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午饭后,明露斗胆几次暗示谭为钧,该走了该走了……逐客令下得很明显,他都直接无视掉,还说:“那位袁先生不也还没走吗?”

没辙,她只好也下一道逐客令给男闺蜜,对袁化风她不需要暗示什么,直接附在他耳边稍稍地说:“你走了他才走。”男闺蜜表示理解理解,再坐一会便告辞,受明露所托,还故意对明妈说了句:“我先走了伯母,您好好睡个午觉,下午还要上课呢。”

明妈应道:“欸,你慢走。”然后继续与谭为钧聊天。这……难道妈妈今天不睡午觉了吗,难道谭导没听明白袁化风的意思吗?

身为星座控的明露尽忠守职地想道,妈妈是处女座,谭导是天蝎座,处女和天蝎一碰到一起谁也拆不开,就算是天蝎的最佳搭配双鱼也不行,对,她就是双鱼。

没办法,她只好把袁化风的话再重复一遍,再加上行动——她走过去挽着妈妈手臂,撒小娇:“妈妈你快去睡觉吧,下午不是还要去学校吗。”然后半推着妈妈走上楼,妈妈无奈,只好答应了她,一边上楼一边还回头对谭为钧说:“我先上去睡会,你有空再来啊……”

好不容易赶走了老妈,明露还得回来对付谭导。她算是领会到了,除去他大牌导演的身份,他就是一死缠烂打的跟踪狂和马屁精。

“……谭导……”这么几次三番地想把客人赶走,她都为自己感到羞愧了,而他身为客人被主人家逐成这样了,他也好意思不走?

“答应晚上请我来吃饭,我现在就走。”谭为钧得寸进尺。

“……”明露不情愿地点头答允,不过这回她可长点心眼了,他会提条件,她也可以呀,“我们家没有空房,你晚上不能睡这儿。”

“没事,我睡沙发。”

“……”明露闻言惊慌失措,吓得肩膀提起来,抬头看他,摇头,再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说什么也不行。一个正经的女孩子留个男人在家里过夜,传出去可不好,她爸爸肯定第一个反对!

谭为钧低声一笑,走近她一步,微微弯身抬起轻轻敲一下她的额头,嗔笑道:“逗你的。”

“……”

他的靠近使两人离得很近,他的动作,语气别提有多暧昧,就在明露想往后退一步时,他先她一步,自觉地往后退。两人隔得很开了,不过明露已经抬起的脚没再放回去,也退了一步。

突然听到他说不清是何滋味的沉沉的声音:“那个男孩是谁?”

明露抬眼寻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挂在墙上很大的一张全家福,相片里是昔日还未步入中老年的明氏夫妇,二人膝下是位绑着两边小辫子的五六岁小女孩,正是明露儿时,还有一位白净阳光的十一二岁少年,眉宇间与明露有几分相似。

“他是我哥哥。”明露回答得很平静。

“哥哥?”谭为钧抬眼再对上相片里那位少年单纯而水灵的眼睛,忽然轻笑道,“你还有个哥哥?”

“嗯。”

“他……人呢?”

明露像是在心中挣扎了下,才决定回答他的问题,“我对哥哥的印象不是很深,他在我六岁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

谭为钧将眸光移至她的脸上,她微微低着头,脸上看不出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回答得风轻云淡。这样子完全不像是她。

接着又听见她用比较豁然和自豪的语气说:“不过我记得哥哥是个很善良的人,有一颗天使的心肠,那年他才十二岁,车祸后他自愿把眼角/膜捐给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盲哥哥。所以像哥哥这么善良的人在那个世界一定会过得很好。”

谭为钧“嗯”一声,心情有些复杂,问道:“你还记得得到你哥哥眼角/膜的人是谁吗?”

明露想了想,摇摇头,说:“虽然他在我们家住过一段时间,但我不记得了,听我妈妈说他好像是香港富豪人家的儿子。”

……等等……她怎么跟他说了这么多,这些事在他们家是个禁话,绝对不能提的,妈妈一听到准会伤心和生气。明露忧忧的往楼上窃一眼,看见妈妈房间的门紧闭着才缓下心来。

“你爸妈还好吗?”他继续问道,好像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明露只得回答:“那么多年了,再深的伤口也会痊愈。”

要么痊愈,要么腐烂,她也不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一种。

“谭导,……你……你走吧,别再问了,万一妈妈听到又得生气了。”明露再度启齿逐人。

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赶他走?谭为钧低眸细细地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晕染开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因为不喜欢他。

