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商泽忆伸着的巴掌,应是察觉他确实敢下狠手,向来从容的李当先竟是直接丢下了守家大业就跑了。
这样换商泽忆当场愣住了,他之前看李当先的梓尧,以为他怎么也该三贞九烈地顾守李家,就算是被他一巴掌打落了几颗牙齿,也要对着商泽忆喷两口带血的口水,痛骂一声狗贼才是。
怎么就这么毫无犹豫地就跑了。
其实也不怪商泽忆会惊讶,他初回金楼,很多权贵逸事都不知道,以李家几个父子来说,是金楼出了名的爱好面皮,据说夜夜都要用牛奶洗脸,出门要防着人看,就是怕人把脸皮给看破了。
就这样爱好脸皮的性子,听着商泽忆要将痛击其脸,当下就撑不住从容了,两人实力地位差太远,主要商泽忆还是个不讲道理的主,要是发起狠了打又打不过,说又不得行,与其留着被白白破相,他索性就跑了。
药王江在后面看得清楚,难得遇到商泽忆吃瘪,他忍不住抽着嘴角道:“让你多话吧,让说得上话的正主跑了,看你怎么下台。”
药王江话刚落,李家内院中就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手里提刀剑涌出,将商泽忆团团围住。
商泽忆身在包围中毫无惧色,还得意对药王江挑眉道:“你看,这不是还有人吗?”
跟药王江说完话,他又恶狠狠对这些围着的人威胁道:“赶紧叫李家能做主的人出来,不然老子拆了你们的破房子。”
见商泽忆这么嚣张,其中一个领头的怒气腾腾,提着刀厉声喝道:“放肆,李家岂是你能随意撒野的地方。赶紧自断手脚给爷爷们认错,不然马上把你大卸八块。”
中间还有一个爱好男风的肥猪,睁着下流的眼打量商泽忆,跟领头的说:“不要大卸八块,把他斩断手脚,做成人棍由我养着,我最喜欢清秀的小哥了,定是一番好享受。”
说话间这名肥头大耳的男子还用恶心的眼神乱瞟,十几个人哄堂大笑。
这些都是李家收的亡命之徒,平时日真金白银养着,就为了今日这样的时候派上用场。
这些都是些没有名姓的搏命之人,虽然为李家做事,名义上缺不算李家的人,遇到李家不能出手的地方,就由他们下场,就算最后闹到不能收场了,也与李家毫无关系。
这么人做事毫无忌讳,都在金楼混的,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商泽忆的身份,但那又怎么样,皇帝的儿子,比起手中的银子,哪里有银子重要。
况且,他早不是天下第一人了,在源头一役后,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商泽忆境界每日在跌,到现在估计连炼神境都没了,比起他最初时被传为废物时还差,有什么可怕的。
“好笑吗?”商泽忆好奇问。
领头的还没说话,却发现自己飞了起来,紧接着在空中他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体,最终随着脑袋掉在地上“咚”的一声,所有的意识尽数消失,只剩下空空的两截血肉。
领头的身死,商泽忆扭头看那名说要将他做成人棍的肥猪,平和问道:“你说你爱男风?要将我做成人棍?”
刚才肥猪连商泽忆怎么出手都没看见,领头的就身亡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商泽忆泄了这么多的境界后,实力还能如此恐怖,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哪里敢回答。
自古道理都一样,恶人还需恶人磨,就算再凶恶的人也难以抵挡死亡的恐惧,他刚想逃,又想起自己这边很多人,能以数量取胜,便怂恿起身边同伴道:“不要怕,他就一个人,杀了他为老大报仇。”
肥猪一马当先,其他人虽然也惧怕商泽忆,但也想着他只有一人,身后的药王江与老吴都没动,于是拼命给自己壮胆,一咬牙冲了过去。
肥猪狡猾,冲了一步后故意慢一拍,让其他几个人围了上去,自己准备往里堂里面撤。
这些小伎俩哪里逃得过商泽忆的目光,他因为肥猪的那几句羞辱早盯上了他,自然不会放他逃掉。他不理那些杂鱼,如鱼游身就绕过了几个拼命围过来的汉子,一瞬到了胖子面前。
“你想去哪啊?”商泽忆笑眯眯地问道。
肥猪现在看这个满脸笑容的商泽忆就跟看到恶魔一样,不敢接话,闭着眼把刀狠狠往面前一狠砸,想也不想扭头就要跑。
商泽忆一闪身轻而易举躲过这一刀,几个跨步又挡在了肥猪的面前,眯着眼笑:“听说你眼睛爱乱瞟。”
商泽忆说完,指尖轻划,能量如刀锋直接废去了肥猪的一双眼睛。
肥猪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凭着记忆巨大的身体挣扎着往院内跑。
“跑什么,你不是要做成人棍吗?成全你啊。”
商泽忆又是两道劲气,肥猪两条胳膊两条腿都脱离了身体,在蹦跑中的肥猪忽然感觉手脚不听使唤了,四肢四散,庞大的身体轰然摔倒在地。
他血流如河,却无能为力,只能如被宰的猪发出最后的哀鸣。
外堂闹了这么久,里堂的李让贤听着声音声音瑟瑟发抖,他身边是被五花大绑的马夜雪。
“不要怕,你出去,他自然会退去。”
李让贤身边是一个黑衣的年轻人,他脸上有着邪魅,似笑非笑蛊惑着李让贤。
如果老吴在这,就会知道这个黑衣年轻人就是当日击败他的那人。
北凉道万魔窟的心魔杨笑笑,最擅长蛊惑人心
李让贤骨子里狠绝,但江湖经验有限,轻易就被杨笑笑鼓动了,他深吸一口气,又吐一口气后冲了去。
在商泽忆思考要不要给肥猪最后一击的时候,一道愤怒喝声从门内响起。
“给我住手!“
满眼的血丝,眼窝深陷如骷髅的李让贤从内堂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