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您针灸过后,你再按照这个方子吃上半个月的药,病就好的差不多了,到时,您老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过来找我复诊,小彦给这位婆婆抓药。”苏青将写好的方子递给走过来的小彦。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苏医生,我这病都有好几年了,一直没看好,半个月后,药吃完了,我一定过来复诊。”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因着喜悦,脸上的褶子似乎都舒展开了几分,冲着苏医生一个劲地道谢。
苏医生的诊所跟别的药铺不同,每天的看诊时间都固定好的,上午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下午两点到五点,其余时间你要来看病,对不起请去其他药铺。
慢慢地熟悉后,过了规定的点,大家也就不再上门了,送走最后一位病人,苏青从椅子上起身,活动几下有些僵硬的手脚,吩咐余南和余彦兄妹两收拾东西关门,“天气是越来越冷了,赶紧收拾下,今晚回去咱们煮麻辣火锅吃,冬天吃这个最暖和。”
一股冷风刮进来,苏青赶紧披上了紫貂外套,身体没有灵力运转,果然禁不住冬天的寒冷,连余彦那丫头都比她耐寒。
紫貂外套一上身,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彻骨寒意,身体被一股暖烘烘的气息包围着,小四已经早早地钻进了老妈的怀里,哼哼着暗示老妈快来抚摸安抚,老妈给不相干的陌生人看了一下午的病,它都被忽略了一下午了,当然很不满了。
苏青笑了笑,轻叹了口气,小东西又霸道又坏,小白和孔铭扬的粗鲁教育,也只是让它在自家人面前有所收敛,面对外人依旧是恶魔性子。
“今晚吃火锅么?太好了,回去让我妈再烙些饼刚好配火锅。”想到吃火锅,余彦很兴奋。
“你啊。”余南点了下她的额头,“不能吃辣,每次还偏嚷着要吃。”
余彦冲他哥的背影伸伸舌头。
“对不起,我们诊所已经关门了,您要是看病,请明天再过来吧。”正关门的余南对门外的两人说道。
“小兄弟我们不看病,我们是来找苏医生的。”其中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不是看病?到这里来找苏医生的那个不是为看病而来,余南心里腹诽着,正不知如何应对时,苏青已经闻声走到了门口,一看来人赶紧说道:“原来是宫大少,赶紧请进。”
“还好,来的及时,来时还想着你这里是不是关门了呢。”宫大少笑着进屋。
苏青笑道:“你要是有急事,直接去家里也一样,快请坐,小彦泡壶茶来。”
招呼两人入座,然后吩咐小丫头去准备茶水,眼角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跟宫大少一起来的那位中年男子,目光不禁暗了暗。
这人的相貌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与宫大少有几分相似,再联想到两人的年龄,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几乎呼之欲出。
而且这人身上的威严气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养成的,必是长期处在高位,指挥山河,才能浸润出来的气质。
落座后,就听宫大少开口介绍说,“这是我父亲……”
苏青礼貌客气地打招呼,只是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合适时,那边宫大少的父亲亲切地说:“既然是小儿的朋友,若不嫌弃的话,就称一声伯父吧。”
苏青没做推辞,以伯父相称。
“我父亲自从得知你治好了我的胳膊,早就想见见你,只是事物缠身,一直拖到现在。”宫大少接过余彦递过来的茶水说。
苏青客气寒暄了几句,紧接着,三人又随意聊了些原城的情况,另外,宫大少的父亲还诚挚地询问苏青生活上有没有困难,若是有的话,可以直接找他们。
“多谢宫伯父关心,若是有需要,晚辈一定开口。”苏青真诚地道谢。
