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算准了我在你这儿呢。”司徒紫苏淡淡笑了笑。范思颜微微一叹:“她呀,就是个抖机灵的。”
两人的马车到了飞凤楼,一下马车边看见了不少的熟人。因着今日刘湘如说戏,还有另一个奇女子弹琴,不少贵女贵妇追逐而来。范思颜搀着司徒紫苏进了门,便听见工部张大人的夫人趾高气昂的说道:“今日包下四层的望月居,这刘湘如的戏,我是一场都不落下!”
女掌柜笑盈盈的奉承道:“夫人大气,这就令人请夫人去望月居。”范思颜眉头微微一皱:“工部张大人的夫人就是做作的很。”她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妇人站在张大人夫人的身侧说话,神情颇为谄媚。
“她身边的那个妇人是谁?怎么以前没有在盛京见到过?”范思颜话音刚落,就听见张夫人说道:“盛三夫人,我可跟你说,今日这场戏可非同一般。”
“原来是盛家,她们怎么混到了一起。”范思颜还有些一头雾水,司徒紫苏轻笑道:“盛家同盛雪见断绝往来,为的不就是巴结丞相么,工部张大人是丞相的左膀右臂,这情形是为什么你还不清楚?我听说盛家今年有两位小姐入宫成了秀女,现如今那盛三夫人的女儿盛蜜香是七品的御女。”
“不过是七品的御女罢了,有什么可得意的?”范思颜有些不屑。“所以在这深宫之中想要一步步的往上爬,还得仰仗上头有人提携不是。”司徒紫苏一席话,让范思颜了然。这时候女掌柜迎了上来:“两位请跟我来。”
范思颜扬了扬眉头:“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定了上房?”女掌柜微微一笑:“雪见小姐定下了上房,专等郡主和侯府三小姐呢。方才瞧见两位的马车,不能立刻相迎,还望两位见谅。”女掌柜说话细致且又滴水不漏,
司徒紫苏深深看了她一眼,便道:“无妨,你带路吧。”两人跟着女掌柜到了四层,推开门。就连范思颜都忍不住眼前一亮,这房中的流苏珠帘竟然全是用南珠一颗颗拼缀而成!范思颜正打量着,就听见一声“思颜姐姐”,盛雪见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你们快来。刘湘如的说戏才刚刚开始呢。”自从那一日两人见面之后,范思颜再见到盛雪见,心中已经好受了不少。司徒紫苏打趣道:“今日怎么想起来,请我们来听戏了?”盛雪见笑道:“我父亲能回到盛京,还能安安稳稳的醒过来。这得仰仗郡主和思颜姐姐,实不相瞒,雪见这是办了一桌酒席,聊表谢意。”
“既然泼天富贵的雪见小姐做东,咱们要是不大吃特吃一番,是不是有些对不起雪见的心意了?”司徒紫苏笑眯眯的像只算计的狐狸。盛雪见讪笑道:“郡主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的来凤阁可是一个个都关张了。”
“关张用来买下前朝国公的宅子?”范思颜毫不犹豫的戳穿了盛雪见的底细。
“若是不用这套法子,又如何能让盛家跟我们彻底断绝来往,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盛雪见低眉,伸手去拿桌上的琉璃夜光杯。
“你倒是果断,不同凡响。”范思颜看着盛雪见。心中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盛雪见身上有超乎年岁的果断。司徒紫苏的目光落在盛雪见身后站定的两个人身上,仔细一看,不由得心中暗惊,这不是恭亲王府的红梅和白梅吗?
这两位不是端木京华的贴身侍婢吗?怎么如今成了盛雪见的丫头了?难道说端木京华这是铁了心了?她有些担忧的朝着范思颜望去,看着范思颜神色如常,她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思颜还没有察觉出来,真是万幸。
“你今天叫我们过来,该不会只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把?”范思颜狐疑的望着盛雪见。盛雪见微微一笑:“哪里是吃吃喝喝。这不是还有刘湘如的说戏么。阿花!”盛雪见叫了一声,阿花立刻关上了窗户。
原来她这些话是说给隔壁的人听的。盛雪见没有料想到隔壁竟然是工部的张夫人。其实范思颜聊得不错,盛雪见的确不是单纯来谢谢范思颜跟司徒紫苏的。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两人商量。
“你们都下去吧。”盛雪见一挥手,阿花就跟红白梅一道出去了。司徒紫苏和范思颜见状。也挥退了随身丫头。盛雪见这才开口道:“我听父亲说了,这几日边关传来捷报,世子赢得了一座城池。不过边关粮草已经没有那么多了。”
“的确如此,不过我听说户部已经将粮草准备妥当,工部也调配了押运粮草的车马,吏部的押粮官准备明日就出发了。你在担心什么?”范思颜虽然是闺阁之女。可是雪衣侯什么事都会跟范思颜说,把范思颜当做了男孩子一般对待。
“可是六部尽在丞相的掌控之中,我只怕这一次的粮草不能按时到达边关了。”盛雪见话语中颇含深意。范思颜的脸色严肃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盛雪见决定不瞒着了,轻声道:“有人告诉我,工部的车马做了手脚,这粮草起码要比预期晚上半个月才能到达边地。且粮草中的盐恐怕是一点都不会剩下。”
“你说丞相在粮草上做了文章?”范思颜差一点惊呼出来,还好盛雪见适时的捂住了范思颜的嘴巴。“思颜姐姐,你可小声点儿吧!”
“我怎么小声,耽误将士的粮草,这无异于通敌卖国,丞相现如今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范思颜气愤的说着。而司徒紫苏则要冷静许多:“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单凭我们几个,怎么揭发丞相?”
“我要告诉我爷爷!”范思颜气鼓鼓的站起来,准备回去。司徒紫苏一把将范思颜拉回来:“此计绝对不成!你小心丞相再生别计,到时候我们就于事无补了。”盛雪见也连忙拉住了范思颜:“到时候丞相有所戒备,他再有动作,我们也就无从得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