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心里一沉,竟然是要卖掉吗?
“胡姐,做人总得要讲讲信誉吧,我租了五年,现在租期还没到……”
“这年头你跟我讲信誉?钱才是硬道理!谁给我钱多,我就跟谁讲信誉。w8w?w?.88?1?z?w1.8c8om”
胡姐也不转弯抹角,“总之,五天,五天之后我会让人来收商铺,违约金我一分不少你的,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胡姐拎着包就出去了,财大气粗的样子看得青衣眉头都皱了起来。
五天?当初找商铺她可是足足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现在一切才刚刚走上正轨,难道要化为泡影?
青衣神色晦暗,是不是人倒霉起来,就会一件件事情连着倒霉下去?
……
“老爷,你让人时刻关注着青衣小姐,那边出现了一点状况。”
墨安晏抬起头来,脸色显得有些沧桑,“什么状况?”
“青衣小姐的商铺好像有人看中了要买下来,房东直接去赶人了,让青衣小姐赶紧搬出去。”
墨安晏眸中闪过一抹暗芒,他多想能站在青衣的身边,跟她一起分担这些事情,可是,他却失去了那个资格。
“去打听,是谁要买下来,出比他更高的价格买下来。”
“是,老爷。”
“对了,……别让她知道。”
管家犹豫了下,“老爷,这样做是不是……”
“我让你做,你就去做,没有什么是不是,对不对。”
墨安晏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对那个女人,钱和她比起来,根本就是个狗屎。如果钱能治疗她的伤痕,他宁肯散尽家财。
墨安晏长长叹出一口气,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香烟的尼古丁,让他有片刻的安宁,其实这烟他原本早就戒了的,但不知道不觉又吸上了。
就像那个女人,同样的能让人上瘾。
……
“青姐,这是我们这个月的财务,您看一下。”
青衣接过来,没有翻看,“业绩怎样?”
“相当不错,如果时间再经营的长一些,相信会更好。”
青衣脸上露出一抹灰色,她也想经营的时间长一点,偏偏房东要收回,有什么办法呢。
财务小张看老板面露难色,道:“青姐,实在不行就只能一个个通知我们的客人,现在是微信微薄时代,做生意不只有铺面一种手段了。”
青衣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报表我先不看,再去和房东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缓和的余地。”
话音刚落,营业员小李冲进来,“青姐,青姐,房东来了。”
青衣脸色一变。
来得这么勤快,看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算了,她也不是低声下四求人的人,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难堪。
胡姐扭着肥肥的腰身进来,一进门,脸笑得跟弥勒佛似,“青衣啊,实在不好意思,那个外商又不买了,这个房子你继续租吧。”
青衣已经做好打包袱走人的打算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一惊,再是一喜。
“这件事情,肯定是我的不对,为他表示我的心意,从现在开始,房租降两成,青衣啊,你好好做我,看好你的。”
说完,胡姐不等青衣反应过来,肥胖的身体麻利的转身走了。
走出铺面,拐进一个小弄常,胡姐看着面前的黑衣男子,颤颤威威道:“那个……这位先生……事情我都照着办了,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马。”
“等下。”
“先生,你……还……还有什么事要我做。”胡姐活了这么些年,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身上的煞气有这种重的。
像是要……吃人。
“我会把十年的合同拟好送过来,你马上和她签好。”
十年?
胡姐吃惊的张着嘴,忙不迭的点点头。
十年不长房租,还降百分之二十,这个男人纯粹就是给别人送钱。
他和青衣是什么关系?
“滚吧”。墨安晏口气一厉,面上布满了寒气。
胡姐吓得迈起两条肥腿就跑,瞬间就看不见了人影。
……
“青姐,青姐……”
小张连叫了两声,青衣才缓过神来。
“青姐,恭喜啊。”
“青姐的运气真好。”
“青姐,这一下我的珠宝店不用搬了,我也不用失业了。”
几个营业员你一言,我一语,心里都十分的高兴。
青衣笑道:“这两天你们替我提惊受怕了,晚上下了班,青姐请客,庆祝一下。”
“青姐万岁。”
“青姐么么哒!”