对于宫大少,苏青是感激的,虽说起先她治好了他的胳膊,可那也是收了钱的,后来找房子,找店铺,都是他从中帮的忙,也没见他有所求,苏青向来恩怨分明,于是朝喝茶的宫大少的父亲说,“既然宫伯父来了诊所,那不如让我帮伯父把把脉吧。”
宫伯父略微楞了下,看向宫大少,他今天上门纯粹是看人,把脉?他自觉自己身体好着呢。
“找苏医生看病的人,每天都要老早来排队,都不一定排的上,人家主动给你把脉,这可是别人求还求不来的。”宫大少冲父亲笑道。
“也是。”宫伯父也笑了,伸出了手腕,放到苏青面前的桌子上,“不是我自夸,我这身体素质好的很,几十年都不曾生过病。”
苏青笑了笑,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沉静下来。
宫大少在一边悠哉地喝着茶水,并怎么在意,父亲说的没错,他老人家的身体的确好的很,从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过父亲生病的印象。
可是一杯茶品尝完后,苏医生的脉还没把完,突然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上次他看病,苏医生给他把脉,用的时间连这一半都没有,当下,心也缓缓提了上来,粗略估计,苏医生给父亲把脉的时间,至少也有一刻钟了,显然不怎么正常了。
而挺直身体坐着的宫父也有些不淡定了,难不成自己身体还真出了问题不成?可要是出了问题,他自己总该有感觉吧,他这既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头晕,能吃能睡,不能再好了,当然,不要每天有那么多的事务等着他去处理就更好了。
更好了。
不过,这苏医生连自己儿子的胳膊都治好了,显然也不可能是庸医。
“苏医生,怎么样?”宫父试探地问。
苏青收回手,抬头瞧见这对父子眼中的担忧,忙说道:“你们不用紧张,伯父身体没什么大碍,不过……”
“不过什么?”宫大少刚被她前半句话松了口气,随即又被她后面的不过给刺激到了,不过的后面,那铁定不是好事,宫大少向来镇定自若,可关系到父亲的安危,也不那么淡定了,起身靠近了几步。
“嗷呜。”这时,小四突然从苏青外套里露出头来,冲宫大少呲牙咧嘴。
“没事,玩你的。”苏青赶紧将要发疯的小东西给按进了衣服里。
被威胁警告地宫大少也陡然回过神来,当下止住了脚步,这小东西的伤害力可不小,想想上次莫凌的惨状就头皮发麻。
宫父猛然瞅见苏医生怀里的小狼也露出惊讶之色,“这小东西倒机灵的很。”
苏青笑笑,没接话,紧接着话题转到了宫父身上,“伯父的身体的确没问题,我要说的是关于你的炼体方面。”
“炼体?”父子两人互相看了眼,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来到城里后,苏青才对炼体有了新的认识,当人的身体肌肉超过原本的极限后,就会发生改变,进入到新的境界,这个新的境界,就是炼体期的开始,而她自身一直感觉不出效果,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超过那个极限,没有进入到炼体期。
炼体期统共可以分为九级,伴随着每一级别的提升,全身的肌肉就会发生一次质的改变,在某种程度上,能力会大幅度的提升,更上一层楼,可谓是好事。
当然,好事往往并不是单独而来的,它同时还伴随着一定的弊端,这种炼体晋升的弊端可以说成是杂质样的气息,隐藏在肌肉之中,随着级别的不断增加,相应地它也越积越多,积到一定的程度,就会严重影响到更高级别的晋升。
苏青并不能感觉宫父炼体究竟到了多少级,只有同是炼体的人才能感知,但既然已经能够产生影响,说明他炼体的级别不会低了。
最起码在宫大少和顾叙的身上苏青就没察觉出来。
当然,在孔铭扬和孩子们身上也察觉不出,这不是说他们的级别也很低,而是,从一开始苏青就每天给他们针灸梳理,级别再高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苏青在心里琢磨了一番说辞,才开口,“您现在的身体随着每次您晋升产生的负面物质都积累在你的肌肉之中,已经发展到影响你的修炼进度,可以说,它是你修炼越来越慢的原因之一。”
苏青的话一出,宫家父子都张大了嘴巴。
当然,尤其是宫父,心里的震骇实在是不是一般的大,怎么也没想到苏医生说的是有关修炼进度的问题?
