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秦山架着马车消失在山路上,秦岳就将自己随身的短刀擦拭干净,藏在腰间向县城而去。
秦永贞此时心急如焚,铁匠铺早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喝着一壶劣茶,但眼睛不时的看向外面。
‘阿岳已经出去小半天了,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捏着拳头,隐隐的有些颤抖,看起来内心也极不平静。
秦岳一路若无其事的回到家中,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估计这田二的死,田家过几天才能察觉,多以放心的很,有时间准备就成,以靠前世积累的手段,就能应付一切。
回到去看到自家铁匠铺挂着歇业的牌子,知道父亲的担心,连买卖都不做了,有些心虚的往里面瞅了一眼,就听到父亲的说话声。
“阿岳,你回来了。”
只是漏了个头就被发现,就知道父亲一直在看着门外,也就是在担心自己,让秦岳一阵感动,又有些心虚,装模作样的走进铁匠铺,说道:“爹你怎么不去休息。”
秦永贞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岳,发现身上有点点的红黑色的污渍,鼻子动了一下,大有深意的看了秦岳一眼,说道:“你不是去找你大哥吗?你大哥呢?”
秦岳眼神闪烁,觉得前世有些低估了父亲秦永贞,前世以为只是从外地来的铁匠,经常擦拭一杆长枪,以为只是个铁匠的个人爱好,但从刚才的那一瞬间,就嗅到了什么,并结合眼神,秦岳就能断定,父亲秦永贞一定是闻到了血腥味。
因为血腥味只有见过血的人,才对此敏感,而且这个血迹还是经过自己处理过的,用水蓬草擦拭过,一般江湖中人都很难闻得到,但父亲闻到了,就知道事情真的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切前世自己可没有察觉,出了事连累的父亲和大哥都死了,最后也没想到这些。
再见到已经是现在了,其中间隔的时间太长,有些已经记不清了,但内心的遗憾却伴随了一声,成为心魔一样的存在,以至于最后打坐入定中经常半途惊醒,仙道修行之路一度缓慢无比,也因为内心的遗憾,在外漂泊流浪的时候,出手狠辣无比,经常不留余地,成为人人口中的魔头。
秦岳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铁匠铺,说道:“大哥去放点东西,待会就回来了。”
秦永贞盯着秦岳看了半天,好似在确认什么,最后说道:“没什么后遗症吧。”
听到此话,秦岳就知道父亲是猜测到了什么,也没问什么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问结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说道:“没事,我跟大哥都处理干净了,后续的一些麻烦都能应付得来,还请父亲不要担心。”
“那就好。”
秦永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们都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主见,做什么事要做的完善一些,不要留下什么漏洞。”
“我明白的,父亲。”
秦岳答应着,到此时也才知道父亲也不是个简单人,只不过成了一个病人,凭借着所说的话就知道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否则也不会对这种事情由见解。
秦永贞也许是因为刚才的担心,消耗了一些心力,此时才放松下来,才发现身体有些不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秦岳敢紧上前,将父亲扶住,用手在背上几个大穴拍了几下,做的了无痕迹。
秦永贞好像感觉舒服了一些,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老毛病了。”
秦岳想到了什么,取下腰间的小包袱,说道:“这是我跟大哥给您找的药,有了这些药,您身体就会好转的。”
秦永贞刚开始还不是很在意,看到秦岳拿出来的都是一些年份久远的好药,眼睛露出一些光芒,再看到秦岳最后从怀里取出来的那一株血虎草,有些坐不住了,一把拿过之后仔细的辨认,眼睛亮了。
“阿岳,去把门关了,今天咱门歇业。”
“好的父亲。”
秦岳将大门关上,看着父亲正仔细查看着带来的药材,检查的非常仔细,让本来悬着的心放松下来,就怕受了什么奇怪的伤势,在加他也没仔细检查,能不能治好父亲的伤势他也没把握,但从父亲的眼神中,就知道事情没想象的那么严重,有了这些药,就有希望。
秦岳轻声的问了一句,说道:“父亲,这些药材对您的病情可还管用?”
“哦。”
秦永贞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秦岳一眼,严重闪烁着说不出的光芒,说道:“我这不是病,而是伤。”
秦岳心中一动,也对自己的猜测越发肯定,他本身就是医道伤科大家,对伤和病一眼就能判断出来,但父亲的伤势已经许多年了,而且还没得到控制,一时间让他难以判断而已。
以前可是从来不告诉兄弟两,最多给个药方去抓药,而现在道出实情,可能是觉得他有资格知道这是受伤了吧。
秦岳略带疑惑的问道:“伤,父亲什么时候受的伤?”
秦永贞思索了一会,好像在回忆过往,摆弄着药材缓缓的说道:“我早些年遇上了一个邪道之人,被废了大部分修为,但五脏六腑也受了些伤,本来能够治愈,只不过耽搁了些时日,弄的气血亏损,连最基本的搬运气血都做不到,导致五脏六腑的伤势越来越严重,有没有遇到补充气血的灵药,只能靠着普通草药维持。”
“唉。”
秦永贞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一直抗到了三年前,,伤势彻底爆发,也落下了病根,身体越来越不行,连打铁的铁锤都挥不动了,还好有你们兄弟两,不然连生活都维持不下去,还哪能活到现在。”
秦岳听完,才明白是以前的伤,只不过以前年纪小,没发现而已,只当是三年前病了,或者受了伤,没想到是以前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但造成伤的人,秦岳可是非常好奇,眼中闪过一道凶光,问道:“父亲,您是被何人所伤,此人手段怎么如此残忍?”
秦永贞看了秦岳一眼,笑了一下,说道:“你就别试探了,还是好好的跟我学打铁,以后也算一门手艺,出去起码饿不死。”
秦岳尴尬的笑了一下,刚才没有当面问,而是从侧面问,只是被一眼就看了出来,就这就听到父亲秦永贞有些感慨的说道:“等这剂药用完,我的伤势也能缓解一二,你不是喜欢练武吗,我教你。”
“多谢父亲。”
秦岳心中大定,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父亲绝对没表面上的一样,是一个外来的铁匠。
随后又指点了一翻熬制药物的细节个用药,以及熬药的火候,详细的说了一些,才慢慢的回到屋内。
秦岳看着离开的父亲,虽然身体还是在受伤,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心中明白,这药有用,让他看到了希望。
小心翼翼的将药包好,拿到了后院,这些药材在前世来说,随手可得的东西,就是比这更好的,都经常用到,但现在这个条件下就显得弥足珍贵了,容不得丝毫大意,承载了一家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