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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虫出江湖(1 / 1)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当我雄赳赳气昂昂准备踏入这个江湖时,小科出事了。

他和他的几个兄弟已经三天没回来了。小兰也一直没有出现。我猜测了无数可能,但是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

幸好储存的方便面火腿肠和面包够我十几天的消耗,但这种寂静让我简直发疯,难道是小科故意折磨我让我屈从?

要是这样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但是也不对,我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我不是江湖老手,也不会打架,除了吃闲饭目前还没有任何可利用价值。

胡思乱想了一阵,还是觉得他们被警察抓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这种街头混混很可能在斗殴的时候被收走,但是没到十八岁过几天又会放回来,这个社会谁又在意他们呢。

“小科他们出事了!”

小兰终于露面了,她说这几天在考试。

“被警察抓了?”

“不是!他们里边都有人,进去其他老大也都会知道”小兰很焦急,“但是这次我找了几个人都没听说,而且,”

她想了想,咬牙说出来:“我怀孕了,他不会不辞而别的!”

我下意识看了看她的腹部,有点不敢相信。

“你扶我起来”

我已经恢复了些元气,可以站起来活动一下吃点东西,小兰赶紧把我扶起来。

“你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那天我走了之后第二天就要考试,然后,然后我就没来这,我爸说让我好好在家呆着。然后,这两天他都没去学校找我,然后,我们学校阿熊他们找我,说找不到他了,我就来找他,那时候你睡着了不知道,我到处找不到他,我可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小兰说着说着哭了,眼睛像个桃子,看来来之前也哭了不少。

虽然我故作镇定,但是也就是安慰安慰小兰。

我脑子飞速的思考,我该继续留在这吗?

显然此时抽身是个好时机。

我还没有加入小科的小集团,我甚至开始想念家里,毕竟过了这么多天,彼此的怨气都销了差不多,父子没有隔夜仇。

但是这样走仗义吗?他是想拉我入伙,但是确实也照顾了我好几天,我不该再一次不辞而别。

“你放心吧,我们会找到他的,他没事的,肯定是临时有事走不开”我打定主意,找到小科后就离开这里回家,或者去别的地方,我原来预想的江湖是个有意思的世界,但是小科的失踪让我忽然感觉这是个对人们无足轻重的、乏味的东西。他们在社会的最边缘,消失了就消失了,溅不起一丝水花,就像我离开乏味的学校一样。

这只是一群懵懂的孩子做荒唐的事。

我需要找到自己的方向。即使是江湖,也要是个真正的江湖吧。

这个社会就是个江湖。

不过我首先要先安抚好小兰,她把我当成了依靠。

“没事的,说不定他等会就回来了。”这其实也是非常可能的。

“不会不会,他去哪都会跟我说的,就算我在家里,他也会告诉我们班的小虹她们,这次一定是出事了,他说你脑子好,虫子,你一定得帮我。”她快扑倒我怀里,我的心一下子跳的很快。我装做伤口疼掩饰着紧张。

“别叫我虫子,我叫周冲!啊,疼!”

看我咧嘴这小姑娘赶忙跳出来,满脸羞红。

“你怀孕了?”我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她平时跟小科大多数就是拉个手,亲个脸蛋,怎么看也不像那么亲密。

“当然,你看”她挺出平平的肚子“三个月了!”

我看她脸越来越红,开始摸鼻子和耳朵,就像个撒谎的小姑娘。

不过我没揭穿她,她关心小科是真的。

但是我也没有继续说话,低头在那思考。

“好了,被你发现了!我,我没怀孕,他是我哥哥,亲哥!他离家出走了,跟你一样。在外人面前他让我说是他男朋友。这样就没有坏小子敢欺负我了,哼”

兄妹?他们确实更像兄妹。我其实也没打算搞清楚他们俩的关系,但是这小丫头显然对亲哥哥感情比女朋友要深厚得多,血缘的亲情。

“他以前有这样几天玩失踪吗?”

“有,不过很少,而且一般他会事先告诉我要出去几天,或者他让其他同学给我带话”

“有没有可能你的同学不靠谱给忘了?”

“肯定不会,我们班有好几个跟他混的,他们不会不告诉我的。”

“ok,他有手机吧,你打过?”

“关机了!”

“他们几个都关机?”

“是的,我知道张果强的,他的也关机,其他人的手机号码我没有。”

“那以前他们出去的地方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哥从来不跟我说,不过不回这一般都是离开这去省城,要不不至于晚上不回来。”

看来这丫头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我对这个小科所处的灰暗地带了解也不多。

“要不你报警吧”我觉得这样找起来会比较快。

“他,他没有户口。”

这,我彻底被她打败了。

天色已晚,我让她先回家。

可是小女孩很倔强,“晚上我也要住这里!”

“什么?不行!”

我知道这有她的一张床,但是她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夜。

在知道她不是小科的女人之后,我对她没有那么多避嫌,但是男女一整夜共处一室还是不妥。这个女孩虽未成年,但是确实是个挺有味道的姑娘,一嗔一喜都让人心动。

“小兰听话,要是你在这我静不下心来想办法。”我说了实话。

她想了想,同意回家。

“那好,不过我要给你买点吃的,你成天泡面没什么营养。”。

她打包了两碗牛肉面带回来跟我一起吃,还有一把烤串,一听啤酒。

胡乱吃完。

“虫子哥,我给你擦擦吧,你的味道,实在,实在太难闻了。”小兰脸色绯红,声音跟蚊子差不多。

我其实已经洗过几次,但这几天身上的衣服没换,发霉了似的。

于是我答应了,她给我烧热水,然后洗洗衣服,但是我自己动手洗。

灭了灯,她轻声拿走我脱下的衣物,去了洗手间。洗完了我所有的衣服之后,我赤身裸体躺在被窝里,目送她离去。

我不得不嘲笑自己,一个男孩还这么害羞。

这个屋子也是江湖,我什么时候能变成男人,闯自己的江湖。

自从离开家后,自己的经历似乎开始了戏剧性,这还是我向往的平淡生活吗?

正如父亲所说:逃避只会让生活越来越复杂。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诱导我一步步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自从我决定逃避家,逃避学校,逃避社会,我就失去了自己决定命运的勇气。也许真的有所谓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我的逃避,我的抗争,都是它牵动的木偶。

想想我又笑了,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少年,能值得命运作弄?

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帮助小兰找到小科。

一夜过去。干净的身体让我睡得很好。

小兰来的时候我穿好了已经风干的衣服,坐在桌边吃着泡面。

“虫子哥,想到什么办法了没?”

“想好了”

“快告诉我!我们去哪找?”

我看着她,无可奈何地说道:“恐怕我们哪都不能去。”

“什么?”小兰有些发怒了。

“咱俩都不是神仙,你哥哥去哪咱们都不知道。去省城的话也是大海捞针,对吧”

小兰点点头,但还是满脸怒容。

我慢慢喝了口水,“不如这样,我现在身体休养一两天就可以活动了,然后我去打探一些消息,咱们不能瞎折腾。”

“能问的我都问了,还能找谁打听?”

“还是得找警察。打电话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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