宫大少或许惊讶的是一个医生怎么能看的出来?而宫父在这之余,却生出深深的感触,知道苏医生不是平白胡说,因为苏青说的这些,之前他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也一直在寻找修炼进展缓慢的原因,只是那些想法朦朦胧胧,经她今天这么一说,顿时豁然一亮。
是啊,可不就是这样,也唯有这样才解释的通么。
宫父突然激动起来,苏医生既然能看出来,那是不是代表她有解决的办法?
然后,宫大少就见他向来镇定的父亲,两眼放光,豁然起身,连带倒身后的椅子都无所觉地,激动地要去握苏青的手。
宫大少傻眼了,有些不太相信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当然,宫父并不是要占苏青的便宜,纯粹是激动,激动忘我所致。
苏青能理解,可小四不能理解啊,瞬间窜出,在宫父朝他老妈伸过来的手上,给凶悍地,狠狠抓了几道深深地血痕。
宫父惊呼一声,瞬间收回了手,大意了,心思全在晋升上了,不妨被这小东西给抓了个正着。
“小四,赶紧给我回来,又想挨揍了?”苏青严厉训斥。
小东西看到老妈生气,正对宫父呲牙的它,赶紧从桌子上窜回到苏青的怀里。
苏青气的半天无语,按在怀里使劲揉搓了几下,到底也没揍,又训了几句,当下给宫父赔不是。
被抓了数道血痕的宫父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不怪它,这都全怪我,是我太激动了,小东西误以为我要伤害你,这小东西护你护的可真严实,我倒是很喜欢它这性子。”
苏青尴尬地苦笑,“它这动不动就使坏的性子,我们一家人都快被它愁死了。”
“苏医生,那像我父亲这种状况有法子处理么?”宫大少忙替父亲问道。
若搁空间没有开启之前,苏青还真没把握,可现在能利用意识沟通空间中的灵气,倒是有九成的把握。
苏青看向一直紧张盯着她的宫父,“您老也知道,我们刚来原始境不久,之前在外面根本就没接触过炼体,自然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的经验,不过,我倒是可以利用针灸之法给您试试,而且针灸一次不能完事,至于几次要根据针灸的效果来定。”
听苏青这么一说,父子两人都很激动。
宫父兴奋地连被小东西抓伤的地方都感觉不到疼痛,医生说话都喜欢说一半留一半,他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从她的话里,他已经笃定,苏医生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一切都按你说的办。”
当天,苏青利用灵气给他针灸了一次,显然不比每天给孔铭扬和孩子们梳理那么轻松,这人的身体里可是积累了几十年了,第一次梳理,还不到三分之一,约好了后天再来。
宫父临出门时,都还处在震惊,兴奋之中,并说后天还是这个时候来。
而且,并没有向苏医生道谢,一句道谢太轻微了,根本不足以表达他心中的感激之情。
他心想,估计,连苏医生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所带来的后果。
宫父资质很好,老早就已经修炼到了炼体期八级,却一直停滞不前,经过这次苏医生的治疗,他隐隐有种感觉,要晋升到九级了,九级,他所知道的,在原始境界,还没有人达到。
你说这该是多大的恩情,真是后悔没有早一点来,当然,现在也不晚。
同时,他也感觉出来苏医生的与众不同,那股温热舒服异常的气流从他身体流过后,身体立马清爽舒适很多,很容易被想成是神仙之力,简直太神奇了。
宫家父子离开后,久不见媳妇回去的二爷来接人了,晚上吃的是火锅,苏青一家六口,余大叔一家五口,加在一起,人数可不少,苏青准备了很多的肉食和蔬菜,吃的又辣又痛快。
余大婶很会烙饼子,酥软而不失劲道,晚饭每人都吃到撑的不行,才放下碗筷。
余大叔一家自从搬过来之后,家里热闹了不少不说,余大婶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一家人也都有了神采。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余大婶不时地看苏青,眼神里带着担忧。
苏青略微一想,就明白余大婶在担心什么。
她的肚子没了,可家里也没见有孩子,余大婶可能想着孩子没有活下来,怕触及到她的伤处,这一家人从来都没提到过孩子。
这还不说,不管怎么样,她现在也应该在坐月子期间,什么都不忌讳,竟然还每天出门给人看病,不养好身子,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的,余大婶十有**在担心这些。
苏青往余大婶碗里,夹了一筷子滚烫的菜说,“我身体很好。”既然,他们不提孩子的事,这倒是省了编造借口。
余大婶虽然不解,不过想想也是,她自己本身都是医生,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
晚饭过后,回到房里,苏青跟孔铭扬说起给宫父治病的事,孔铭扬没说什么,心里也赞同媳妇的做法,顺着苏青也提到了小四抓伤宫父的事。
在媳妇面前,二爷装模作样地训了小儿子几句,等媳妇一转身,二爷立马揉着小崽子,忍不住夸赞道:“干的好!”