在所有人的欢乐声中,青衣的眸子微微闪了闪。
这个胡姐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不会是在动什么脑筋吧人,还是不能高兴的太早,等真正重签了合同,心才能落地。
很显然,青衣的担心有点多余。
第二天,胖子胡姐比谁都准时的出现在店里,并且带来了一份条件相当优惠的合同。
青衣并没有多想。
一定是老天爷看她吃的苦够多,所以才不忍心虐她,送了这样一份大礼来。
她,终于慢慢开始交好运了。
加油好好干吧,青衣自己给自己打气。
……
而此刻的楚氏诊所里,楚笑刚做完一台手术,累得瘫倒在椅子里。
“楚医生,外面有人找。”
“不见,有什么事情请预约排队。”楚笑抚着微微有些痛的太阳穴人。
“楚医生,她说她叫绪方睛。”
“叫什么?”楚笑挣扎着从椅子里坐起来。
“绪方睛。”
楚笑这一回听得很清楚,苦笑。
这个女人胆子也是大,自己还没有找上门,她倒找上来了。
几分钟后,绪方睛穿一身红色大衣,围着方格呢子大衣人,坐在楚笑面前,笑得一脸的温和。
“楚医生,我们又见了。”
楚笑不认为情敌与敌情之间,能坐下来聊聊家常,想到问候。
“你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公事,你现在是我病人,我便用对待病人的方式,对待你。如果是私事,那么工作时间,我从不谈私事,慢走不送。”
绪方睛还是微笑,目光却深深打量面前的这个女人。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美艳动人的,举手投足间不仅有着良好的家教,还极为自信。
“楚医生,我今天来是拜托你帮我做一下产检,听说楚氏医院的妇科最最有名,在z国,别的医院我都信不过。”
“你确定,需要我检查?”楚笑突然凑过去,将声音变得很邪魅。
绪方睛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楚医生有着一个医生最好的职业素养,一定不会为难我和孩子的,所以,我相信你。”
楚笑这个人对感情很糊涂,对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争斗,却不糊涂。
这个绪方睛以退为进,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怪不得那个木头被她算计了。
检查就检查,她正想看看这个孩子具体的情况吗。
……
检查室里。
楚笑看着彩上的影象,有些笑不出来。
孩子三个半个月,算算时间,正好是秦凡在r国的时候。
“怎么样楚医生,孩子健康不健康。”
楚笑收好仪器,冷冷道:“很健康,没有一点问题。”
绪方睛从床上坐起来,目光直视着楚笑的眼睛,“楚医生,我和秦凡君连孩子都有了,您打算怎么办?”
楚笑心里正在想孩子的事情,没有想到绪方睛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怔愣住了。
“您是打算离开,成全我们呢?还是继续横在我们之间,利用您和秦凡君的关系,让这个孩子成为孤儿?”
孤儿两个字,让楚笑心中一痛。
她的父母早逝,如果不是奶奶从小护着她,养育她长大,自己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孤儿。
看来,这个女人早就把她的过往打听得一听二楚,今天绝对是有备而来。
楚笑冷冷一笑,“绪方睛,你的孩子将来会不会成为孤独,先要搞清楚问话的对象。”
绪方睹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笑道:“我只想听听楚医生的答案。”
楚笑的好心情,瞬间蒙上了一层灰色,冷笑道:“你还不配听到我的答案。”
“楚医生。”
绪方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秦凡君的身体,比起其它他r国男人,要强壮很多。过程中,他喜欢掌握主动,喜欢控制节奏,最主要的一点,他很体贴女人。做的过程中,一定要女人先达到了高潮,他才会释放。”
b室的灯光,暗极了,楚笑暗藏的伤痛无处躲藏,目光只能狠狠的还瞪过去。
这个女人说得没有一点错。
休力惊人,是那个木头在床上最大的特点,像一头不知魇足的兽,一次又一次。
其实他确实喜欢主动,并控制节奏,让她完全的失去自我,只能随着他的节奏时而入天堂,时而下地狱。
他做的时候,喜欢睁着眼睛,认真观察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好让她达到欲望的最欢愉。
绪方睛见她沉默,嘴角的笑浓了几分,“楚医生,男人其实很习惯欺骗,爱情也从来只是昙花一现,一具好的身体在他面前,他照样会很投入的攻城掠地。”
楚笑死死地咬着唇,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一击即中,她根本没有办法去想象,秦凡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做着他们曾经做过的每一个动作。
想想,就觉得恶心。
“楚医生这样利落的人,不应该为了一个负心的男人伤心,离开他,找一个值让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让我的孩子有一个爸爸,这是件全其美的办法。楚医生,不考虑考虑吗?”
