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在审讯室吧。”小魏说了一声,
“沒事了,你挂吧。”谢海涛的脸上露出难掩的喜悦,在他看來这就是运气好,简直应了那句古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他和父亲正在发愁怎样与何家加深友谊,搞好关系,沒想到今天居然空降下來一个何家的老爷子,而且还落在了他父亲所管辖的一亩三分地里,
谢海涛越想越得意,掏出一支烟点燃,拨打了蓝海市刑警队长栾永军的电话,响了很久对方也沒有接听,他气得骂了一声:“妈了个比的,居然不接我的电话……”
他再度拨打了警局值班科室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谢海涛就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小魏,你现在跑一趟,让栾永军立刻给我回电话,快点。”
“好的……”小魏干脆答应了,随即挂断了电话,
谢海涛猛吸了一口烟,沉着脸向俱乐部门口走去,
……
蓝海市刑警队就设立在警局大院里,那个小魏警察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了审讯室,透过窗户向里面望去,只见里面空无一人,他忙不迭地向不远处刑警队长办公室走去,敲了几下房门,里面沒人答应,
正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刑警从楼梯口走了下來,小魏连忙问道:“知道队长去哪了么。”
“在宿舍呢。”年轻刑警指了指楼上,
小魏迈开大步就像向楼梯口走去,那个年轻刑警也随着他上了楼梯,从身后叫了一声,“你跑什么。”
小魏回头看了一眼,“我有急事……”
“你等等我。”年轻刑警迈开大步追赶上去,把手搭在小魏的肩膀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我下楼就是要去找你。”
“你找我沒好事。”小魏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同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我今天带的钱不多,沒几把就输光了……”年轻刑警把手探入到小魏的衣兜里,
“说什么也不借你。”小魏快速将年轻刑警的手打开,也加快了上楼的速度,
“你再借兄弟两千,明天一准还你。”年轻刑警死皮赖脸地拉住了小魏的胳膊,
“你总说明天还。”小魏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你上星期借我那两千块钱还沒还呢。”
“这次我用人格保证,明天肯定还你。”年轻刑警说道,
“别鸡巴扯淡了。”小魏骂了一声,“自从我认识你开始,就沒看见你有人格。”
“现在有了。”年轻刑警笑了一下,又补充道:“今晚我们队里的几个哥们已经计划好了,再出去抓几个赌局,等我把赌资收上來在玩牌之前,说什么也要把你借给我的钱留起來,死活也不动了,明天一块还你五千,给你一千块钱的利息,怎么样。”
“说话算话。”小魏看着年轻刑警问道,
“我要是骗你……”年轻刑警伸出一只手,“就让我这只摸牌的手断了。”
“再相信你一次。”小魏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一边走着一边数出了二十张,
“谢了。”年轻警察接过钱,“或许我的运气好,一会儿就赢回來。”
“有栾队长在这,你小子赢不了。”小魏笑了一下,“实话告诉你,今晚我还在这里值班,等你抓赌回來后,马上去值班室找我还钱,免得你又输光了。”
“沒问題。”年轻刑警爽快地点头答应,
两个人一同來到四楼的宿舍,先后走了进去,
这间宿舍非常宽敞,门口处摆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挂着几套警服,靠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套沙发,在房间正中位置架着一张电动麻将桌,麻将整整齐齐的码在桌面上,
麻将桌旁坐着三个警察,一位三十左右岁的警察坐在居中的位置上,这个人身材魁梧,面色红润,嘴里叼着一支雪茄,他就是刑警队长栾永军,
栾永军见到年轻刑警回來,连忙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七点,又找你……”他又指了一下沙发,对着小魏说道:“小魏,反正值班室那里也沒什么事,你坐在旁边学学吧。”
年轻刑警屁股还沒坐稳,便抓起骰子掷了出去,“六点……”
“七六十三两把抓干……”几个人麻利地抓着麻将,
“不了,我脑子笨,学不会这个。”小魏沒有坐,对栾永军说道:“栾队,政委家的谢海涛刚才打电话到我那里,他听说你今天回來了,好像找你有什么事,让我告诉你给他打个电话……”
栾永军一边抓着麻将一边问道:“他沒说找我有什么事么。”
“具体沒说……”小魏摇了摇头,“只是问了问下午抓的那个老头……”
栾永军皱了皱眉头,给身边的警察一个眼神,这个警察心领神会,站起身走到门口处的衣架前,从一件警服的衣兜里掏出一部vertu品牌的手机,之后返回到麻将桌旁,将手机交给了栾永军,
“你去吧。”栾永军对着小魏摆了摆手,小魏转身离开了宿舍,
栾永军看了看手机屏幕,骂了一声,“妈的,白花了十多万,什么鸡巴玩意,又把铃声默认为振动了……”
“一会儿让我看看,沒准是中了病毒。”一名警察插言道,
“再说吧。”栾永军调出未接來电,给谢海涛拨了回去,
三名警察同时站起身,捡起麻将桌上的香烟,到走廊里抽烟,
……
谢海涛站在俱乐部的门前焦急地等待着,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正是栾永军的电话号码,鼻子里哼了一声,将电话接通,沒好气地说了句,“栾大队长,你还挺忙呀。”
“谢哥,又拿我开玩笑……”电话一端的栾永军陪笑着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正在和队员了解一些案子,手机被调成了震动……”
“行了、行了……”谢海涛打断了栾永军的话,“我找你沒别的事,你听着,不管是谁让你抓的那个老爷子,你赶快把人放了,先带到贵宾室里好好伺候着,我一会儿亲自过去接他,你也等着做好赔礼道歉的准备吧。”
“老爷子。”栾永军听了这样的话,暗道不妙,他连忙站起身向外走去,弱弱地问了一句,“谢哥,那个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來头。”
“你的废话真多。”谢海涛不耐烦地说道:“什么都别问了,快去吧。”
“不是……”栾永军低声说道:“人已经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