谁知抱着儿子的二爷一转身,正对上媳妇的目光。
二爷立马讪讪地解释,“我在表扬小东西晚上吃饭时没有捣乱。”
苏青挑着眉头朝他身上打量,“没有捣乱?那你为何吃一次饭,换两次衣服?”
有这样的老子,孩子能学好才怪,苏青转身朝里屋走。
被揭穿谎言的二爷,丝毫没有羞愧的心理,几步上前,搂住媳妇的肩膀,边走边说,“比着毁了一桌子菜,小四今天已经算是好的了。”
“你这要求可真够高。”苏青讥讽。
“没办法,碰上个这么个熊崽子,要求再多有毛用,反正也不能退货了,二爷我也只能自我开解,不然非被气死不可。”
“我快要被你们父子给气死了。”苏青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不气了,你等着,我将小东西送到小白屋里,然后罚我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滚!”苏青忍无可忍。
针灸三次之后,宫父的身体已经梳理完毕,出于感谢,宫家送来了不少的贵重物品,以及灵石。
当然了,苏青最为喜爱的就是灵石了。
“你怎么在这里?居然还活着呢。”到门口喊病人进来的余彦,突然被人粗鲁地扯到了一边。
看清拽着自己的女人后,余彦瞬间露出惊恐之色,当下挣扎起来,“放开我。”
“贱丫头,皮肤倒是水灵的很。”那盛气凌人的傲慢女人,轻拍着余彦的侧脸冷冷地说。
余彦反抗,可无奈人小,力气相差太大,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那女人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居然还会几招三脚猫功夫,倒是小看你了,你们居然还有脸回来,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货。”
“不许你侮辱我的家人。”余彦气恼地朝她怒吼。
“啪啪。”那女人左右开弓,照余彦脸上扇起了耳光,余彦想反抗,可立马被这女人身后的几名大汉给按住了,血涌到喉咙里,连声音都无法喊出。
“还不住手。”一道清冷愤怒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正是闻声赶出来的苏青,余南腿脚没有她快,落在了后面,一出门口,看到妹妹正被人按着打,立马急红了眼,只是还没等他冲过去,苏青已经出手了。
在太阳光的映衬下,明晃晃的数道银针,向着困住余彦的几人而去。
“啊。”几人立马惊呼出声,捂住手腕,退到了一边,有些惊惧地看着苏青。
趁此机会,余南赶紧将妹妹拉回来,心疼地擦着丫头嘴角的血。
“哈哈,真是蛇鼠一窝,原来是跟你这个贱人混在一起。”
苏青看去,这女人可不正是上次被小四抓成秃子的莫大小姐,莫凌,脸上没有留疤,可头却是被布包着,只是,听她这口气,好像跟余家认识。
“张口闭口就是贱人,这就是莫家的教养,今天我倒是领教了。”手指微动,几枚银针瞬间从那几名大汉的手腕钻出,飞快地回到苏青的手上。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目瞪口呆,苏医生不但医术高明,没想到还是个中高手。
莫凌很快压下那抹惊讶,依旧盛气凌人,“因为你们只配贱人两……”
看到余彦被她打成那样,苏青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的火,可这女人还贱人长贱人短的,手臂一挥,银针就像穿梭如织的鱼,闪电般地朝莫凌的身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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