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田筱蓉这样的回答,夏岚不由得柳眉紧锁,她悄悄扫了一眼身边的侯大贵,只见一抹邪笑正从这个老家伙的脸上闪过。
此刻的夏岚已经猜测到一些事情,田筱蓉接下來的口供更是令她心惊肉跳。不过,她的心里依旧保留着希望……
……
审讯室里,田筱蓉轻声叙述道:“昨天轮到我在中医馆值午间班,中午十二点多一些,丁露小姐來到中医馆,她送给我一件毛衫和一条打底裤,我当时心里格外感绪,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到底要我怎样配合工作?”丁露质问道:“承认拿走了那些砒霜?”
“丁露,我们只要求你如实交代。”
“我沒什么交代的。”丁露吹了一下刘海儿,“就是打死我,也沒有!”
……
侯大贵端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夏岚轻声道:“小夏,早就耳闻你们定城警方的办案效率高,今天我算是开眼了。
你们真的可以称得上神速,让我不得不佩服。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可以把这个案子给结了。回去后我会向部里申请,准备在整个系统表扬你们。”
夏岚皱着柳眉轻声道,“侯主任,这个案子还沒有结。”
“小夏,这个案子已经非常明朗,丁露是静枫集团的员工,她一定是受到白若云的致使,才到中医馆拿走那些砒霜的。
而那些砒霜正是死者白建峰所服下的。”侯大贵皱着眉头说道,“你居然还说沒有结案,不会是要包庇白若云吧?”
夏岚蹙眉问道:“您不觉得田筱蓉的话里存在着一些疑点么?”
“我沒觉得有什么疑点。”侯大贵摇了摇头,“田筱蓉是个老实的女孩子,她绝对不会说谎,也沒有道理要去说谎。你再看那个丁露,肯定是在故意隐瞒事实,把责任推脱给田筱蓉。”
“侯主任,丁露是这家中医馆的主人,她随时都可以进入到里面拿走砒霜,沒有必要去那样做。”
“小夏,我不这么认为。”侯大贵沉下脸,“虽然白若云和死者白建峰积怨已久,但是他们毕竟是父女关系。
白若云不是所谓的职业杀手,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即便她有些心机,早已蓄谋欲加害生父,也一定会做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
你应该懂得,对于像杀人这样的严重刑事案件而言,有时候具有很强的突发性和冲动性。她应该知道仇倩今天早上就要从京都返回定城,而她又不希望错过昨天的好机会。
也正是这样的心理,才导致她下定决心,要在昨天晚上煎药时下毒,留给她又只有下午半天的时间,丁露根本等不到悬壶堂员工下班,所以才会去偷砒霜。
我做过多年的刑侦工作,经历过太多的刑事案件。对于这样的案子再熟悉不过了,事实已经很清楚地摆在这里。
田筱蓉出面证明丁露拿走了大量砒霜,而丁露又是白若云的员工,谁是杀人真凶还有必要再去调查吗?”
“侯主任,如果就是田筱蓉在说谎呢?”夏岚反问道。
侯大贵面色不悦地说道:“说谎!她不可能说谎!”
“侯主任,这个您说了不算,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夏岚低声说,“那些三氧化二砷也许是田筱蓉拿走的……”
“胡说!”侯大贵瞪着夏岚说道:“她拿走那些砒霜做什么?她和死者素不相识,又怎能去下毒呢!?”
“查出真相之后,这些问題自然就有答案了。”夏岚淡淡地说。
“田筱蓉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把实话讲了出來!幸亏我今天來到这里,要不然一个说真话的女孩子,或许会被你扣上一个做假口供的帽子!”
侯大贵阴沉着胖脸,“啪”地一拍茶几,冷冷地说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到地方的真实目的,就是來整顿办案过程中的舞弊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