楚笑此刻,觉得自己像是被了剥了衣服,赤祼祼的站在了绪方睛的对面。
这个女人从前是学什么专业的,为什么她看人的内心,这么厉害。
妈蛋的,她真想骂人。
“你,想让我离开她,然后,成全你。”
“其实,这个孩子的存在,就算你们在一起,也会是横在你们中间的一柄利剑,就算你不成全,到时候你们也会分手。楚医生,请你相信我的判断。”绪方睛的声音不紧不慢,甚至如春风一样。
灯光依旧黑暗,整个b室里,安静极了。
在这样的安静下,楚笑慢慢的握紧了双拳,冷笑道:“绪方睛,你所有的话,需要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那就是,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
“难道,你也认为这个孩子不是秦凡君的?”绪方良明显很惊讶。
“他是这么说的。”
“你相信他的话,你可知道他被喂了多少的药。那种药有多厉害吗?楚医生,他根本控制不住的,所以,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的。”
“是吗?”
楚笑猛的睁大眼睛,一道利光射出去,“你认为一个被喂了那么多药的男人,会很好的控制节奏吗,会在乎女人的感受吗,会让女人先爽出高潮,然后他再释放吗?”绪方睛的眼中,有刹那的慌乱闪过,她故作震定道:“楚医生就这么相信秦凡君吗?”
楚笑盯着绪方睛的秀美的面庞,再次冷笑。
说实话,这个绪方晴真的很聪明,用女人最最介意的房事来打击她。
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她楚笑虽然刚吃过一次猪肉,却懂药理的反应。
“我不相信他,难道相信你。别逗了,绪方睛小姐。好了,我的时间很有限,祝你和你的孩子一切都好。”
绪方睛依旧没有松手,反而用了几分力道,“楚医生,你真的这么相信他,其实,他的身体从小就被各种药试过他,在那种情况下,他还是有一些自制力的。”
楚笑手一拉,挣脱开绪方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挺了挺胸。
“既然他还有一些自制力,那就更没有道理放着饕餮大餐不吃,去吃清粥小菜,绪方睛,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所以,你省省吧。
楚笑不想再啰嗦,转身走出去,背影瞧着似乎还有几分轻松。
而身后绪方睛的脸上,并没有预料中的难堪,失落,痛苦,却诡异的泛起了一抹淡笑。
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甚至蔓延到了整个脸上。
……
高耸入林时尚大楼,茶色的玻璃将滚滚热浪挡在了外面。
秦凡坐在电脑前,查看着方方面面的邮件,突然手机响。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立刻将手上的活停下。
“笑笑,想我了。”
“想你个头,你的女人带着你的孩子,到了我的诊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让我看到,秦凡,你死定了。”
楚笑冷冷抛下这一句,迅挂上了电话。
秦凡的心,先是一惊,再是一喜。
他很清楚笑笑的性子,她打你,骂你,各种折磨你,那说明她的心里有你,也相信你。
只是,那个女人敢去找他,是他始料未及,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既然绪方睛主动出击,他又怎么辜负笑笑的这一翻信任。
秦凡立刻站起来,拿起手机欲走出去。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助理进来,“秦总,绪方良小姐找您。”
来得正好。秦凡冷冷道:“请她进来。”
两分钟后,绪方睛站在秦凡面前,开头的第一句话,就将秦凡炸得体无完肤。
“秦凡君,我来向你坦承,这个孩子不是你的。”
秦凡已经做好了质问的准备,没有想到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我来向你赔罪。”
“你等下。”
秦凡迅从震惊中走出来,立刻拿起电话,“笑笑,不管你手上现在有什么事,立刻给我放下,有一件性命攸关的事,你必须过来。”
“……”
“必须,马上,立刻,现在!”秦凡大吼一声。
绪方晴吓了一跳,手忍不住扶上自己的小腹。
还好还好,她不爱这个男人,这么浑身充满了戾气的人,姐姐竟然逼着她跟他上床?
绪方晴在沙上坐下来,“你确定,要将你的女人也叫过来?你连我接下来要说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
这一刻的绪方晴,一改之前娇娇弱弱想要勾三搭四的模样,眉眼间竟然带着一抹淡淡凌厉。
秦凡眸光微闪,果然,这才是绪方家的女人。
他就在想,绪方家只有两个女儿,没道理绪方良强势到无人能敌,绪方晴却会任人摆布。
“没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楚笑知道的,我答应过她,不管你接下来要说什么,等她来了再说。”
秦凡直接下达了命令,随后也不去管绪方晴,低头看他的文件。
绪方晴有些楞,她本以为秦凡是那种脾气暴躁冷酷的人,却没想到,他对楚笑却开诚布公到这种地步?
