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刚把江榕天扶上床,江家的人陆续赶到。
看到她在,江爸爸,江妈妈的脸色很不好看。
儿子这样优秀,偏偏两次订婚都出了岔子,栽在陶家两个女儿手里,江家成了上流社会的笑柄,到现在他们夫妻俩出门,都抬不起头。
陶家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晦气。
只是当着儿子的面,也不好多说什么,把江榕天围起来,吁长问短。
陶意站在一旁,像是个局外人,她看了看时间,悄无声息的走到外面,想再问问江榕天的情况。
等她回来,打算进病房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小天,你怎么还恋着这个女人,她都已经生过孩子了。”
“是啊,小天,你妈说的对,陶家的女人,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咱们这样的人家,你这样的条件,什么好姑娘找不到?”
这些话,让陶意又好气又好笑。
其实在那件事后,她就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江榕天再也没有可能,也从来没有奢望过两人会从新开始。
只是没想到,从前对她和言悦色的夫妻俩,会在背后这样说她。
这世间何其不公,要求女人从一而终,要求女人不水性扬花,可有多少男人,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对他的女人一心一意。
陶意深吸一口气,推门走进去,“对不起,叔叔阿姨,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不要走!”
江榕天挣扎着从床上撑起来,“小意,再陪我一会。”
“儿子……”
“妈,爸,你们回去吧,我有小意陪着就行了。”江榕天冷冷打断。
江家夫妻都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自家儿子对这陶意旧情未了,心里虽然不甘,却还是尊重儿子的想法。
“小意,你再陪他一会儿。”
陶意却不想再待下去,笑了笑,道:“实在对不起,我也有自己的事,榕天,我明天再来看你,再见!”
……
走出医院,已是深夜,再回墨君夜那里也不合适。
陶意看了看手机,没有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在这个城市,她还真是孤单呢。
这样的情形,从怀孕后才开始,为了躲避各种八卦,她狠心换了手机,切断了和所有人的联系。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高楼里灯光点点,什么时候,这个城市的灯光里会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
陶意摇摇头,正想随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你在哪里?”
陶意吃了一惊,竟然是阿泽的。
“阿泽?现在几点?你怎么还没睡?”
墨天泽声音软软乎乎,像是没睡醒,“你不在,我睡不着……”
小孩子特有的甜软声音,让陶意一下子心软得不成样子,本打算晚上不回去的她,立刻招手拦了辆车。
……
墨君夜从医院回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陈遇给阿离使眼色询问,阿离也是一副爱莫能助。
“少爷,小少爷睡不着,您要不要去看看?”
墨君夜脚步一顿,往墨天泽的屋子里走。
“怎么会睡不着?”
墨天泽猛一抬头,看见是墨君夜,眼里的期待慢慢散去。
墨君夜看在眼中,心里寒意更甚。阿泽惦记着她,可她呢?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快睡吧,别等了。”
“她说一会儿就回来。”
墨君夜的眼睛落在电话上,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竟有种释然感。
她还是要回来的吗?
“爸爸,你以后要娶那个沈欣桐吗?”
墨君夜眸光一闪,眼神隐隐凌厉,“谁跟你说这些的?”
墨天泽抿了抿嘴,“不能换吗?”
墨君夜一句“你想换谁”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还用问吗?阿泽从不肯对任何女人假以辞色,却已经到了要陶意抱着才肯乖乖地睡。
“快睡吧,她回来了会过来看你的。”
墨君夜说完,沉默着给墨天泽盖好被子,转身出了门。
……
回到别墅,夜已经很深了。
陶意又累又饿,筋疲力尽的爬上了楼梯,忽然,一道阴沉的视线由上而下,盯得她头皮发麻。
陶意抬头,墨君夜就站在楼梯的尽头,冷着脸看着她,眼中的冷意,比寒冰还要冷上三分。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还没见过墨君夜这样的表情,是怎么了?
“少爷。”
陶意礼貌的叫了一声,收回视线,慢慢爬楼,想去看看阿泽。走了几步却发现,墨君夜一点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去哪里了?”
陶意闻言,疲惫的眼睛眨了眨,挣扎着要不要说实话。可是这事儿吧,她要说了,总觉得墨君夜会发火。
之前凡是跟江榕天扯上关系,墨君夜的情绪都不太好的样子。
“唔……,我跟陈伯说过了,遇上个小车祸,在医院里……”
“你一个人?”
陶意脸色僵硬,摇了摇头。
“还有一个是谁?”
