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心里有人了,能被你爱上的女人,当真可怜。”
幼筠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他们自家人在闹内讧,身为外人的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里看笑话。
其实她没有理由对他生气,诗如和寒渊对自己这般不满,如果不是南翊厉在身后撑着,这两人可能都要对她扒皮抽筋了。
如此说来,南翊厉也算是她半个救命恩人,但是当听到说南翊厉有心上人的时候,她却再也忍不住,怎么样都要挪揄两句。
诗如站在一旁,恶狠狠的瞪着她,似乎她再多说一句话,就算是南翊厉在一旁挡着,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幼筠是一个心思灵动的人,所以不再说什么,朝着两人施礼,然后转身离开。
但凡是女子,都是小心眼的,她并不认为这种小心眼有什么错,纤细敏感本来就是女子特有的。
但是诗如竟然喜欢这种男人,让幼筠觉得可惜,也许她原本可以和诗如成为好友,就好像和书蓉那样,但是因为有一个南翊厉的存在,这种想法,只能是一个单纯的想法。
不过,刚才两人的对话里,却暗自透出讯息,诗如绝对不是普通人,她知道南翊厉当初娶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而且刚才南翊厉也说了,如果在这里待得不开心,就回去。
回去哪里?
幼筠第一个反应是鬼叔,那个曾经在每个人的嘴里出现,却再也找不到的男人。
也许,找到他,才是击败南翊厉的关键。
她往房间走着,见丹衣也一声不吭的想着事情,知道两人想打一块去了。
“你从中听出了什么?”
她问跟在身后的丹衣,这个孩子心细,虽然说话性格不招人喜欢,但是却很有用。
“我去查查,诗如从哪里来的。”
丹衣切中要点的回答,南翊厉诉说的回去,自然不是回到南府那么简单。
“可要小心点,她是个狠角。”
幼筠顺手嘱咐了一句,她知道只要是丹衣想去做的事情,都拦不住,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让她自己小心点而已。
丹衣原本跟在幼筠身后,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跟了上去,没有表情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一丝变化。
她说,让自己小心点……
她跟在唐太傅身边这么多年,再危险的事情,都去办过。但是唐太傅对她,从来都是任务上的嘱咐,至于问候,却是一句都没有。
也许,不过是一句随口的话而已。
幼筠以为南翊厉会和诗如吵很久,诗如是一个手段厉害的女子,年纪不大就能走到这一步,如果说没有一点手段,是不可能的。
她想要缠着南翊厉,就算南翊厉有通天的本事,想要脱身,也非得脱一层皮才行。
但是,她才回到房间,坐下没缓过神来,南翊厉也跟着一同走了进来。
“从前诗如不是在样子的,也许是最近累了,说话总也口不择言。”
南翊厉一走进来,就解释,也不知道是想要替诗如辩解,还是害怕幼筠误会。
幼筠揉着太阳穴,从太子那里回来,她还没有理清思绪,南翊厉马上又站在她面前,这不是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吗?
“你别和她多计较,我和她一同长大,知道她本性不坏。”
南翊厉还在那里说着,可是幼筠却懒得听,本性坏不坏,和她有什么关系,仿佛说得她有多在意诗如似的。
说实在话,少将军府里,任何人的生死,都和她没有关系。
“你受伤了?”
南翊厉见她不说话,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的淤痕,不是幼筠故意露出来让人看到,而是在脖子上,想要掩饰都难。
幼筠下意识的伸手挡住,把目光移开,看来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要让流韵找条丝巾围住才行。
南翊厉可不管她有没有挡住,直接走过去,把她的手拨开,皱着眉头,似乎这些淤痕在他眼里,是很厌恶的东西。
“谁干的?”
幼筠推开他的手,往后挪了一下,脸上带着嘲讽,笑着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是谁干的吧,那些眼线难道擅离职守了?”
她的语气向来不好,明明是一个性格很好的人,但是只要对上南翊厉,马上就变成一个性格恶劣的人。
果然,南翊厉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他抓过幼筠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我不是说过,不要去招惹他,太子不是可以戏弄的人。”
南翊厉很大声的说着,看着自己的妻子,对自己无比冷淡,可是却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如果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话,那才奇怪。
“是我自愿的吗?”
幼筠抿着嘴,冷眼看着他,恶狠狠的说着,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靠着对男人卖笑才能活下去,如此卑贱的地步,难道是她自愿的吗?
“我说过让你不要再插手这些事,我有能力送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保你一生无忧;如果你想要我这条命,等所有事情都完结了,我自然会奉上。”
南翊厉是真的生气了,拉着幼筠大声说着,就好像如果幼筠不答应他,他就不会放手。
“你真的能保我一生无忧?”
幼筠知道挣脱不开,刚才看似病弱的太子她都没有办法挣开,面对着驰骋沙场的少将军,她又有什么本事挣脱呢。
“你敢拿什么来保证?”
就连墨焰这样医术高强的人,都不敢说出这种保证的话,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人,却说的铁骨铮铮。
“拿我的命。”
南翊厉是说到做到的人,只要说出口的话,就会拿命去完成。
“谁要你的命,值钱吗,我要是伤了死了,你的命,能换回我的命吗?”
只是很可惜,这种情话,对幼筠起不了任何作用;如果南翊厉忽然间开窍,死在她的面前,让她少花一些时间来琢磨的话,说不定她还会感谢他的。
“你说话,总是这么不讨喜。”
南翊厉却不在意,转身对流韵说道:“把药箱拿过来。”
房间里备着药箱,这是南翊厉特地让人准备的,他总是觉得幼筠会把自己弄伤,如今看来当初的决定,还真的是明智的。
“女儿家留下伤痕的话,会让人觉得惋惜的。”
南翊厉打开药箱,倒出一些消痕的冰露,也不管幼筠抗拒的神情,就往她脖子上轻轻的抹下去。这段时间来,不管幼筠做了什么,他都不舍得碰一下,生怕会让她痛。
但是太子却敢做出这种事情,看来还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个账先记着,总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