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已经寂静下来,偶尔有一辆汽车迎面开来,大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这人的素质怎么这么低呢?王冬冬嘟囔了一句,又问道:“你师傅说了两个方子,准备用哪个?”
梁惠凯说:“第一个方子有些虚玄,所以我的意思是两个都用。我师傅这人有意思,虽然精通道家法术,然而却主要靠中医来治病救人。他说过,古人有大智慧,尤其‘敬鬼神而远之’这句话,告诉我们鬼神要尊敬,就像尊重每一个人一样,因为鬼神也是众生。但是要‘远之’,不要什么都信鬼神。
就是说鬼神这东西该敬畏还得敬畏,该信还得信,但是不能迷信。就像虫盅,本身就有神秘的光环,不能完全用科学来解释,但是它本质上还是下毒。”
王冬冬笑道:“你是告诉我,佛经想念就念,但是不要太当真吗?”梁惠凯说:“一个道理,对不?就像我师傅这个人,看风水、捉鬼驱邪什么都干,但是最拿手的还是中医,对老百姓帮助最大的也是中医,不能本末倒置,只念咒语、画道符是解决不了全部问题的。”
听着他俩说话,陈富春惊疑不定,难道他们会解盅?心里着急,“哎呦、哎呦”叫的越来越响。梁惠凯骂道:“龟孙子,叫唤啥?你是不是想让我再给你施点法术,让你痛不欲生?”陈富春委屈的说:“梁老板,我真的疼。”梁惠凯一脚急刹车,扭回头来训斥道:“你再叫一声试试?”陈富春登时闭上了嘴。
回到医院,王冬冬去抓了药,梁惠凯帮着熬药、煮鸡蛋,然后用红线绑住鸡蛋,端着药去了病房。苏倩倩还是老样子,精神*靡,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梁惠凯看着心疼,但是有没有十足的把握,盯着陈富春说道:“陈富春,最后给你一个机会。”陈富春一脸苦逼,悲悲切切的说:“梁老板,你真的误会了,我怎么能害倩倩呢?天理不容啊!你不是会治吗?需要我配合全听你的。”
梁惠凯吓唬道:“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咱就等着瞧。如果真要验证是你下的手,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陈富春说:“我对天发誓,要是我害的,天打五雷轰!”
看着陈富春信誓旦旦、镇定自若的样子,梁惠凯心里不禁打鼓,或许路子不对?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做了,揭开苏倩倩的衣服,把鸡蛋放到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斜着眼问陈富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吗?”陈富春说:“我不知道,需要我配合吗?”梁惠凯说:“划破你的胳膊,把血滴到鸡蛋上。”
陈富春马上说道:“好!只要能救倩倩,别说划破胳膊,打破脑袋我也愿意!”毫不犹豫的在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到鸡蛋上,融在了红线子上。陈富春眼里没有一丝惊慌,梁惠凯心里更没根了,看了王冬冬一眼,开始按着鸡蛋在苏倩倩的肚子上滚来滚去。
王冬冬嘴里念念有词:“叱陀你,断他咒术破罗网,解除横死消灾障。救拔一切冤苦业,清净光明更吉祥;阿迦哕,无上大悲心印文,西方莲华部众神。更加慈悲兼喜舍,妙运巧夺造化功……”
滚了以后,梁惠凯问:“倩倩,好点没?”苏倩倩说:“好像不怎么疼了。”梁惠凯说:“疼就是疼,怎么还不确定?”苏倩倩说:“见到你们高兴,疼痛也就减轻了。”
梁惠凯无语,把鸡蛋打开,看着蛋黄里好像有些黑。自己不确定,问王冬冬:“你看有变化吗?”王冬冬摇摇头:“看不出来。”陈富春马上说道:“梁老板,冤枉我了吧?不过,我不怪你,都是为了倩倩好。”梁惠凯气坏了,好像自己是小人了!可没有发现师傅说的虫子,也只好作罢,便让苏倩倩喝了药。
王王冬冬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一遍一遍虔诚的念着五心咒:“密喇柱,擎山持杵遍虚空,东方金刚镇魔军。八万四千常拥护,能使行人入大中;般喇怛哕耶,如意轮宝妙难思,南方化生无畏施。心咒受持原形现,魑魅魍魉铁吸石;停揭喇,最上作法金刚心,转轮成就北方尊,智慧正定戒根本,大圆满觉人天钦……”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王冬冬低低的诵经声,却又是那么清晰。本来其他人并不信佛教,但是在给苏倩倩治病啊,都极力的张着耳朵仔细听着。梁惠凯心想,这丫头没啥下功夫,看来是真的想潜心学佛了?一时间心里惆怅万千,不知道是喜是忧。
忽然,苏倩倩肚子里咕噜咕噜之响,连忙坐了起来,穿上拖鞋,在她妈妈的搀扶下匆匆去了厕所。陈富春脸色铁青,恨不得把梁惠凯拨皮抽筋。见梁惠凯回头看他,马上换了一副脸色,跟着苏倩倩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叹口气说:“这是什么事呢?好像都怀疑是我干的坏事!爸,我可是冤枉的。”
苏倩倩爸爸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倩倩没事怎么都好说,如果倩倩有事,是谁害得她,我做鬼也饶不了他!”陈富春说:“是呢,倩倩有什么意外,我活着也没意思。梁老板,你真厉害,没准就把倩倩治好了!”
