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营勇士何在!”
杜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本能的看像杜构,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异样,本来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捕头,看到四周没变化,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嘲笑:“故弄玄”
虚字还没出口,便直接被憋了回去。
因为突然之间,四周不知从来哪里突然冒出三十个身穿黑衣的壮汉,这些壮汉分散在四周,无声无息,却已经将四周的所有捕快包围,这些壮汉皆是手持长枪,枪尖指着那些已经呆傻的捕快,散发着点点寒芒,四周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捕头瞳孔放大,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然后顾不得擦汗,便直接跑回到杜构面前,急声道:“误会啊,小公爷,这都是误”
结果,话没说完,捕头的话再一次被打断。
“哈哈哈,田头,咱们发财了,你别说,这个小村子里还是有几个小钱的,就是娘们野了点,哥几个差点被挠了!”
说话间,几个身穿捕快服的人,一脸奸笑的从村子里跑出来,腰里还别这好几个小包裹。
杜构眼神冷得可以杀人。
“你们居然敢入室抢劫?”
杜构是真的吃惊了,他真的没想到,就在这国都附近,天子脚下,居然有这等恶捕,村民们说的不错,这哪是捕快?根本就是强盗。天子脚下尚且如此,那其他地方会是什么样?
杜构不敢想,第一次,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黑暗。第一次,让他知道了,封建社会的残酷。也终于知道,在法律是当权者犯罪的武器的时代,底层的平民生活事多的悲哀。
生如蝼蚁,贱若奴隶!
或许有些夸张,但是在很多地方,就是如此。
愤怒之后,杜构反而清醒了,被这个世界给惊醒了。从没有什么逍遥自在,你如果逍遥了,那只能说明,有人在替你承受罪恶!
杜构,已经怒不起来了,因为,他已经决定,既然忍受不了,那就击碎一切邪恶。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对于现在的杜构而言,不只是一种精神,而是一种生活态度。一个充满无尽黑暗的地方,突然有了一缕光,拿这缕光就有了罪恶。摆在这缕光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是被同化,洗去光芒,沉浮黑暗。另一种,就是碾碎黑暗,如日巡天!
杜构现在就是这缕光,已经开始被这个世界的主体——世家所排斥。杜构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粉碎世家,重定秩序。要么,低头认错,俯首称臣。
只是,对于杜构而言,他其实只有一条路,身为来自阳光普照的一缕光,他低不下高昂的头颅!
这一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在杜构的灵魂深处,扎根发芽。
这一刻,杜构看着那些张狂似犬的捕快,目光格外冰冷。
场面一度沉静。
下一刻,依旧寂静。村民们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没人敢站出来。
捕快和村庄之间,就是两种极端的存在,捕快强,则村民忍气吞声。村民强,则捕快畏惧如虎,有的民风彪悍,或者充满罪恶的村子,甚至敢杀捕快,在那种地方,官府,真的是形同虚设。
杜家庄是天子脚下的顺民,民风向来朴实,很少有争强好胜的勇气,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老杜的封地,在这里,县令的权利甚至等同于宰相。
即便知道被人欺负了,却没人干敢吱声,之前说话的那几个人也都熄火了,因为刚才谩骂没什么,只当是发泄了,现在若在张嘴,他们怕被报复。
捕头都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本来很简单的一趟差事,为什么闹成这样。来时被一群猪折腾了一顿不说,现在居然抢劫了国公的封地,这往言重了说,杀头都不为过。
别看他之前不在乎杜构,他是因为杜构管不到他,但现在不一样了。
捕头心里都快把那些手下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了,这帮该死的畜生,真是不知死活。只是他也知道,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刚才的态度太嚣张,给了自己属下胆气,要不然他们多少会收敛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也不会承认的。
“小公爷,我您听我解释”
捕头哭丧着脸,组织语言,想要找理由。
“你叫什么名字?”杜构突然说话。
“小的名叫田力!”
“田力?居然还是天理的谐音?死你这等状若人族的畜生,真是辱没了这个名字。”
田力顿时羞怒不已,看向杜构,却没敢张嘴。
杜构却根本不在意田力的态度,接着吩咐道:“田力,这些捕快入室抢劫,我怀疑是要暗杀我爹,我需要暂时扣下审问,你自己先回去吧!”
田力眉头一皱,根本不想同意,这要是他自己回去,那这些人的罪名就算成立了,周县令也肯定不会放过他。
“小公爷”
“滚!”杜构根本不给田力说话的机会。“再不滚,就不用走了!”
杜构眼神异常冰冷。
田力心中一颤,冥冥之中有种感觉,杜构没在开玩笑,如果他在不走,很可能就真走不了了。
田力不敢多少什么,对着杜构一抱拳,眼中狠色一闪即逝,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头儿?带我们一起啊?”
“不能扔下我们啊?”
“头儿,我这钱都抢了,你不带我一起走,你晚上怎么去翠苑阁啊?”
田力脚下一绊,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说翠苑阁的捕快,脚下走得更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村路口。
见田力离开,杜构终于下令。
“兽营听令,拿下所有捕快,卸了他们的刀具,搜出所有银两,然后让他们金山挖野菜,派五个人看着。”
这些捕快没什么功夫,就是一群靠着官皮狐假虎威的废物,而且只有十六个人,五个被兽营淘汰的护卫足够看押了。
“马周!”
杜构直呼其名。
马周心中一紧,急忙出列。“属下在!”
“将从捕快搜出的银两还给村民,多余的算是补偿。然后派人把夭夭接过来,给受伤的村民治疗。另外,按照原计划分配村民养猪,征求他们的意见。”
“是!”
马周答应一声,心中却是微沉,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杜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