不过现在,也只能等了……
……
楚笑很快出现,“砰”的一声推开门。
“你最好给我一个让我赶过来的理由!”
她做完手术都累死了,还被一通电话给催过来。
结果楚笑自己先看到了绪方晴,忍不住皱了皱眉,抱起了手臂。
“来了?脸色不太好看,很累?”
秦凡走过来将她拉到沙上坐下,手自然而然地在她的肩窝处捏了捏,给她放松放松。
楚笑习以为常地享受着,眼睛却看着绪方晴,“怎么回事?”
绪方晴的目光在秦凡的手上停顿了片刻,随后挪开。
“那么现在,我是不是能说正事了?”
绪方晴重新开口,“这个孩子,不是秦凡的。”
楚笑眼睛骤然睁大,不敢相信地瞪着绪方晴。
就之前没多久,她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这孩子只可能是他的,现在怎么又变了。
一旁秦凡却露着笑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吧?”
楚笑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别废话”,然后继续看着绪方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孩子不是秦凡的,可是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人都以为,孩子会是他的。”
绪方晴慢悠悠地说,表情里,有着楚笑不能够理解的苦涩和悲伤。
“绪方家只有两个女儿,姐姐一直当着家,我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个能维持家族的工具而已。”
绪方晴看向秦凡,“你一直以为那一夜是伊藤安排的,可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因为那一夜,是伊藤和绪方良共同商量达成的共识。”
秦凡脸色剧变,“不可能……”
绪方良在他心里,一直好像一个姐姐一样,就是他离开r国的这些年,他和绪方良也会偶尔联系一下。
她怎么会……算计自己?
绪方晴冷笑起来,“你对我姐姐了解多少?你以为,她一个女人是怎么撑起绪方家的?”
“她可以随时扮演好一个好姐姐的角色,只要不牵扯到家族的利益,否则……,我可是她的亲妹妹,如果她不愿意,你觉得她会让我出现在伊藤的计划里?”
绪方晴脸上的笑容十分讽刺,“在她的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只要有必要,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不然我怎么会为了保下孩子乖乖听话?”
“你的孩子,是谁的?”
楚笑对帮会之间的事情不太明白,她直接问起了孩子的父亲。
听见她的话的一瞬间,绪方晴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和眷恋。
她的手以保护的姿态放在腹部,眼底的光华令人动容。
“他是唯一一个,不带着任何的目的对我好的人,只要是我的愿望,他都会竭尽所能地帮我实现……”
绪方晴想到那个人,浑身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不同于在秦凡面前装出来的温柔娇弱,而是一种自内心的愉悦。
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又阴沉下去。
“可是我知道,姐姐是绝对看不上他的,他就算再有能力,也只是个没有背景的地位的人,姐姐怎么会让我在他身上浪费掉?”
绪方晴眼神阴婺,猛然抬头看向秦凡和楚笑。
“姐姐连我的意见都没有问,直接将我推进了那个房间,我就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我跟他的事情,他一定会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活不了!”
“所以我说,这个孩子是你的,他们那么高兴,小心翼翼地照顾我,将我送过来母凭子贵地想要将你勾引住。”
绪方晴的后槽牙咬得死死的,半晌,才出恨恨的声音,“秦凡君,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再过两个月,这个孩子的身份就会暴露,我只能来求助你。”
楚笑听得唏嘘,她也同为女人,跟相爱的人爱而不得的感觉,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却也多多少少有点同情。
“不过,你之前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楚笑不明白啊,来求助秦凡却先做出一副勾引的样子,还跑到自己的面前炫耀,让自己知难而退离开秦凡。
这是什么脑回路?