“是……”
她的语气犹疑不决,纠结的样子让墨君夜心里更加恼怒,她难道还想瞒着自己?
手腕被攥住,陶意身不由己地跟在墨君夜的身后。
“墨君夜,你要带我去哪?”
话还没说完,陶意已经被拽入房间,房门被泄愤一样地关上。
墨君夜转过脸来,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陶意却看得心里骇然。
他在生气!
自己做什么了?
是因为晚归吗?
陶意试探地轻轻叫了一声,“墨君夜?”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被大掌按住,娇嫩的唇瓣沦陷。
“唔……”
陶意想挣扎,奈何墨君夜的力气实在太大。
并且这个吻一点都不温柔,墨君夜根本不是用吻的,而是在咬。
陶意疼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奋力地挣扎着。然而她的挣扎让男人更加加重了手里的动作。
陶意紧闭着双眼,心一横咬了下去,腥甜的血液在唇齿间涣散,她听到他闷哼一声,然后放开了她。
舔着唇上的血血液,腥涩中有微苦,陶意心里没有后悔。
墨君夜吮吸了一口舌尖的腥甜,眸色更暗,“怎么,旧情复燃,就要跟我保持距离了?”
陶意灵光一闪,猜到墨君夜大概是知道自己照顾的人是江榕天了。
她急忙想解释,“不是的,我们……”
“我不想听!”
墨君夜低沉的怒吼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他低低地笑了一下,“都已经‘我们’了?”
陶意急得皱起了眉,这样的墨君夜太陌生,也太可怕了。
她看了看他身后的门,趁他不注意冲了过去。可惜她的脚步才动,腰间一个力道,让她头晕了两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了门上,裙摆被掀开,滚烫的手伸进来。
陶意直到这一刻,才感到真正地害怕,泪顷刻落下,脸色惨白如纸。
五年前的那一夜仿佛从她的脑子里苏醒,疯狂的恐惧令她拼命地挣扎,然而却并没有作用。
“不要……,不要……,墨君夜……”
近乎绝望的声音让所有的动作暂停,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得到陶意空洞的抽泣声。
墨君夜抬起头,陶意双眼紧闭,一颗颗透明的眼泪从眼睑处不断渗出。
裙子里的手退了出去,改成揽在她的腰间。
后背被轻轻地拍着,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可陶意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
回到房间的时候,陶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
梦里的墨君夜是那么地可怕,那么地不讲道理。或者,其实自己来这里从头到尾,也只是一场梦?
扑倒在床上,陶意缩成一团,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哭得浑身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陶意醒过来,走到浴室。
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打开沐浴的龙头。
平静的站在花洒下,用沐浴露擦去身上所有的痕迹,一身清爽的出来,陶意感觉舒服多了。
她吹干头发,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整理好,又打开衣柜,拿出行礼箱,把衣服一件件叠好,塞进去。
做完这一切,陶意找出纸和趣÷阁,沉吟了许久。
这样的生活,不可以再继续了。
也许她早该这样的。
也许她就不该来。
那样的话,会不会就不会这么难过,不会这么伤心了?
可是……阿泽……
陶意一遍遍给自己打气,拼命说服自己,写好了辞职信连一秒都不敢停留,放在了桌上。
墨君夜已经出门了,阿泽也在接受讲师的授课。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陶意又在休假中……
“陶小姐,您这是……?”
“我朋友住院,我要去照顾。”
陈遇了然地点点头,慈祥地笑着让她路上小心。
陶意走了两步,回头对着陈遇鞠了一躬,“多谢您的照顾。”
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再见了,阿泽!
再见,墨君夜!
……
最先发现那封辞职信的,是陈伯。佣人打扫房间的时候将信交给他,陈伯差点跳起来,一惯的笑容消失,脸上变得无比严肃。
“陈伯,她人呢?还没回来?”
阿泽的声音让陈遇心里一跳,手里的信悄悄藏在身后。
“陶小姐昨天回来了,怕打扰你睡觉,少爷你这会儿不是该去画室了吗?”
听到陶意真的回来了,阿泽的脸色才稍微好一些。
“见到她让她来画室找我。”阿泽说完,气势非凡地转身往画室走。
陈遇这才敢将辞职信重新拿出来,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墨君夜回来,陈遇将信交给他。
一瞬间,墨君夜的周身如同被寒流扫过,冰封三尺。
“拿去扔了。”
他根本连碰都不想碰,冰着眼神擦肩而过。
难得墨君夜回来得早,可以跟阿泽一同用餐。原本是个和乐融融的机会,却让餐厅里的佣人一个个恨不得会隐身才好。
“吃饭。”
墨君夜的声音冰冷,只是墨天泽仍然坐着不动,眼睛盯着他。
“她为什么要走?”
