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们仅仅用了一个时辰时间,便将战场清扫完毕,他们立即指挥着数百名俘虏推动大车,踏上了归程。
虽然有部分粮食被焚毁,但相当于庞大的总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钱车、粮车,汉军们个个笑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因为中郎将大人说了,只要安全返回大营,近万将士个个有赏。
虽说发现不少大车之中并非装载了钱粮,可也是一些残刀断剑和被服之类的辎重物品,总能派上用场的。
南鹰的嘴也是险些咧到了耳根,此战不仅夺得了粮草金钱无数,还意外的缴获了数百柄精制的刀剑,这可是一趣÷阁巨大的财富。虽然之前南鹰所部连战连捷,缴获甚多,可是基本都是一些陈旧不堪的破铜烂铁,价值不大。而这三批黑衣人持有的兵器却均为好钢所制,打造工艺也颇为讲究,甚至有不少五十炼的精品,若是拿到奇缺钢铁的大草原上,只怕一柄好刀便足以换上一匹优良的战马,这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南鹰一边心不在焉的策马而行,一边心中已经打起了小算盘,金钱对于自己来说用处不大,只要分赏了将士们之后,倒是不妨全数上交…….不对不对,黄金还是有点用处的,可以用来向那贵霜马商阿基克斯购买那种高大的战马,看来也要扣他几成。至于粮食嘛,俗话说皇帝不差饿兵,老子一路上打生打死容易吗?说不得只有二一添作五了,谅天子和张奉就算是知道了,也不能说些什么。还有这几百柄好刀好剑嘛,这可全是本将额外挣来的战利品,不在那些粮草金钱之内,当然是全数保留了,哼,谁敢牙迸半个不字?瞧少爷如何管杀不管埋…….
高顺见他满眼放光的呆相,如何能不明白他那点小心思,笑骂道:“口水都流出来了!你现在也算是一方名将,又家大业大,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没好气道:“先渡过眼前的难关,你再高兴也不迟!”
南鹰猛然醒悟过来,尴尬一笑,大喝道:“来人,传我将令!放出天眼,全军举火而行!”
此令一出,稍微有点头脑的将士们立即明白过来,均是心中凛然,方才那点喜悦全部置之脑后,财富虽然诱人,总要有命享受才行。
无须将军们再提醒,将士们眼中的点点金光瞬间变成了凛凛杀气,所有人都象眼冒绿光的饿狼一般,刀出鞘,箭上弦,火把举满大车前,整支队伍立时散发出惊人的气势,向所有在暗中虎视眈眈的人无声的传递着一个信号:大不了玉石俱焚!
高顺的这一招确实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汉军启行不足一个时辰,天眼便传来消息,附近最少也有好几批人马在暗中跟踪,却没有一个人敢于冒出头来。
南鹰、高顺均是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几批人马都是各怀鬼胎,根本不足为虑。他们都有不能暴露身份的苦衷,所以绝对不可能联合起来围攻汉军。而他们若论单个实力,更没有一批人是汉军的对手,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势,唯恐消耗实力后被别人吞并。
最大的危机就在于,是否仍有其他势力正在赶来拦截,若是汉军被迫与一股敌人开战,则立即便会受到四面八方的围攻,能不能保住车队不说,死伤惨重是无法避免的。
随着时间匆匆而逝,眼见着距离汉军营地已经渐渐靠近,南鹰和高顺那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儿似乎也慢慢放了下来,可惜怕什么来什么,他们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凄厉的鹰唳响彻云霄,南鹰仰首望着盘旋的鹰舞,猛然瞳孔收缩,虽然他只能看懂一些最简单的鹰舞,却也明白这是鹰儿发现前方正有大批人马迎面而来,最担心的祸事终于还是出现了。
当近千汉军匆匆布成阵势,准备应对即将出现的恶战,前方的敌军终于远远现出了身影。
所有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汉军将士无不愕然,突然轰笑之声响成一片。
南鹰的眼珠子也差点瞪出了眼眶:“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的敌人并不多,仅有三四千人左右,且全是步兵,而令汉军轰笑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能称之为兵,只能说是一些拿着破铜烂铁的灾民。
这些人中有老有少,个个衣衫褴褛,面有饥色,使的兵器更是令人笑掉大牙,不仅大多数人使用的只是削尖的竹竿,竟然有人连锈断了的铁犁都扛了出来。
那些民不民、匪不匪的乌合之众也不说话,只是远远站着,却牢牢的扼断了汉军的去路。
南鹰瞧得皱起了眉头,自语道:“看来这些人是被人当枪使了!”