绪方晴淡淡地笑起来,“我总得知道,我即将要求助的人是个什么样的,是会因为孩子和美色而妥协,还是会为了所爱的女人,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万幸的是,我赌赢了,秦凡君,楚笑,你们比我想象中更让人吃惊,所以我没有办法再瞒下去。”
秦凡从绪方晴说话之后就没有再开口,一双眼睛乌沉沉的,像是凝聚了无尽的寒气一样。
这件事,绪方良也参与其中……,这个认知让秦凡更是觉得,他不接手帮会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他不敢想象自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女人的眼睛都看着秦凡,等着他的反应。
半晌,秦凡才幽幽地开口,“所以,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我想离开绪方家。”
绪方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再做绪方家的女儿,我从小到大都被束缚其中,是他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件东西。”
“我想要远走高飞,跟他一起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是我没有可以相信的人,秦凡君,求你,一定要帮我。”
绪方晴眼里满是恳求,这是她的唯一能想到的一线生机,如果让绪方良现孩子不是秦凡的,她拼死也没办法保住他。
她相信,就算自己以死相逼,绪方良也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的,她就是那样的人。
“远走高飞……?”
秦凡慢慢地重复了一遍,“那样,你就满足了?时时刻刻活在会被找到的恐惧中,一点一点消耗掉你们之间的感情,你觉得,只要逃掉,就满意了?”
绪方晴的眼睛忽然睁大,她不知道秦凡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话里,隐隐,有一些她根本不敢去想的意思在里面。
然而秦凡没有跟她详细地解释。
“你回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我也,想一想。”
秦凡直接让人将绪方晴送走,楚笑原本不想打扰他,却被他抱着不松手。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楚笑让他抱了一会儿,皱着眉动了动肩膀,“放手,我要回去睡觉了。”
秦凡没有松开,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笑笑,就算没有了绪方晴,伊藤也会用其他方法的,他就是那种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楚笑刚要打开他的手,听见他的话里浓浓的无奈,心里一疼,没有打下去。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寄希望于绪方晴的身上,所以暂时不会对你动手,可是,也只是暂时而已。”
“一旦绪方晴消失,他会慢慢看出来你对我有多重要,那个人从来极会利用别人的弱点,笑笑,你就是我的弱点。”
秦凡声音低沉,说话的时候胸腔震动,让楚笑的心一阵阵地颤抖着。
她隐隐觉得秦凡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可是那个决定,带着极为危险的可怕性。
伸手拽开秦凡搂着她的手臂,楚笑转过身,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你不会再受到任何威胁,想要跟绪方晴一样,不再受到帮会的干扰,能跟你一直在一起。”
秦凡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楚笑,他的眼神从没有这么认真过,像一击重锤,狠狠地砸在楚笑的心上。
从前他都是很强势地说,要自己做她的女人,单方面的霸道,像是一个强者,没有任何余地。
可是现在,他却竟然有着如此虔诚的愿望。
楚笑一瞬间心底化成一滩水,她真的不知道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
“笑笑,我不会再瞒着你什么,只是这次的事情,并不是说说那么简单。”
秦凡浑身的霸气又回来了,“绪方家不止是有绪方良一个人,如果我帮绪方晴上位,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他目光灼灼,“我可能,要再次去一趟r国。”
“会很危险吗?”
“……是,会很危险。”
楚笑的心在抽动,她很想让秦凡那就不要去了,可是看着他的眼睛,她现,自己说不出来。
再一次,两人相拥,只是这一次是楚笑主动抱了过去。
她明白的,秦凡说她是他的弱点,他这样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是弱点,楚笑不是不动容。
她也不想成为威胁到秦凡的把柄,更不想拖了秦凡的后腿。
“我……,等你回来,你会平安回来的吧?”
“当然。”
秦凡说得理直气壮,低下头,噙住那一份柔软和甜蜜。
……
这件事,第二天的时候,秦凡才跟墨君夜和傅云飞说,他也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去考虑可行性。
只是他刚说出来,那两人差点将嘴里的酒都给喷出来。
“你说你要帮绪方晴上位?拜托那你的对手不就是绪方良?”
傅云飞率先打了个寒颤,那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好可怕的。
墨君夜还稍微好一些,不过脸色也不太好看。
“绪方晴说的那些你真的相信?你就不怕……,这也是绪方家的计谋之一?”
“我已经暗中让人再查了,不过动静不能太大,怕打草惊蛇,所以这不是来跟你们求助了嘛。”
秦凡轻飘飘的语气让墨君夜心里一松,立刻安排阿离去着手做这件事,这才是朋友之间应该做的。
“如果事情是真的,我也并不太赞同,危险性太大。”
墨君夜说得实事求是,“不说伊藤,就是绪方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这些年绪方家一直是她在当家,她一个女人能做到这些不容易,手段和心性绝对比男人都强。”
“就是就是,秦凡你先冷静冷静,咱们好好商量,或许还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