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列国的使臣都相继离去,樗里疾又站出来询问秦王是否有伐韩之意,然则后者不置可否。
不过群臣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经过这几年的励精图治,秦国的国力大涨,又解决了义渠这个后顾之忧的况下,东出,俨然成了大秦的首要目标。
接下来,秦王罢朝,率领文武百官前往太庙,举行浩大的献俘礼。
所谓的“献俘礼”,就是国家打了意义非凡的胜仗,掳其君,亦或是灭其国,然后由国君率领群臣,押送着俘虏一起到太庙,将俘虏献给列祖列宗。
献俘礼过后,国君可以选择将俘虏释放,亦或是处死,这都取决于国君的意志。
义渠骇与屠畲不不愿地被几个宿卫押到太庙,至陛阶下,又摁着他们下跪。
但义渠骇是一个硬骨头,任凭两个宿卫如何使劲摁着,他都不为所动,哪怕上被锁链捆着,手脚都被束缚,他都顶立地,不愿向跟义渠有着世仇的秦人下跪。
然而,不管义渠骇的骨头多硬,作为阶下之囚,他根本就没办法抗拒宿卫的“暴力”。
骨头硬,就把你的骨头打断!
这不,一个宿卫不由分,就冲上去挥动战锤,生生的将义渠骇的膝盖打残了。
“啊啊!”义渠骇哀嚎着,双腿无力地倒在地板上,子不自觉地卷缩着,若非旁边有两个宿卫摁着,此时义渠骇已经躺倒在地上打滚了。
对于义渠骇这边的状况,秦王等人视若无睹。
“嬴!寡人是不会向你屈服的!只要我义渠还有一个人在,就永远不会向秦国屈服!”
不管义渠骇如何大喊大叫,献俘礼都照常进校
秦王首先来到已经摆好的大鼎跟前,领着群臣站好,各自立在一级台阶上,随着黑伯宣号一声:“跪!”
秦王与群臣随之一甩袖子,合拢双手,跪在地上,不约而同地磕了一个响头。
然后一同起,站好。
“再跪!”
对着香烟缭绕的大鼎,秦王等人又是一跪,叩首。
“三跪!”
三跪之礼成,就有一名宫娥手持三炷香,递给秦王。后者一脸肃穆,亦步亦趋的走向大鼎,而后将三炷香插到鼎炉之上,回到蒲团上跪坐。
“带俘虏!”
义渠骇和屠畲就被带到这大鼎之下的陛台上,距离秦王的距离不远。
黑伯又喊道:“王,免死否!”
“枭!”
“王令,枭之!”
秦王是不会许义渠骇活着的,不是他的心不够开阔,王者器度不足,而是义渠骇活着,对于秦国来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义渠人桀骜不驯,其王者还活着,难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秦王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亦或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大度、仁义,而放过义渠骇这个堪称与秦国不死不休的敌人!
早就蠢蠢动的刽子手,就手持一柄阔剑,满脸肃杀之气地站出来,站在屠畲和义渠骇的后,跟开刀问斩一般,只待秦王一声令下,这二人必当首异处。
很明显,秦王是想给义渠骇一个痛快的死法。
起来,他们之间并无多大的深仇大恨,但秦与义渠之间四百多年的征战,血海深仇早已积累下来,必须要有一方倒下,彻底消亡,这种仇恨才会消弭于历史的长河郑
随着秦王一挥袖子,得到指令的刽子手不管义渠骇如何谩骂,就挥动手中的阔剑,一剑砍在其脖颈上。
“噗嗤!”一股浓郁而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溅到陛台的地板上,与薄薄的雪片混杂在一起,颜色十分妖娆。
“嗬嗬嗬嗬!……”义渠骇的嘴唇翕动着,还没死透。
这刽子手的阔剑不是没有磨砺过,只是一般青铜材质打造的剑刃,实在不怎么锋利,削铁如泥是不可能的,一剑把饶脑袋砍下来都够呛。
一剑不成,刽子手就再补一剑,终于将义渠骇与屠畲的首级砍下来,献于秦王。
后者见到这血腥的一幕,以及两颗摆在木盘上,还瞪大着眼睛的头颅,并不惊恐。
秦王好歹是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怎会被这种场面吓到?
将义渠骇和屠畲二饶首级摆在大鼎之前,秦王又俯首下来,磕了一下,随之站起,缓缓的走向太庙的中。
在秦国太庙的总体设计中,其以大面积林木包围主建筑群,并在较短的距离安排多重门、、桥、河来增加入口部分的深度感,以造成肃穆、深邃的气氛。
大体积巨大,坐于三层台基之上,庭院广阔,周围用廊庑环绕,以取得雄伟气氛。此外,大内檐彩绘以墨黑色为底色,配简单的旋子图案,加强了建筑物的庄重严肃气氛。
中供奉历代王、后神位,面阔九间,是青琉璃瓦单檐庑顶。
中东西两侧各建配五间,用以储存祭器。
后供奉世代久远而从中迁出的帝后神位,面阔九间,青琉璃瓦庑顶,形式和中基本相同。中和后之间有墙相融。
秦王进入中,跪在蒲团上,四周无一人,只有一片灵位前还有香烟缭绕,给人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秦王恭恭敬敬地向着列祖列宗的灵位,行了三叩九拜之礼,而后跪坐着,郑重其事地道:“大秦的历代先君,嗣子嬴,前来拜会。自缪公起,秦霸西戎,而与义渠伐战频频,迄今已经四百年,不才,继承献公、孝公、惠文王三代君王未竟之事业,得以伐灭义渠!”
“是故将义渠戎首献于列祖列宗,告慰先祖在之灵。嗣子嬴,再拜!”
又磕了一下,秦王继而道:“大争之世,列国伐战频频,伐交频频,而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西有大秦,如方升,百年国恨,沧海难平!”
“献公起于离乱,为我秦国争得一线生机;孝公启用商鞅,为我秦国变法而强;惠文王东出南下,为我秦国奠定万世之基。继承大位,未敢忘忧国,立志,要为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请列祖列宗在之灵庇佑嬴!”
秦王又叩首,极尽虔诚之。
不是秦王迷信,相信先祖气运庇护之,而是有的玄乎的东西,容不得他不信。
就在太庙举行献俘礼的时候,在秦王的授意下,待在牢里的公孙奭、公子通等一众乱臣,及其家眷,都被带到刑场,将被处以死刑。
他们被关在囚车里,游街示众。
沿途的百姓都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满脸唾弃,不时的还会将一些烂菜叶、石头之类的东西投掷过去,把他们搞得十分狼狈。
终于被押到刑场上,看着狼狈不堪,还在一个劲儿的求饶的公子通等人,公孙奭不摇摇头。
“行刑!”
随着监斩官将令箭扔下去,刽子手们就将一个又一个的死刑犯的头颅摁在砧板上,就跟杀鸡宰鸭一般,一剑下去,不首异处,但是鲜血淋漓,半死不活是肯定的。
轮到公孙奭的时候,这厮还算硬气,竟泪盈眶,振臂一呼道:“王上万年!秦国万年!王上万年哪!……”
犯了这般谋逆大罪,被满门抄斩,公孙奭无话可,秦王本可以株连他九族或者三族的,现在,已经是网开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