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的光芒开始渐渐璀璨了起来,属于他原本的期待,这个世界本就是正反两面,没有除不尽的黑暗、也没有永远的光明。
“阿尔托莉雅,亚瑟王的真名,知道的人应该不多吧。”
圣剑停下了,蒙蔽的黑暗终究不能掩盖光辉,但Saber却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你的目的不是圣杯吗?为什么要做这种不相干的事?”Saber的语气轻缓,她真的不能理解,为了夺取圣杯,Servant之间会互相厮杀,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对方既然想要得到圣杯,那打败她就可以了,做了么多,为的只是抹去污染她的黑暗,怎么想都太过愚蠢了。
因为就算她恢复了过来,只要圣杯战争还存在,他们依旧是敌人。
“我不想与你为敌。”
这是他的真心话。
“这种愚蠢的答案,不是战者的言辞。”Saber厉声喝道,战场上,怜惜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这对场斗本身就是一种侮辱。
“我的确称不上战者,没有你那种高昂的信念,也没有必胜不可的信心,只会依着自己的性子。”
“但是啊Saber,你的一生、你的经历,我都了解,包括你的愿望。”
“――”
这个人在说什么?
没有说谎,但她不会承认。
不会有人了解她的,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就在她拔出石中剑的那一天,她就注定不被理解。
――――
阿尔托莉雅
才刚过成年仪式的少女,到那一天为止,一直被这样称呼。
那是个战乱的年代。
战乱的开端,是一个帝国的灭亡。原本应该无敌的帝国,在众多异教徒的侵略下等待着死亡。
为了与异教徒战斗,帝国把原本守护一个主城的兵力调走了。
那就是开始。她的国家失去了帝国的庇护,无法继续独立后,很快地分裂成了一个个小王国。
异教徒的进攻,部族间,可说是自杀行为的内斗。
之后,就是被称为“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的长年征战时期。
就在这时,她以王的继承者的身份出生了。
那是个漫长的、战乱的时代。
国王相信魔术师的预言,期待着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可是生下的小孩,并不是国王所期待的人。
那孩子,不是男孩。
就算身上有着王的宿命,不是男孩就无法继承王位。
少女被寄养给了一个家臣,以一名骑士的小孩的身份而成长。
虽然国王很失望,但魔术师却很满意,本来,国王就和性别没有关系。
更重要的是,魔术师相信,少女在预言之日以前必须离开城堡的这件事,才是真正的国王之证。
少女在铺市而贤明的老骑士家中,以他继承人的身份成长。
并不是因为老骑士相信魔术师的语言,老骑士在少女身上感受到了与主君同样的东西。所以才认为必须抚养她为一个骑士,期待着她的成长。
其实,根本不必老骑士期待,为了要比任何人都强,少女自己一日复一日地持续锻炼。
如果能拯救这步向死亡的国家的,只有王的话。那就无需他人多言,少女起誓要为此而挥剑。
然后,预言之日到了。
为了选出国王,国王召集了国内的领主和骑士。
大家都猜想,既然是要选出最优秀的人当王,那就一定是马上战斗吧。
可是,在集合地点只准备了一把插在石头里的剑而已。
剑柄上有着黄金的铭文。
“将此剑从石中拔出者,为不列巅之王———”
众多骑士照着这铭文,抓住了这把剑。
但是没有人拔的出来,于是骑士们就照原先准备好的,开始以战斗选定国王。
那时,少女还只是骑士候补,没有骑马战斗的资格。少女走近了四周无人的岩石,毫不犹豫地朝着剑柄伸手。
“在拿起那东西前,再认真考虑下或许比较好。”少女回过头,看到了国内最被敬畏的魔术师。
魔术师说了,如果拔出了那东西,到最后将不再是人类。
对于魔术师的话,少女只是点了点头。
成为国王,就得不再是人类。这样的觉悟,是她从一生下来就有了的。所谓王,就是为了守护人民,必须杀害最多人民的存在。
幼小的她,每天晚上都想着这个,颤抖着直到天亮。
每一天都在害怕着。
但是少女说,害怕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剑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的被拔出,周围被光芒所包围,在那一瞬间,她就不是人类了。
王与性别无关。只要有着王的能力,谁也不会去关心、去在意其样貌。
就算有人注意到王是女性,只要是个优秀的王,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因为剑的魔力,她的成长也就此停止。
虽然也有骑士觉得诡异而害怕,但大半的气势都称颂着主君神秘的不死性。
————然后。
就开始被后人称为传说的——
王的时代!!
新登基的国王,在战场上有如军神一般。
王总是站在前线,敌人无不望风披靡。
战神阿尔托莉雅,被传颂作龙之化身的王,不可能败北。
十年沙场,十二场大战,全都以她的胜利告终。
那是一段专心地,以王的身份驰骋的日子。
她一次也没有回头,也没有一次失去过尊严。
她以王的身份成长,完成了这份义务。
但,仅有的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人生最后的一场战争,败了。
那场战争也是亚瑟王传说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