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和王后围着伽诺嘘寒问暖,三皇子沙骇却站的远远的,没有想走上前的意思。
苏沫儿站到他身边,打量了这位三皇子,他的样貌不及伽诺英俊,但也是极具阳刚气息的硬汉模样。
许是因为苏万浩的关系,她对这一类型的男子还是挺有好感的,简单来说就是觉得这是一种好人脸。
见沙骇看伽诺的眼神有些复杂,隐隐带着一丝埋怨,苏沫儿忍不住问道:
“三皇子是有什么心事吗?为何不上去关心一下伽诺皇子?”
沙骇完全没注意到苏沫儿站在他旁边,一听到苏沫儿发问,他还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面露嘲讽的笑意,说道:
“还是算了,王兄有那么多人关心,少我一个不会怎么样的。”
“三皇子是对伽诺皇子有什么误会吗?”
“夫人为何这么问?”
“你的眼神太明显,我想不知道都难。”
苏沫儿对他笑了笑,伸手示意沙骇出去说话,有些事情,她想从旁人口中了解一下。
苏绣儿太在乎伽诺了,从来都不怨怪伽诺,总觉得是自己不够好,问她什么也是说不清楚的。
沙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跟苏沫儿出去,二人站在高台处,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
“夫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会不会如实告诉我。”
“那也要看夫人问的是什么!如果是实在为难的事情,还望夫人见谅。”
“无碍!那就把你能说的,知道的告诉我就好。我问你,我姐姐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苏沫儿这么一问,沙骇脸色顿时大变,神情有些扭曲,似是很挣扎。
一看他这个模样,她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心里腾起一股怒气,语气重了几分:
“我是她的妹妹,我有权知道我姐姐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她,她是被陷害的,王兄的侍妾给她下了药,是一种慢性毒药,孩子最终没保住。”
“我姐姐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知道,她以为是自己进入幻阵时受伤,不小心流产了。”
“那伽诺皇子呢!他知道吗?”
苏沫儿强忍着怒气,拳头藏在衣袖里紧紧捏着,一旦她听到伽诺无情的话语,她会立刻进去,再让伽诺吃些苦头。
沙骇闭着眼睛无奈地叹气,最后,他说道:
“那个女人陪伴了王兄十几年,王兄一直相信她的,却没想到她心思这么恶毒。”
“王兄许是真的气到了,亲自处罚了那个女人,给她施以极刑。”
“那个女人被处死了?”
“没有,但比死更难受,现在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带我去见她,我要看看究竟是何种酷刑。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沙骇本来想劝苏沫儿别去的,毕竟那场面太骇人了,苏沫儿柔柔弱弱的,怎么受得了。
只是,敌不过苏沫儿的坚持,沙骇最终还是同意带苏沫儿去见那名侍妾。
侍妾被关押在水牢里,离伽诺的寝宫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在昏暗的牢房里,苏沫儿见到了那个女人。
按照乌金国的审美,女子天生妖媚是为美,这个侍妾正好符合这一特点。
只是,当苏沫儿看见她时,她压根就没了人形。
沙骇让人把侍妾打捞起来,苏沫儿得以看清她的全貌,饶是苏沫儿见惯了许多场面。
但眼前一幕依旧让她胃里泛恶心,那个侍妾的双腿长期被泡在臭水里,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
而那些溃烂的伤口里长满了蠕虫,密密麻麻,不停地扭动白胖的身子。
有一些虫子吸饱了鲜血,浑身红彤彤的掉落在地,身边还拖出长长的血痕,懒洋洋的扭动身子。
侍妾的十个手指头的指甲已经被硬生生拔了下来,头发更是被剃成癞子头,长期不洗,上面也满是虫子。
苏沫儿强忍恶心,缓缓蹲下身子去看侍妾的脸,她的脸颊两边被刀子划出了乌金国的文字,不过苏沫儿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侍妾恢复了一些神智,当她看到苏沫儿的脸,突然就变得激动起来,嘶哑的尖叫着:
“苏绣儿,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我,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
她奋力地挣扎要扑向苏沫儿,可惜,她的肩膀两处被细细的铁链穿透,只要一挣扎就会带来极大的痛苦。
侍妾大张着嘴巴,像条濒临死亡的鱼,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苏沫儿突然感到一阵快意,这个伽诺够狠的,陪伴了十多年的青梅竹马,竟然能够对她做到如此绝情。
下人抬来两个座椅,苏沫儿和沙骇都坐了下来,苏沫儿修剪精美的指甲,轻轻划过自己的脸颊,讥笑道:
“瞧瞧你的样子,多可怕啊!伽诺别说来看你了,靠近一下都会恶心的不得了吧!”
“贱人!你不要得意,我有今日的下场,你也会有的。”
侍妾声嘶力竭的怒吼着,估计她的眼睛也有点受损,看到跟苏绣儿有些相似的苏沫儿,就一直认不住来。
“你的中原语说的很不错,是伽诺从小教你的吧!多好啊!明明是个奴隶,却能够得到主子的优待。”
苏沫儿专挑侍妾心中最痛去刺激她,曾经的记忆有多美好,现在的她就有多痛苦。
侍妾大口喘息着,带着明显的哭腔声,她那么爱伽诺,可如今遭受的苦难,却是伽诺亲手给的。
“哈哈哈哈…….你现在很得意吧!我是没有出头日了,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呵呵!你一个阶下囚来跟我说,我过得不好,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你要是知道你日后再也不能生育,你就不会觉得可笑了。”
侍妾很得意地说出真相,这个真相无疑就像个惊雷一般,炸响在她耳边,就连沙骇也是一脸震惊。
沙骇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怒气地揪起侍妾的头发,怒吼道:
“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能生育了。”
侍妾听出了沙骇的声音,笑的更疯癫了,她快意地大喊道:
“我说的不清楚吗?当然是苏绣儿这个贱人不会再有孩子了,我要她失去孩子,就会做的很彻底。”
“你说谎,王兄明明让人给王嫂诊断,王嫂并无大碍。”
“三皇子啊!您还是如此天真,若是那个贱人不能生育了,还能稳坐日后王后的宝座吗?”
“哈哈哈哈……可笑的是,即使这样,你们还是不敢夺她封号,就因为她是南蜀国皇帝亲封的公主。”
沙骇一脸不可置信,他回头看向苏沫儿,只见苏沫儿脸色已经阴沉的可怕。
“夫人,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我王兄定然不是这个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