“那我走了。”他靠近她一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脸上那丝愈来愈粉嫩的红晕,声音有些沙哑,渗着不舍和留恋的情意,好像在渴望她的挽留。

“嗯。”

她低垂着眸子,只看得见原本站在她面前干净的皮鞋,在她回应后的一秒,便迅速果断地移开。她盯着的皮鞋离了她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白亮的瓷砖。

余光中他的身影渐渐远去,突然又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晚上见。明露闻言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扇闭着的门,还听见轻轻的砰地一声关门声。然后,明露深深吐了口气,刚刚紧紧绷着的肩膀渐渐放松下来。

晚上见。

明明她不喜欢见到他,因为害怕,因为紧张,可从他那句话说出口起,她就巴巴地一会儿坐在客厅,一会又站起来四周走走,一会又上楼,没到一会儿又下来,还时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

她盼着挂钟里顺时跳动的秒针能够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偷偷把那停着几乎不动的分针痛骂了个遍,更气人的还是时针,停在“一”与“二”的中间,不走了!

“钟肯定是坏了,肯定坏了,时间不可能会过得这么慢的……”直接一屁股坐在冰凉生硬的地板砖上,一副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

离晚上还有多久呢?

……明明五六个小时,为什么她竟会觉得,等着这五六个小时过去,就像是在等五六个月?

明明是她赶人家走的,人家前脚刚走,她就开始倒数着时间了。

就像大多数女孩第一次谈恋爱或是有喜欢的人一样,最平常不过的,一分一秒的分离都不愿意,然而与对方见面的时候却把每分每秒都浪费掉。

都说与心爱的人分开的日子度日如年,而她已经到了度秒如年的疯狂阶段了?那么若是她不跟他回去,她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怎么样呢?可若是回去了,她又该将如何?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回到爸妈身边,她怎么舍得又离开?

明露就这么一边数着时间一边烦恼这事儿。

终于暮色渐渐降临,明露趴在窗户上撑着下巴望着逐渐褪去蔚蓝的天空,明明最令人害怕的黑暗即将来临,然而在这一刻她竟觉得无比美好。

厅里妈妈喊开饭,由于一下午明露都跟丢了魂儿似的,刚在厨房里帮妈妈洗菜的时候没留神儿居然洗了六七遍,妈妈无力地说维生素都被她洗掉了,赶紧把她赶出厨房。

一家人围在长形的餐桌吃饭,明露坐着的位置与挂钟背着,所以她每将一勺饭送进嘴里就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嗯,七点五分……嗯,七点六分……嗯……七点半了!谭导还不来!他不是说今晚要来吃饭吗?

明露将碗里最后一点饭粒舀进勺子送进去的时候,一时发呆竟咬住了勺子。

明爸明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们的女儿含着勺子一分多钟也没放下来,女儿的心思不难猜,他们不用动脑子思考就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露露,露露!”明妈呼叫了她两声,她呆滞的眼神总算有些反应,半梦半醒地问妈妈怎么了。“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说,怎么回事,人家为钧一走你就成这副样子了,你不是说你对他没什么吗?”

“……”明露没料想到妈妈居然这么直白,而且……她表现得很明显吗……好吧是挺明显的,丢死人了。

“露露,你真的喜欢他吗?”明父放下筷子,严肃地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问道。

“……嗯。”明露咬了咬嘴唇,还是点头承认了,她喜欢他。

“那敢情好啊,那小子不错……”明妈欢喜地舞动起手脚来,可一发声便被上首的丈夫横一眼,于是不舒服地闭上了嘴。

“可是……爸爸,要是他不喜欢我呢?”明露的声音很小,很小,声带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大的声音。

什么?

明爸明妈互对视一眼,那眼神简直复杂极了,明妈嗔瞪明爸一眼,好像在说:都怪你在她学生时代管得太严,应该放手让女儿去谈场恋爱才对,你看,她现在什么都不懂!而明爸又把责任推回给明妈:你平时就应该多开导开导女儿,就算她没有恋爱经验,听你说多了也是懂点的,你不给她启蒙还来怪我?

咳咳……人家都找上娘家门来了,几乎是打着女婿的名义奔着来跟丈母娘打好关系了,她还真以为人家只是过来蹭顿饭吃而已呢。

不过,明父是打心眼儿高兴的,女儿不知道好啊,他求之不得呢,他可不愿意把心肝女儿就这么拱手让人。

哼,凭什么?

他生出养出教出这么个极品的笨女儿,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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