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想他煞血阁向来干的都是提刀杀人的活计,如今却被她用来干这种四处拉架救人,十分有损杀手威严的蠢事,他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在滴血啊!
“我找他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你再忍忍,很快就能结束的了。”蓝菱菱随口抛下一句,没等他多言,转身便走了。
萧瑄只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干瞪眼,不悦地撇撇嘴,转头看到一旁有两个人正赤手空拳互相掐得昏天黑地、面红耳赤的,他瞥了两眼,没急着管,等到眼看两人就要同时窒息而亡时,他才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抬脚万分不爽的一脚一个将两人都踹晕了过去。
蓝菱菱要找徒弟并不难,但她没想到找到的徒弟居然是带伤的,虽然只是轻伤,也足够让她不悦了。
“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师傅?”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处,正席地坐在一店铺门口的台阶上,低头处理自己手臂上伤口的陈曙曦听到她声音,忙转头寻声看来:“您怎么来了?”
蓝菱菱没有回答他,而是又问了一遍:“我问你手臂上的伤是什么来的?”
他的武功可没差到能被那些受了控制,招法破绽百出的傀儡人伤到。
“这个……,”发现师傅似乎不高兴了,陈曙曦瞄了眼自己的伤处,老实道:“徒儿刚才找到那个控制蛊毒的人了,是个蒙面女子,徒儿发现她正在用玉埙吹奏着一首曲调十分奇特的曲子,似乎是通过那首曲子在控制这些蛊虫。徒儿当即便与她打了起来,没想到她武功不弱,这伤是刚才与她对战时不小心伤到的,不过只是皮外伤,不要紧的,而且她也没好到哪去,肩上也被我刺了一剑。只是可惜,最后关头有一个她的同伙突然冒出来偷袭徒儿,他们二对一,徒儿一时不察,还是让他们给跑了,他们速度很快,徒儿没能追上,很快便失去了他们的踪迹,正准备处理完伤口再去找呢。”
蓝菱菱闻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走过去抬起他的手臂看了看伤处,发现伤口确实不深,他自己也已经撒上了伤药,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还没包扎,不过,眼下没有干净的布条,包扎还不如不包。
确定徒弟确实无碍,蓝菱菱这才淡淡道:“跑了就跑了吧,不要紧,也不必追了。”
“不追了?”陈曙曦愣了愣,不解道:“那我们要怎么救赵勋他们,他们现在还被蛊虫控制着呢?”
而且还有湘州城这满城的百姓怎么办?再不管,他们怕是要死伤殆尽了。
“我自有办法。”蓝菱菱勾了勾唇,胸有成算道。
陈曙曦好奇道:“什么办法?”
他们之前的计划是抓住练蛊毒的人,止住城中的动乱,最后再慢慢给中了蛊毒的人施药解蛊,现在没抓到练蛊毒的人,师傅要如何止住这满城的混乱?
“待会你就知道了,”蓝菱菱含笑卖了个关子,没与他多说许多,而是将手伸到他面前道:“先把你身上带着的小玉埙给我。”
“这个时候,您要它做怎么?”陈曙曦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快将小玉埙取了下来,放到她手里。
看着手掌上莹白的小玉埙,蓝菱菱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我懒得一个一个去揪出他们了,就一并解决了吧。”
“……?”陈曙曦表示还是听不懂,不先揪出来,又怎么去解决?
蓝菱菱没再跟他解释,而是抬举右手捏成兰花状,用右手的拇指指甲轻轻一划,将自己的中指指尖轻易划破了一条细口,白嫩的指尖顿时冒出一滴鲜红的血珠。
“师傅,您这是在做什么?”陈曙曦心疼又不解地道。
蓝菱菱没有言语,只是在他的注视下,将指尖的血珠滴进了小玉埙内,鲜红的血滴沿着玉壁缓缓滑下,没等落到底部,似乎就被玉壁给完全吸收掉了。
正全神贯注盯着她的动作看的陈曙曦见状不由得怔了怔,以为是自己一时眼花了,忍不住眨了眨眼,然后去再看,却发现她滴入埙内的血已经不再是血珠状了,而是成了一条线盘绕在玉壁内血色丝线。
“师傅,这是什么?”陈曙曦忍不住好奇问道。
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怎么感觉刚刚一瞬间那线条好像动了?这东西是活的?
“真正的牵魂蛊蛊王。”蓝菱菱也没瞒他,直接告诉他道。
“……?!”陈曙曦呆了一呆。
真是活的?而且还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想想自己居然将它贴身配戴了那么久,陈曙曦忍不住浑身不适的打了个寒颤。
看他那一脸发青的表情,蓝菱菱就知道他在想的怎么,不由好笑道:“放心吧,如果没用我的血喂过,它平时都是处于沉眠状态,跟死了差不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那就好!”陈曙曦松了口气,又想到这是师傅给他的,他似乎不该嫌弃,忙向她讪讪解释道:“徒儿没有嫌弃它的意思,徒儿只是一时不习惯。”
“哦,是吗?”蓝菱菱挑挑眉,玩笑地道:“那等为师用完了再给你戴上,戴久了你就能习惯了。”
“……”陈曙曦汗了汗,艰难问道:“师傅为何一定要我戴着它。”
他可以不要吗?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如今知道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愉快的接受这个礼物!
“自然是因为它能保护你啊,有它在,一般的蛊虫都不敢近你身的,不然你以为这次那么多人都中招了,你为何没有事?”蓝菱菱理所当然道。
“……难道不是因为您给我下了和萧瑄一样的能克蛊虫的毒吗?”陈曙曦弱弱道。
蓝菱菱笑嗔道:“当然不是了,有它在,我干嘛还要给你也下毒,你以为那毒是糖啊!吃着玩儿也没事?”
可您前几日跟萧瑄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您当时可是说了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而且就算真有点影响也没关系,他宁愿受点罪,也不太想和这东西贴身的朝夕相伴!
陈曙曦想着,却到底没敢跟她直言,他干笑道:“师傅咱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至于归处它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这大概是陈曙曦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师傅的关心有所抗拒了,他也不想的,可就是莫名这东西好可怕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