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没在意他的态度，依旧平和有礼地道：“如此，我们负责去打探陈瑗情人的消息，找出凶手，张大人放心，关于令嫒的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张知府却依然没有动容，哼了一声，冷冷道：“你们有本事抓住了人，再来跟本官说这话吧！”
“好。”
赵勋知道此时跟他说再多也无用，不再多言，干脆的拱手告辞，蓝菱菱三人自然也跟着一起离开。
苦逼的跪了半天的张捕头却无法跟着他们一起走，他还得留下来善后，好在，张知府经刚才那么一闹，情绪已经冷静了不少，无心再为难于他。
况且他要给女儿办理后事，暂时没心情再去理会别的，让人将女儿的尸首抬起，张知府很快也离了现场。
张捕头这才松了口气，直起身，开始处理善后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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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菱菱这边几人离开了现场后，却没急着去四处寻找线索，而是找了间清静的茶楼坐，准备重新好好疏理下案情。
几人刚坐下，赵勋没急着点茶，张口就先点了几样配茶的点心，最后才随口点了一壶碧螺春，看来当真是饿慌了。
茶点很快上齐，几人边悠悠品茗边认真商讨着案子。
“陈兄弟，你觉得陈瑗的那个神秘的情郎，他在这个案子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是养蛊的人，还是那个以身饲蛊结局注定悲惨的临时宿主？”赵勋边说着，边快速又不失斯文的两口吃完手上的糕点，伸手又取了一块。
陈曙曦则提着茶壶，分别给众人倒了杯茶后，才捧着茶杯，猜测道：“我觉得应该是临时宿主。”
“为什么？你有何判断的依据？”赵勋好奇道，这点心还挺好吃的，再来一块！
正在悠哉品茗的萧瑄和蓝菱菱，也感兴趣的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陈曙曦放下手中的茶杯，向众人分析道：“从张倩倩的死法看，昨晚杀害她的人必定是个高手，才能将那些钉死她的钢钉徒手打进那么坚硬的石牌里。而陈瑗已经死了近一年了，她的情郎如果有这能力的话早就给她报仇了，不必等到如今非要用蛊虫来杀人。从种种迹象来看，只能是他复仇心切，拿自己的性命跟养蛊的人做了交易，让那人帮他复仇。”
轻轻拍掉手上粘着的一点糕屑，赵勋认同地道：“有道理，而那养蛊人在帮他报仇时，即可以用他的身体养蛊，又可以拿那些弱女子来试验蛊虫的较果，可谓一举两得！这人可真是狡猾又恶毒！”
“能干出拿人练蛊这种事的人，自然不会是怎么善良之辈，麻烦的是，线索还是太少了，我们现在对他们基本还是一无知所，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接下来怕是防不胜防。”陈曙曦说着眉心微蹙，又疑虑道：“而且，有一事我也比较在意，他们昨晚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的，不仅完全没有中计，还趁着张倩倩那边防守薄弱的时候，趁机向她下手，你们说，昨晚参与计划的人中会不会有人有问题？”
“应该不会吧？昨天我们商议完计划，就立即行动了，中途并不见有人离开过，应该不是他们将计划泄露出去的。”赵勋嘴里说着，却又不敢确定，毕竟他对哪些人也不是知根知底。
陈曙曦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得不防，接下来我们如果有查到些什么，都暂时都别对外公布了。”
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嗯。”赵勋也同意，又问道：“接下来我们去陈瑗家里探探情况？”
陈曙曦问道：“之前你们应该去过了吧？”
赵勋点点头：“去过也仔细问过她的家人，还有侍候过她的下人了，但无一人知晓陈瑗爱上的到底是何人，她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过，唯一知情的，大概只有她的贴身侍女翠儿了，就是那个跟她一起被赶出家门，后来受辱撞柱自尽的侍女。”
赵勋说着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听陈府的下人说过，当初翠儿撞死的地方，就刚好是刚刚那个楼牌那里。”
陈曙曦听了并没多想就了然道：“难怪凶手要将张倩倩钉死在那上面，想必当初陈瑗和那个侍女在那里，也是受尽了屈辱吧，他这是要以牙还牙加倍报复回来！”
“嗯，应该是如此没错。”赵勋也觉得是这样。
旁边悠然品茗的两人组，只是静静听着他们讨论，依旧不置一词。
陈曙曦将话题转回刚刚的话题上：“即然你们上次去陈府一无所获，我们再去怕也还是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如从其他地方入手。”
“陈兄弟有何良策？”
陈曙曦思索了下，道：“陈瑗当初被赶出家门后，却没有立即离开湘州城，反而租了个小院子住下，如果她真是在等情郎来接她，那就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她的情郎可能不是本地人，其二，她的情郎那段时间出远门，不在城中。”
赵勋一点就通，顿时喜出望外：“对啊，我们就从这两个方向入手，查一查如今在湘州城里的外地年轻男子，一年前或者更早之前有没有来过这，再去府衙查查那段时间城中都有谁办了出远门的路引，如此仔细刷查一翻，大概率就能知道她的情郎是谁了！陈兄弟，你真聪明！”
陈曙曦谦逊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也是如今因这案子闹得人心惶惶的，导致除了冲着这案子来的这些江湖人外，其他敢来这的外地人很少，这个方法才可行，不然要是像往日里那般的人员流动，怕是很难查得清。”
赵勋好奇道：“那陈兄弟，你觉得是外地的概率大，还是本地的概率大？”
“外地。”陈曙曦毫不犹豫地道。
赵勋也赞同道：“我也觉得是外地的人，如果是本地的人，她大可以给他留书，然后离开这里，去周边的县城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等他回来再去寻她便是，她那时候名声尽毁，人人鄙夷，实在没必要冒着被人认出来的风险，留在这城中等人，除非她联系不上要等的人，所以只能在城中傻傻苦等，不肯离去，生怕错过。”
陈曙曦点点头，总结道：“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重点往这个方向去查。”
“不，我们自己去查太费时费力了，也许我们可以走个捷径。”赵勋却突然别有意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