梁惠凯懒得听他演戏,拉着王冬冬出了病房,在楼道等着苏倩倩。不一会儿,苏倩倩出来了,王冬冬迎上去问道:“怎么样?”苏倩倩说:“拉出来好多虫子,就像小时候肚子里生的虫子一样。这下舒服了,肚子也不涨了。”梁惠凯问:“不是蚯蚓吧?”苏倩倩红着脸说:“那玩意谁愿意自细看呀?臭烘烘的。”
苏倩倩妈妈问道:“梁老板,这就好了吗?”梁惠凯拿不准,说道:“应该差不多吧?我也说不好,你们最好在医院住两天,明天再验血、验尿,看看各项指标有没有变化再说。”苏倩倩恨声说道:“让我回去住我也不敢,别让人害死了。”
陈富春说:“倩倩,真不是我干的。刚才梁老板不是让我滴血了吗?不起作用,就给我洗白冤屈了。”苏倩倩骂道:“谁知道你使得什么坏手段?赶紧滚!等我好了咱们就离婚,我可不想年纪轻轻的被人害死。”
陈富春说:“倩倩,你好好想想,我对你一片忠心,怎么会害你?你讨厌我也不能找这个借口不是?”苏倩倩骂道:“我让你滚,听到了没?”陈富春说:“好,我走。可是,梁老板,我左胸一直隐隐作痛,你还没给我治好呢。”
沈主任讲了很多关于虫盅的事儿,电视里也看过,很是吓人。比如,如果不是下蛊的人,而是别人来解,虫蛊会随着解蛊人的手再次进入到体内,或者会反噬解蛊人。关于虫盅神秘的传说让梁惠凯担心,所以要把命运掌握到自己的手里,即便不能证明是陈富春下的盅,也要控制住他!
梁惠凯问道:“苏倩倩不是你害的吧?”陈富春说:“你不是证明了吗?”梁惠凯说:“我证明不了,就像你证明不了你胸口疼和我有关系一样。警告你,第一,你的问题和我没关系!第二,只要苏倩倩有什么不测,你也会得到同样的结局!滚吧,以后我每隔十天半月会看看你,你死了多没趣?”
梁惠凯收拾邓攀宇的情景历历在目,陈富春满腹怨恨不敢发作,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悻悻的回去了。梁惠凯又在病房待了一会儿,说了些宽慰的话,和王冬冬离开了医院。
王冬冬终于有理由不回家了,两人去了恒河花园。参观了新房,王冬冬满是羡慕,问道:“你这是打算迎接钟灵来住了?”梁惠凯连忙说:“你要是喜欢这房子就是你的,不让她住。”王冬冬酸溜溜的说:“给我我也没机会来住呀!别说好听话了,这几天好好陪陪我就好。”
梁惠凯哪敢惹她生气?连忙说:“娘娘,奴才伺候您沐浴?”王冬冬咯咯一笑:“想得美!自己洗自己的。”梁惠凯说:“那多不好?您劳累了一天,奴才伺候您是应该的。”王冬冬说:“要不给你个机会?”梁惠凯说:“荣幸之至!”把浴缸灌满水,抱着女人进了浴室。
王冬冬问:“你没发现我的身体和过去不一样了吗?”梁惠凯还真没注意,摩挲着她光洁的大腿说:“好像肌肉瓷实了!”王冬冬嗔道:“一点都不在意我!我练瑜伽呢,你看。”然后坐在浴缸里,摆了一个莲花座的姿势,得意的说:“你行吗?”梁惠凯说:“不行,你太柔软了。怎么想起练瑜伽了?”