“我说了,吃饭。”
“是不是你欺负她了?她胆子那么小,你把她欺负走了。”
“哐!”
桌上的一个盘子掉落,发出沉闷的声音。
墨君夜冷冷地看向陈遇,“既然他不饿,将东西收走,晚上什么都不用给他。”
陈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墨天泽直接站起来推开餐具。
“怪不得她要走,如果是我,我早走了。”说完,墨天泽赌着气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遇和阿离心在滴血,小少爷这个时候,不是在少爷身上插刀子吗?
少爷明显也在生气,这些,少爷大概也什么都吃不下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墨君夜居然面不改色地仍旧用着餐。就好像陶意的离开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事情一样。
只有陈遇默默地叹了口气,少爷大概自己都没发现,他吃的,都是他平常不会碰的……
……
陶意找了中介,快速地选定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安顿下来。
刚刚坐在沙发上,立刻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在哪儿?”
陶意听见声音,心里忍不住一酸,“阿泽……”
“你在哪里?为什么要走?”
墨天泽尚有些稚嫩的声音,让陶意难受不已,可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
“老师是因为……家里有些事情,所以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听话,别总跟少爷闹脾气,要按时吃饭,不要总待在画室里,没事的时候出去玩一玩……”
陶意管不住嘴似的说了一大串,她还有很多想要跟阿泽交代,她这时才发现,自己对阿泽有多放不下。
“我早上没吃饭。”
“什么?为什么不吃?这怎么行……?”
“因为没人给我做了。”
陶意叹了一口气,打算跟阿泽好好儿说说,又听见阿泽的声音忽然虚弱下来。
“爸爸让陈伯什么都不要给我,我好饿……”
“画画也没力气,头疼也没人给我揉揉……”
陶意张了张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机关上!她怕自己再听下去,会忍不住不顾自尊掉头回去!
可是不行!
她不能再放纵自己下去,她不想再陷入难以自拔的泥沼之中!
合上电话,陶意在床边坐下。
她教过那么多的孩子,每一个,可以说都用心对待,可是为什么,独独会对墨天泽有如此深的感情呢?
陶意想不明白,只得苦笑一下,也许,是因为墨天泽的年纪,跟自己心里藏着的孩子,那么那么地相像吧……
而且,他们在同一天生日。
……
别墅里,墨天泽看着失去声音的电话,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显出一丝失落
装可怜也行不通啊……所以,肯定是昨天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墨天泽将手机还给阿离,默默地走进画室。拿了画趣÷阁在手里,他却迟迟没有落在画板上。
“少爷。”
阿离注意到自己身后,墨君夜忽然出现了,眼睛竟然盯着他手里的手机。
他赶紧将手机捏住藏在身后,小少爷非要借用,他没办法拒绝。
缩着脑袋,阿离做好了要承受一阵狂风暴雨的打算。
没想到墨君夜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
意思是,少爷不反对小少爷给陶小姐打电话?阿离摸了摸脑袋,脸上又露出憨厚的笑容来。
……
阿离觉得自己可能是太乐观了,少爷这两天的情绪,似乎越来越糟起来。
“少爷,我去叫小少爷下来吃饭。”
陈遇说完就想往楼上走,却被墨君夜给喝止。
“不用管他,不想吃说明还不饿。”
陈遇眼里满是焦急,这怎么行呢,阿泽少爷真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都不能耽误的!
墨君夜却面如寒冰,不允许任何人给阿泽送东西。
阿泽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小小年纪却固执得很,本以为陶意来了之后,情况会有所改变……
手里的餐具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墨君夜索性放下,拉开椅子离开了餐桌。
陈遇看着墨君夜也没有动几口的食物,担心地长叹出一口气来……
楼上。
墨君夜推开阿泽的房门,床上鼓着一个小包。
听佣人说,他今天只在画室里待了半个小时。
墨君夜走到床边,声音威严,“起来。”
床上的小包包没有任何动静。
墨君夜眼色发沉,“像什么样子?你是打算绝食?你就是饿死了,又能怎么样?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没用?”
鼓包动了动,墨天泽从里面钻出来坐好,眼神倔强地盯着墨君夜。
“我喜欢她,所以想让她回来,你喜欢她,却把她逼走了,我们到底谁没有用?”
一瞬间,墨君夜周身愈加寒冷,“你这样她就能回来了吗?可笑!”