“枪?”高顺随口道:“就是你说的象矛一样的兵器?”
他醒悟过来道:“你说当枪使,是指他们被人利用的意思吧?”
“还能有别的可能吗?”南鹰的脸色沉了下来:“那些黑衣人定是眼看着没有机会夺得宝藏,便抢先绕到我们前方,向这些不知是流民还是山贼的人散布谣言,利用他们食不果腹的困窘,鼓动他们来攻击我们,便可趁乱行事,真是用心歹毒!”
“看来确是如此了!”高顺的眉头也拧了起来,“真是太狡猾了!他们看穿了我们不会放手屠杀这些百姓,只要百姓们鼓噪起来,冲散我们的骑兵冲击阵形,他们便有机可趁了!”
“怎么办才好!”高顺倒吸了一口气道:“这下子我们麻烦大了!”
“哼!他们想得倒好!可是没那么便宜的事!”南鹰冷笑道:“本将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传令,三百骑兵发起警告性攻击!”
骑兵们沉重的马蹄声骤然响起,数百骑一齐发起冲击的声势已经颇为惊人,虽然距离尚远,仍然惊得一些流民们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数百支长箭如蝗虫般猛然从骑兵阵中窜出,在流民们面前十几步的地方插得密密麻麻,如同长出一片茂盛的庄稼。
流民们蓦的骚动起来,有人惊叫着跌跌撞撞的向后便跑,原本便已杂乱的阵形更趋混乱。
“现在他们应该冷静下来了吧?”南鹰轻蔑的一笑:“我来和他们谈谈,说不定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说着双腿一夹马腹,单骑向流民们驰去。
高顺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喝道:“典韦!跟上去!”
“诺!”典韦大大咧咧的将双戟挂在马鞍两侧,空着手跟了上去。
“又是一个麻痹大意的!”高顺哭笑不得,只得再次厉声道:“曹性何在?随行保护中郎将大人!”
“是,末将领命!”曹性纵马上前,他将长弓用脚撑开一半,贴于马腹,然后右手搭箭在弦,这才不紧不慢的左手控缰,跟了上去。
高顺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一个可以信赖的部属啊!
南鹰纵马来到流民阵前,他旁若无人的慢腾腾翻身下马,在道旁找了块大石一屁股坐下,才向最近的一个流民叫道:“你!别看了,对,就是你!帮本将去叫你们的头儿来,本将和他说说话!”
那个长得老实巴交的流民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大了口,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求援的瞧了瞧身边的同伴,却发现他们个个也是面面相觑,满面尽是茫然之色。
他略一犹豫,正在想着要不要答应下来,南鹰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大喝道:“能不能象个爷们?扭扭捏捏的,你当自己是大姑娘呢!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那流民浑身一抖,正要转身去叫人,只听一个雄壮的声音淡淡道:“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一个年轻人分开人群行了出来,他体型健壮威武,粗豪的面部棱角极具男性魅力,正两眼不眨的盯着南鹰。
南鹰与他利若激箭的眼神一碰,只觉双目一疼,差点没有下意识的扭过头去,不由心中大骇,怎么这支状若乞丐的流民之中竟会有如此人物?