王冬冬笑道:“我练了半年多了!嘻嘻,印度有‘瑜伽士’,密宗里又有‘无上瑜伽’这一说。据说瑜伽士能双脚悬空、停止呼吸、平地消失、穿过墙壁;能附体,被活埋而不死;能预知死亡,起死回生。哈他瑜伽之光中提到,练习者百病不生,消除邪灵,长生不老。
无上瑜伽和其它瑜伽的区别在于,它更注重对心的要求,即把修心放在首位,它认为只有我们更好的控制自己的心态即对意志的控制,才能最终达到无上的境界。就是说无欲无求,直至心如止水,意识外放,最终达到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的至高境界,人人可渡之无上心态。”
梁惠凯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宝贝儿,你不会对佛教着迷了吧?”王冬冬笑道:“害怕啥?早给你说过,我不会出家的。藏传佛教也有少数在家修行人,包括佛教的祖师爷莲花生大师,他并未出家,有太太,而且好几个呢。从他的形象就能看出来,长发披肩,留着小胡子,也是大成就者瑜伽士的形象。”
有好几个媳妇?梁惠凯顿时感兴趣了,问道:“莲花生有什么神奇的?”王冬冬说:“别的你不懂,狮子吼知道吧?据说曾经有五百名外道士修咒文来攻击他,他用空行母调伏魔所赐的猛咒将他们逐一消灭,正法的宝幢被高高竖起,他也因此得名狮子吼。”梁惠凯又问:“他怎么还有好几个媳妇?”
王冬冬噗嗤一笑说:“原来对这个感兴趣!莲花生名声太大了,以至于两个国家为抢他而打仗。哈哈,古人就是这么爱文化,现代人就是为钱,差距吧?后来有个将军觉得他这么牛,必须给他留个后!于是强行逼他娶老婆,莲花生也被逼成了瑜伽士。后来他又被另一个国家抢去,奉为国师,又逼他娶了十个女人。
有一次他正在讲着法,突然说:‘咦,有俩小孩站在我肩上,我需要个女人来生孩子!’国师发话了,马上就有人拍马屁,哈哈,是不是够放/荡不羁的?他的弟子也按捺不住,就说:‘你都不守比丘戒,我们为什么要守啊?”莲花生就让人找来一碗针,像吃棉花糖一样吃了下去,然后说道:‘你们谁能把钢针吃下去还活着的,就可以舍比丘戒。’徒弟们哪有这本事?从此再也不敢提这件事儿,老实守戒。”
梁惠凯不无羡慕的说:“我要是能吃下针,是不是也可以找几个女人?”王冬冬咯咯一笑,趴在梁惠凯耳朵边低声说道:“密宗有欢喜佛,知道什么意思吗?”梁惠凯说:“不知道!”
“坏蛋!嘻嘻,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佛教的双修就是从密宗传来的,还有好多双修的唐卡呢!修无上瑜伽密之灌顶,就是这个过程。”王冬冬羞答答的说着,然后伸手抓着梁惠凯的“金刚”又说道:“在无上瑜伽里,你的叫‘金刚’,我的叫‘莲花’,合称金刚莲花。嘻嘻,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上师,我就是你的明妃,你加持‘金刚莲花’,行‘大瑜伽怛特罗法’!”
梁惠凯热血沸腾,说道:“明妃,咱们是不是也能达到意识外放,长生不老的境界?”王冬冬满脸红晕,迷迷糊糊的说:“你要心静如水!”梁惠凯捏着女人弹力十足的屁股说:“上师还没有那定力,只觉得心如潮水!”王冬冬说:“别墨迹,快送我去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