“总比什么都不做,就知道胡乱发火的人强!”
两人又开启大眼瞪小眼的模式,两座冰山相撞,谁也不肯想让。只是这一次,没有人会温柔笑着将他们两分开了。
从墨天泽的房间里离开,墨君夜带着满身的寒气。
出了门,他挫败地往墙上砸了一拳。拳头上崩裂开细小的伤口,沁出丝丝血色,墨君夜全然不知道疼的样子,脖子上的青筋猛烈地跳动……
谁想要逼走她?!
那天,他只是让怒气冲昏头了,可最终,他不是也不忍心看见她哭的样子吗?!
墨君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己可能,还真不如阿泽呢。
……
陶意收拾了一番,决定去医院里。
江榕天因为她受了伤,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好好照顾才对。
“小意,你来了?”江榕天看见陶意,笑容立刻绽放,“我等你好久了。”
陶意笑了笑,过去将他扶坐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的伤?没事的,医生说了,好好养养就好。”
江榕天看出了陶意情绪低落,以为是因为他,心里忍不住窃喜。
陶意也没多解释,他的伤不严重就好。
“对了小意,今天早上警局来人了,说是已经查出来那辆车的主人。”
陶意抬头,这么快?
江榕天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其实,就算不查,我也知道是谁……”
他对着陶意露出歉意的表情,“小柔前阵子一直在找我,想跟我聊一聊,可我都拒绝了。她的性子有些偏激,也许是看见我们在一起,受不了刺激才……”
听见陶柔的名字,陶意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诧异。
她早该猜到的,这么恨不得她死,除了陶柔,还会有第二个人吗?
“那陶柔被抓起来了吗?”
江榕天摇了摇头,“警局的人说,证据不足,所以将人放了。”
“放了?”陶意大感意外。
“是啊,我爸妈正因为这个事想办法呢,不过听说小柔并没有回家,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陶意心中警觉,也许,陶柔说不定又在想什么别的主意了……
……
奢华的欧式软床,空气中弥漫着甜腻的熏香。
床垫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响,和女人间断的娇吟声,融合成一曲撩人的奏乐。
粗重的喘息混着闷哼,结束这一场动静。
半晌,床上走下来一具光裸的男子,只用了毛巾裹住下半身。
他燃起一支烟,享受地猛吸一口,吐出一个淡青色的烟圈来。
“你还真是让我惊喜。”
床上的女子拥着被子坐起来,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脸上笑得腼腆娇羞。
赫然是不见踪影的陶柔!
“我只是想,对您表达我的衷心和仰慕,如果不是您出手相助,我也许已经被陶意那个贱人给害惨了!”陶柔的语气里透着掩饰不去的愤怒。
没撞死那个贱人真是可惜!
她还差点因为这件事遭受牢狱之灾,那她这辈子,还剩下什么?
可是天无绝人之路,连上天都觉得她注定不会就此完结。陶柔做梦都想不到,救她出来的人竟然姓墨!
跟墨君夜一个姓氏!
陶柔很快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管墨凛找上她是为了什么,她都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陶意以为有墨君夜身边的保镖做后盾,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自己眼前的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墨氏成员!只要有了他的相助,陶意算什么?
陶柔要让陶意将属于自己的一切,统统还回来!
玉体上满是情爱的青紫,陶柔看了一眼她的衣服,已经都不能穿了,索性也只披了一条薄毯。
青春白腻的皮肤若隐若现,让墨凛的喉头动了动,不过眼下最主要的,还是要拔除阿离这根钉子。
“陶意是你姐姐?听说,你们的关系不太好?”
陶柔慢慢地走到墨凛的身边坐下,雪白的胳膊搭在他的腿上,挑逗的意味十足。
“我和她的关系,您也是有所耳闻的吧,只要您能让我出了这口气,我什么都答应您。”
墨凛心里暗笑,想着她倒是口气不小,不过……
“你知道,陶意跟墨君夜的保镖阿离,是情侣关系?”
“当然知道,她那个贱人,仗着这层关系整天耀武扬威,简直不要脸,下贱至极。”
提到这个,陶柔就恨得牙痒痒的,“还冠冕堂皇地打着照顾孩子的借口,真是龌蹉!”
“孩子?什么孩子?”墨凛忽然皱了皱眉,他怎么不知道这其中还夹着个孩子?
“您是不知道,我姐姐这个人有多不知羞耻,跟人搞上了还要扯出个借口来,说什么照顾一个身份特殊的孩子。什么样的身份特殊的孩子需要她来照顾?”