那年轻人亦是眼神一痛,终是无法抑止的避过了与南鹰的对视,心头更是大惊,自己有备之下竟然仍在气势之上落在下风,看来这位汉将定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否则怎能保持如此静若泰岳的从容自若!
那年轻人心中凛然,面色仍是平淡如前,施了一礼道:“不知将军相召,有何指教?”
“你这话可是有点意思,应该是本将来问这句话才对吧!”南鹰对这年轻人倒是再也不敢轻视,他尽力放缓口气道:“你带着这么多人阻住我大军去路,是不是受了别人蛊惑?若你迷途知返,本将便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有人告诉了我们一个消息,说有汉军身怀巨量的钱粮途经此地!”那年轻人稳稳道:“可是我们没有受到蛊惑,来此阻路是我们自己的意愿!”
“什么!”南鹰不由心中一怒,他霍然起身道:“这么说你想公然抢劫官军了?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凭本将手下的兵马,只消半个时辰便可以将你们斩尽杀绝!”
“虽然小人不知道将军是谁,但是也能看出你部下的厉害,你确是能够轻松的杀光我们!”那个年轻人不动声色道:“可是将军没有发现吗?我们这些人跟死也不过是一步之差,又怎么会畏惧将军的威胁?”
“你!”南鹰大怒,突然他笑了出来:“好小子!很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算你有种!”
他重新坐了回去,微笑道:“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说吧!”
“小人并不是一个傻子,当然能看得出来一件事!”那年轻人眼中猛然闪现出希望的光彩:“将军身负重大使命,而且更有很多人暗中窥测,只是不敢触犯将军的虎威,这才想引小人等来此送死,他们才好混水摸鱼,不知是也不是?”
“看来本将小看你了!”南鹰猛然一怔,“既然你小子明知受人利用,为什么还敢来此抗拒官军?”
“将军错了,从一开始我们便没有要抗拒官军的意思!”那年轻人面色沉重的一指身后,“我们只是不得不来,因为我们已经快要死了,因饥饿而死!”
“接着说!”南鹰脸色沉了下来,他已经听出了那年轻人的言外之意。
“我们只是想将军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赏我们一口饭吃!”那年轻人诚恳道:“我们必终生感念将军恩德,又怎敢冒犯于您呢?”
“你想要多少呢?”南鹰木无表情道。
“这个嘛,小人刚刚已经粗算了一下!”那年轻人突然堆起了一脸的笑容:“从将军队中的三百辆大车数来算,如果全是粮食,那么至少有粮二十余万石…….”
“没有那么多,本将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南鹰打断他道:“只有十五万石左右的粮食,其他大多都是一些帐篷被服和破旧铁器”
“而且,本将也不怕向你坦白,这些大车之中的粮食被服和破铜烂铁都不算什么,真正贵重的还是黄金和钱!”南鹰眯起眼睛,仔细的注视着那年轻人的反应:“最少也有上亿钱和上千金!”
那年轻人的目光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喜道:“太好了!竟然还有帐篷被服和破旧铁器?这可都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
“怎么你没有听清本将的话吗?”南鹰饶有兴致的盯着他道:“本将说了,还有大量金钱!”
“那又不能当饭吃!”那年轻人不以为然道:“要它何用?”
“那么你想要什么?”南鹰突然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年轻人,这小子的想法倒是和自己极为相似。
“如果将军不为难的话!”那年轻人咽了一口口水,犹豫道:“请将军赏赐小人两万石粮食,七千人所需的被服,还有那些破旧铁器…….”
南鹰突然沉下脸来,怒道:“大胆乱民,真胆敲诈本将不成!难道不知王法森严?”
“将军恕罪!”那年轻人不卑不亢道:“不知道将军可曾听过一首民谣?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不瞒将军说!”那年轻人毫不畏惧的迎上南鹰凌厉的眼神道:“小人之父亦是郡中小吏,却因为据守律法不听从太守凭欲私杀狱犯,竟因此获罪!小人凭一时之忿便劫了牢狱,并杀了太守,现在也算是一个亡命之徒!还惧什么王法森严?”
