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都是男人我懂。保重身体要紧。”
小龙的“通情达理”让高云朗更加的不满:“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谁能一晚上搞十几个啊!”
“龙族可以。”不然何以龙生九子,个个不同?因为……嘿嘿嘿。
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的高云朗在小龙身旁坐下,拿出那颗金属豌豆:“昨天晚上的声音,都是从这里面发出来。”
“哦?”
小龙拿过豌豆在手里掂了掂:“让它叫一个?”
没有声音。
小龙笑笑,将豌豆拍在高云朗的手里,站起身:“我去找老板娘打包些吃的,一会儿去找金阙台。”
小龙本来就不是一个八卦的家伙,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他越是这样,高云朗越是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一定要说清楚。
见小龙起身,他也起身,伸手搭住小龙的肩膀,小龙还在往前走,被椅腿绊着的高云朗向前扑倒,两人摔在地上,撂在一起。
摔在地上的响动吸引了饭厅里所有人的注意,他们向这里望来。
如果只是摔倒那也没什么,站起起来拍拍灰就行了,小龙也不会向高云朗索要医药费。
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那颗小小的金属豌豆再次发出昨夜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而且还很识时务的……放出的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客栈老板娘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对不起两位先生,这里不允许在公开场合进行生物繁衍活动。”
高云朗与小龙飞快的爬起来:“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周围看客里传来各种声音:“临死前的疯狂,真的太疯狂。”
“现在的年轻人啊……”
“算啦算啦,说不定都看不见明天的月亮,就让他们随便干吧。”
两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出众人的视线。
“什么声音?!”小龙惊魂未定,堂堂一条龙,给吓成一条虫。
跟谁啪啪啪都没有什么关系的龙族,并不想与市政官扯上什么关系,他是一个只想好好把服刑期做满,太太平平的回家,如果能减刑就更好了。
高云朗摊开手掌,那颗金属豌豆正在收缩,小龙正好赶上看一眼它是怎么从扬声器重新收束成为一颗小小的金属豌豆。
“现在你相信我了吧!”高云朗昂首挺胸,满脸是平反昭雪的骄傲。
小龙小心翼翼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颗金属豌豆,用力捏。
“嗷!”金属豌豆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那声音,“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小龙冷冷的看着它:“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全智能语音系统,能够配合环境与使用者状态,发出最适合的声音。”
“你的主人是谁?”
金属豌豆骄傲的一扬头:“是关先生!”
“哪个关先生?”
“六月飞雪窦娥冤晓得哇?就是他写的。”
“好吧……关先生在哪,我把你还给他。”太下流了,这东西留在手里太丢人,万一给人(特别是玉媚)误会了什么(半夜来袭,而其实他并没有这么强),他的脸往哪儿搁。
“关先生已经回去了,他本来就是被误抓来的,上头人把他当成了继任市政官,弄走了。”
“继任市政官……不会是那个纵横整个欧亚版图的黄金家族族长吧?”
“就是它,杀的人太多了,动不动就屠城,花刺子模全城的冤灵一起上诉,然后就被抓来劳改了。关先生本来打算到这里找些银钱再走,睡到半夜,就被送回人间界了。”
金属豌豆对此表示非常不满:“我刚刚跟关先生建立深厚的友情,达成了完美的磨合,怎么就这么走了。”
“你要吗?”高云朗问小龙。
小龙避之唯恐不及,一脸的嫌弃。
“哦。”
高云朗扬起手,运了运气,挥动胳膊,以朝阳为目标,准备……
“别扔我!!我被抛弃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能这样对我。”
高云朗收回手:“你除了恶心人,还有什么用?”
金属豌豆忽然变成了萝莉音:“人家,人家还能吓唬人呀……啊……别扔别扔……我吓唬走你的敌人,有什么不好的嘛!嘤嘤嘤!”
“用什么吓?用嘤嘤嘤吗?”
“呼呼呼……嗷~~~”充满威胁意味的野兽咆哮在玉关城里回荡,所有的人几乎同时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呆立一秒后,街上的地摊被卷起来,摊贩扛着布包就飞奔着向房子里跑去。
小吃车上的肉串刚刚进了油锅,摊主推起小车疯狂向前奔,付了钱还没有拿着肉串的客人紧跟着小吃车,眼睛还盯着正在滋滋作响的肉串。
站在街边,向男朋友撒娇拧不开瓶子的女人,一手拎着壮硕的男朋友,一手扛着男朋友的大刀,飞快的蹿进了一旁的客栈。
沿街所有的门、窗,被惊恐的人们关上,一整条路上,全部发出“嘭嘭嘭”的声音……
高云朗与小龙站在街上,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刚热闹非凡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卷着黄沙,细细粒粒的打在青石板地上。
街角的一个小小巷口里,隐隐传来响动,高云朗飞奔过去看,只见一只狗紧贴在墙上,瑟瑟发抖。
见高云朗的身影靠近,发出惊恐的“汪!!!!!”
硬是踩着高墙,蹿上了比它高十几倍的墙,跳墙跑了……
“哇……哦……”高云朗一脸懵逼。
豌豆里又发出了娇滴滴的声音:“这是沙漠里超凶,超厉害的沙魔兽的声音哟。如果觉得效果好的话,这里建议亲给我五星好评哟。”
如果在沙漠里真的遇上什么猛兽群,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卷了一地的沙,说不定会连自己都失去方向。
靠它把猛兽们都吓走,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高云朗愉快的把豌豆揣进兜里,背起水袋与干粮,准备出发。
附: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会围棋,会蹴踘,会打围,会插科,会歌舞,会吹弹,会咽作,会吟诗,会双陆。
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口,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赐与我这几般儿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
则除是阎王亲自唤,神鬼自来勾,三魂归地府,七魄丧冥幽。
天那,那其间才不向烟花路儿上走。
——节选《不伏老》(元)关汉卿
翻译:只要我不死,也要坚持piaoch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