陶柔正恶毒地在心里诅咒,冷不丁胸前的柔软被人紧紧掐了一把,疼得她冷汗都下来了。
墨凛脸上的悠闲全无,眯着眼睛阴狠地看着她。
“你确定,真有这个孩子?”
陶柔疼的脸色都变了,却点了点头,“我……我听她提起过,不像是编出来的……”
墨凛的表情忽然诡异起来,“孩子?呵呵呵呵,墨君夜啊墨君夜,可真有你的,居然藏了这么久?”
阴测测的声音让陶柔浑身打颤,不是正说着陶意吗?为什么忽然又提起了墨君夜?
墨凛阴笑了一阵,忽然低头看见了陶柔颤抖的身子。薄毯已经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丰满浑圆的雪白,他扬了扬眉毛,一手捞起陶柔扔在床上。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我要好好疼你。”说着,他在陶柔惊恐的眼神里,又扑了上去……
……
陶意已经离开别墅好几天了。
这几天里,墨天泽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这个电话,陶意无比期待,也无比的……煎熬。
“我今天没去画室,没有力气去。”
“陈伯给我送了饭来,我吃不下……”
“爸爸说,不吃,谁也不准管我……”
陶意听得心都要碎了,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着,可是向来很听她话的墨天泽,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她闹起别扭来。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不是因为你。”
“那是爸爸吗?他欺负你了?”
“没有。”
“爸爸其实也喜……”
“嘟嘟嘟……”
陶意看了看手里的电话,怎么突然断线了?阿泽最后想说什么?墨君夜少爷其实也怎么样?
陶意的心忽然一疼,为什么又想起墨君夜来了?她不是跟自己说好了,不再去想了吗?
陶意默默地将电话放下,嘴边的苦笑,像是在嘲笑她一样……
……
别墅中,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墨天泽死死地盯着墨君夜手里的电话,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
“你偷听我打电话。”
墨君夜没做声,将电话转手交给阿离,让他先出去。
“你想跟她说什么?”
“哼。”
墨天泽毫不退缩,敢喜欢不敢承认,那是懦夫的所为!
“听着,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说。”
“所以你就把人给逼走?”
墨君夜吸了一口气,努力忍下想要将阿泽给掐死的冲动。他闭了闭眼睛,睁开的时候,里面有一抹诡异的亮光。
“你想不想,去找她?”
……
经过几天的奔波,陶意终于将房子布置成她心里想的那样。
一室一厅,四十个平方,什么都很齐全。
新买的琉璃色花瓶,里面插着娇艳欲滴的百合,窗帘也是刚换上去的,淡淡的鹅黄色,十分温馨,针织花纹的桌布,清爽怡人的摆设。
陶意站在客厅里,看着温馨可爱的小家,心里油然升起自豪感。
手机响,陶意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
“喂,请问哪位?”
“你在哪,我离家出走了。”
陶意心里一惊,手机差点掉在地上,“阿泽!?你在哪里?”
“我迷路了。”
陶意眼前一黑,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你、你先别急,你看看周围有什么?”
“左边有家银行,右边有个国贸大厦,面前的大楼叫金融环球中心,应该往哪儿走。”迷了路的阿泽,声音平静而且冷静。
在环球广场!
陶意蹭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拿起包就冲下楼,她急急地拦了一辆车。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下,陶意来不急等司机找钱,开了车门就跳下去。
广场上人很多,熙熙攘攘,陶意四处乱找,最后目光落在了喷泉的旁边。
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一顶将他脸几乎全部挡住的帽子,孤零零地坐在那儿。
陶意的鼻头发酸,慢慢走过去,“你想吓死我吗?恭喜你,成功了。”
温软的怀抱将阿泽环绕住。
墨天泽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冷傲的眼里软了软,“这样就吓到了?那你就太没用了!”
……
办公室。
墨君夜把文件一合,目光冷凝,“以后这种无聊的文件,我不想看到。”
阿离对秘书报以同情的笑容。
财务报表?
这怎么是无聊的文件呢!
“出去!”
“是,少爷!”秘书急忙退出去,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坐在沙发上,傅云飞翘着二郎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说阿夜,你是要将身边人都赶尽杀绝还是怎么的?”
墨君夜淡淡地剜了他一眼,眼中一点温度也没有。
傅云飞被他看得全身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严寒。他今儿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桌上的电话响,墨君夜接通。
陈遇惊慌失措的声音传过来,“少爷,大事不好了,小少爷他……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