“将军说小人是乱民?说得好!”那年轻人点头道:“小人现在聚集了几千流民于泰山之中,确是一伙乱民!但是敢问将军,小人为何而乱?若不是官逼民反,实在活不下去,又有谁愿意做这个乱民!”
南鹰目不转睛的死死瞧着那年轻人,突然直挺挺的走上前去。
那年轻人身边几个流民急了,警惕的拦在前面,叫道:“你想做什么!”
却被那年轻人轻轻推开,他挺身迎上,昂然道:“将军是要杀我吗?”
“杀你?”南鹰冷笑道:“本将会这么便宜你吗?”
正当那年轻人如坠冰窖,暗中戒备之时,南鹰突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是个人物!就凭你刚刚几句话,不仅你要的东西本将全部给你,再多给你一万石粮食如何?”
此言一出,不但那年轻人目瞪口呆,附近的流民也一起听得呆了。
那年轻人不能置信道:“将军莫不是在诓我?”
“放肆!我家将军何等人物?怎么会诓骗于你!”一个炸雷似的声音暴喝道。
那年轻人惊得浑身一震,抬头看到典韦的威猛相貌,更是心中一个激灵,他突然讶然道:“小人该死,竟然至今没有请教将军尊讳!”
“本将是鹰扬中郎将南…….”南鹰尚未说完,突然发现那年轻人面色一白,不由奇道:“怎么?听过本将的名字?”
“若知道是将军您,只怕小人真的未必敢来了!”那年轻人赭然道:“寻常百姓也许没有听过您的大名,可是小人一直关注战争态势,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您的英勇战绩!”
“看来你小子也不甘愿做一个平民啊!”南鹰突然板下脸来:“本将已经说过了,不会这么便宜你的!想要东西可以,以后跟着本将干吧!”
“这个!”那年轻人踌躇道:“小人可是朝庭通辑之人…….”
“不就是杀了一个太守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南鹰打断道:“本将负责帮你摆平!”
“摆平?”那年轻人愕然道:“哦!多谢将军休恤,但是小人之父近日多病,小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轻离左右,否则只怕再无相见之日了!”
“这!唉,也罢!”南鹰一阵烦恼,这个时代的人把孝道看得比什么都重,当日郭嘉也是以老母在堂拒绝了他的邀请。
“请将军放心!”那年轻人肃然道:“小人虽然不能立刻随侍将军帐前,但尽完孝道之后,小人定当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好!”南鹰大喜道:“就此一言为定!”
“可是将军?您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这么放心于我?”那年轻人终于说出了心中的一点疑问。
“你叫什么名字和你的人品有什么关系?”南鹰耸肩道:“本将相信你,这就已经足够,如果你令本将失望,也只能怪本将眼光太差!”
说到这里,南鹰瞧着那年轻人难以掩饰的激动之色,尴尬一笑道:“对了,是本将失礼,尚未请教这位壮士的大名!”
那年轻人洒然一笑,长揖到地道:“泰山臧霸,见过鹰扬中郎将!”
“臧霸?哈哈哈!”南鹰喜不自胜道:“原来是你!太好了!你小子这辈子注定是本将的属下,休想逃掉!”
臧霸既感且愧道:“无名小辈,如何当得将军如此错爱!”
“你错了!宣高!”南鹰微笑道:“你的名字本将久仰了!”
臧霸浑身剧震,倒退了一步道:“将军怎会知道小人的表字?”
南鹰亦是一愕,知道必定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却不知道错在何处,试探道:“难道宣高不是你的字?”
“是!可是!”臧霸难以置信道:“小人三日前才刚刚行了冠礼取字,将军是如何知道的?”
原来如此,南鹰不由恍然大悟,他只得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拍了拍臧霸道:“这个你日后必知,至于现在嘛!你只要知道你我确是有缘之人,便可以了!”
