的大部分,还有些,是被部落的守护邪灵,也就是自己人“吸干”的。
红雾邪灵,为了吸收情绪之力、壮大己身、击杀陈沫,可是以竭泽而渔的方式抽取了巫骨部族人的“精神能量”,因它而死的,可不少!
巫骨部没落了,正应了那句“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聚拢在湿地外围的小部落代表们,都兴奋地吹起了骨哨,呼唤早已埋伏在附近的族人。
他们都像饿疯了的狼一样,泅水冲向了巫骨部的驻地,和血狼卫士卒,客客气气地交谈起购买战俘的事宜,昔日对巫骨部的恐惧,全都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