“有缘?”臧霸茫然道:“敢问将军,什么是有缘?”
“这个!”南鹰差点语塞,古语中缘是沿着和因为的意思,教他如何向臧霸解释这是指佛家中的因果关系,他咳嗽一声道:“就是说,上天注定要你今生成为本将的下属,明白吗?”
“那是小人的荣幸!”臧霸欣然道:“将军剿平黄巾,战功赫赫,更难得的是如此体恤我等百姓,能够跟随将军,夫复何求!”
“你小子还挺能说话!”南鹰大乐,又亲热的拍了一记他的肩头才疑惑道:“宣高,你要的粮食、被服不难理解,可是你要那些废铜烂铁作什么?是不是想要兵器?你直说,本将再给你一些便是!”
“将军,您真的误会了!”臧霸苦涩的一指身后道:“我们都只是一群活不下去的人,除了少数年轻人仍然有勇气抓起刀剑,大多数都只是老弱病残,我们要兵器何用?”
“那么?”南鹰愣住了,“到底用来作什么呢?”
“用来活下去!”臧霸轻轻道:“将军口中的废铜烂铁,却是我们的宝贝,可以打制成耕具!有了耕具,我们就能开荒种田,自给自足的活下去!”
“唉!”南鹰只觉得心中猛然象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瞧着那些面黄肌瘦的流民,长长叹息一声。
“曹将军!”南鹰想了一会儿才道:“去告诉虎威校尉高将军,请他准备三万石粮食和所有缴获的被服、铁器,交给臧霸。另外,再选五十柄上好的刀剑,一齐送过来!”
“多谢将军!”臧霸猛然翻身拜了下去,身后的流民立即黑压压的跪满了一地。
“不要这样!”南鹰伸手扶起臧霸,眼神中有着一丝沉痛:“你做得对!今天你拦着本将,是给了本将一次机会!是本将谢你才对!”
“本将这些日子只顾着打仗,只在意输赢,却是淡忘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南鹰怅然道:“不管什么样的世道,人的命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将军!”臧霸的眼中突然多了一些晶莹的东西,他突然重重道:“请将军恩准,属下从此便在泰山之上建立据点,静待日后为将军出力之时!”
“哈哈!”南鹰不由放声大笑道:“看来此次夺宝之战,本将终于成为当仁不让的胜者!不但赢得了钱粮,更赢得了宣高和民心!”
他游目四顾道:“现在还有人敢跳出来吗?”
臧霸不动声色道:“请将军准许,由属下帮助将军将车队送回汉军大营!”
“也好!”南鹰想了想,才道:“你先跟本将回营,再派一队人护送你和那些粮食物资回泰山去!”
“这些人不好惹呢!”他瞧了瞧远方茂密的山林,轻笑道:“若是宣高直接领着东西就走,本将担心会是害了你们!”
臧霸眉头一跳,感激的点了点头,他当然清楚,能令鹰扬中郎将都如临大敌的敌手,若是想要在半途中消灭他们这些流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对了!这帮王八蛋想借宣高的手来对付本将!”南鹰突然冷笑道:“却是弄巧成拙,反而令本将又得一强援,真是要谢谢他们!”
“来人!挑选一些嗓门大的兄弟,给我吼上几句!”南鹰吩咐道:“本将也是识礼之人,不能失了礼数!”
“是的!将军!”典韦当然听出南鹰这是要骂街,立即来了精神,“可是,吼什么话呢?”
“不如就说这句吧!”臧霸接口道:“小人使计空忙碌,因祸得福来相助!如何?”
“好句!”南鹰不由眉飞色舞道:“就这么吼!宣高真是深明我心!”
高顺恰好缓缓策马而来,闻言不由啼笑皆非道:“你身为一军主将,怎么还如此意气用事?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这帮孙子躲在暗处给我们下绊子,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南鹰嘿嘿一笑道:“不过算大哥说对了,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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